【1】为什么牙齿之间空隙较宽的人寿命不长?是因为寿命愈长的动物牙齿愈多,例如雄性比雌性多、男人比女人多、公羊比母羊多吗?牙齿之间空隙较宽的人似乎与牙齿稀少的人一样。
【2】虽然牙齿比肌肉强劲,但为什么对冷更敏感?是因为牙齿与管道紧密相连,而管道中的热由于很少,很快便被冷所控制,并造成痛苦的感觉吗?
【3】为什么牙齿对冷比对热更敏感,而肌肉却相反?是因为,肌肉是中性的,且调节得好,而牙齿是冷的,所以,对〔冷〕 [1]更敏感吗?或者是因为,牙齿内的管道很狭窄,其中的热很少,所以,很快就被相反面影响了?但是,肌肉是热的,因而不被冷影响,而是很快感受到热;因为它犹如火加之于火的情形。
【4】为什么舌头可以兆示许多东西?因为在急性的病症中,它表明热重,如果舌苔上有水泡的话;如果羊有热症,它们的舌苔有杂色。是因为舌头能吸收湿气,其位置又在肺部上面,而这正是热症的本原吗?一切杂色的东西都由于体液是杂色的;体液最先通过的东西也最先染上颜色,舌头就是这样的东西。水泡之所以汇聚在舌头上,是因为它是海绵状的;因为水泡犹如在内部没被调协的喷出物。
【5】为什么舌头不会变甜,而是变得苦、咸、酸?是因为这些味道都是腐败了的,舌头反而感受不到它的本性吗?
【6】为什么皮肤有什么颜色,舌头也相应地有这种颜色?是因为舌头犹如其他某种器官一样,其实是身体的一个外部器官,只不过被包裹在口腔内而已吗?由于舌头的皮很薄,所以,极微小的色彩变化都会显现出来。或者是因为,引起颜色变化的是液体,而舌头是最受所喝液体影响的?
【7】为什么从嘴巴中,既能呼出热气,又能呼出冷气?因为人们既噗出冷气,又哈出热气。如果有人把手放到嘴边,就可表明气息是热的。或许,在两种场合被运动的空气都是〔冷的〕 [2],但吹出气息的人并不集中性地运动空气,而是经由半闭的嘴吹出,所以,虽然他呼出的气息很少,但却运动较广区域,这样,从他嘴里呼出的气虽是热的,但由于极少,就显不出来。但是,哈气的人是集中性地呼出的,因此是热的。因为吹气是把气压进小地方,而哈气则是集中地呼出。
【8】如果有人猛烈地、集中地呼气,为什么他不能接着再呼气?吸气也有同样情形;因为不能立即两次同样地猛吸。是因为,呼气是地点方面的某种膨胀,吸气则是地点方面的收缩,两者生成的能力均有某种限界吗?所以很明显,两者必然交替性进行,任何一方都不能连续两次。
【9】虽然食物和饮料赖以通过的管道与呼吸的管道各不相同,但如果吞咽一块太大的食物,为什么我们会闭气?这没有什么奇怪;因为不仅某物进入这条管道我们会闭气,而且如果它被塞住了,我们更会闭气。我们据以接纳食物的管道与我们据以呼吸的管道是彼此平行的。所以,当吞咽一块太大的食物时,呼吸被阻塞,气息没有出来的通路。
【10】为什么有一条线从掌心对穿而过的人寿命最长?是因为连接不好的动物寿命短、虚弱吗?可以举年轻动物和寿命短的水生动物作例子来表明它们的虚弱。因此显然,连接得好的动物情形相反。这样的动物,即使在本性上最不易连接的部位也连接得好。手的内面就是最不易连接的部位。
【11】在深呼吸中,为什么当我们吸入气息时,胃会收缩,而在呼气时,胃则膨胀?与此相反的情形或许也会发生。是因为在呼吸时,就像吼叫一样,胃从侧面被压下去了,然后再胀起来吗?
【12】为什么我们要呼吸?因为犹如湿气溶入气息一样,气息也要溶入火中吗?所以,当大量的气息造成火时,自然的热会引起痛苦,压迫管道;因此,我们会连同气息一起排出火。当气息和火被排出时,管道便收缩和发冷,痛苦就发生;所以,我们便再次吸入气息。尔后,当我们敞开了身体的管道,并已解除它们的痛苦时,火再次生成,我们又感到不适,于是,我们再排出它,并反复这样做,就像我们不断眨眼睛,使眼睛周围的物体发冷又变干一样。我们走路并不留意走路的姿势,因为理智本身在引导我们。我们也以同样的方式进行呼吸;因为我们先策划以吸入空气来呼吸,然后再将空气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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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贝克尔本原文为enantiou(相反面)。这里依据上下文意思,并参照其他版本的作法,改为psukhrou(冷)。
[2] 有的版本将此处的“冷的”改为“热的”(therm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