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系采核《图经》《本经》、唐本《别录》、李珣、孟诜、元素、大明、吴普、甄权、开宝、藏器、李景、苏颂、弘景、东垣、张璐、丹溪、汪昂、李士材、张景岳、杨士瀛、程履新、何本立、李时珍,凡二十余种,辑其精要,简括详明。俾考核药性者,咸知众美胥该,此外更无遗义,不必他求。
本草唯《纲目》最详,然皆集腋成裘,故其中不免前后重复,上下错综。予乃编集成章,从头目心胸以至足胕,由妇人童稚以及外科,各从其类,俾阅者醒目,一见了然。
《本草》林立,其中所称,或寒温迥别,或补泻不齐,或甘辛互异。予皆集各名家书,纂核数载,详细研求,取其众论相同,折衷至正,庶令阅者知所宗主,不至见惑骑墙。
药性有系清降,而偏言补阴者,以热除而阴自得所长也;有系疏通,而偏言补气者,以滞去而气自得所生也。诸如此类,悉注明条下,俾学者开卷释然,不至重生疑虑。
医乃仁术,兹已采辑药性五百余种,洵足供用。至于天灵盖、紫河车之类,似有言之不忍者,故集中概置弗录,且历代续增药品繁多,不下千种,若必备载,诚恐业医者未必皆具过人聪明,悉能详记。与其繁而难纪,不若简而易详。因择其紧要者辑之,俾学人易于熟识,在精不在多,识者鉴之。
医贵通儒,药性即属经史,倘有是病而无是药,何能中其窾要?故制方者必须腹笥渊博,方能取用不竭,应手奏功。尤须经络熟通,而后能直达病所,不至误绕歧径,坐失机宜。即如上焦有热,而猥用下焦寒药,则过而不留矣;下焦有热,而妄用上焦寒药,则浮而不达矣。其用热药亦如之。更有用热远热,用寒远寒之义,均宜恪遵《内经》酌用。神明变化,存乎其人,是在司命者,博而益精耳。
儒不知医,固非通材;医不通儒,难言司命。《灵》《素》《内经》,即四书大字也,张仲景书,即朱注也,宜与秦越人《难经》,熟读详记。刘河间、李东垣、朱丹溪,即文章之大家也;其余王叔和、孙思邈、王肯堂、成无己、王洁古、吴鹤皋、薛立斋、李期叔、张子和、戴元礼、喻嘉言、李士材、傅青主、程履新、李时珍、张景岳,此外尤指不胜屈,皆名家也;至于病分内伤、外感,即题目也;望闻问切,即构思也;立方即作文也,药性即经史也。必有五百余种熟于胸中,方足供我驱遣。譬诸作文,有出方,有对也。学者其可仅记大略,而潦草塞责,以忽视人命哉!
药宜功过兼详。所谓功者,药必于病有情,而后能奏效;所谓过者,某病于某药不宜,某药于某体当禁,必于立方时知所避忌,而后不至伤人。此编所纂,悉详明宜忌,俾业医者得是书,而可以济世;亦病家有是书,而不至误于庸医。尤愿业医者均念人命至重,竭力精详,是则余救世之苦心,所深企望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