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引《罗浮山志》

《罗浮山志》云;宋徽宗宣和中,有曹仙姑居京城,作诗赠道士邹葆光。时徽宗广求学仙之徒,与工诗赋奇女。仙姑,与吴妙明,皆征至京师。仙姑明于丹敕,尝作《大道歌》,深得要旨,道流竞传诵之,敕封文逸真人。每遇道流。藐谓无人。独与葆光语,甚见称许,故有此赠。

汪东亭先生对于《灵源大道歌》之意见

休真山人汪东亭曰:《大道歌》,又有人谓是刘祖海赡著,名《至真歌》。余观历代丹书,凡有女真著作,皆是言汞不言铅,言水不言火。盖女真身属坤体,故不便言阳火,而只说阴符也。惟独此歌更洗刷净尽,通篇无一字及铅,所说非真汞一物。且灵源者泉窟也。泉窟即神水之根也。本歌云:神水难言识者稀。又云:纵横流转润一身,到头不出于神水。此皆祖述《悟真》所言:“本是水银一味。周流遍历诸辰。阴阳数足自通神。出入不离玄牝”盖玄牝即灵源泉窟也。又至真之义,丹经皆指真阳。此歌一味真阴,与至真二字何涉。况刘祖著《还金篇》、《还丹歌》,皆是铅汞对待。何独于此歌只言汞而不言铅耶。余谓文逸仙姑所作,确无础也。(汪说见于《道统大成》女丹诀中)

陈撄宁先生与因昰子蒋竹庄先生讨论先后天神水

来函之一段:灵泉神水,似指先天。虽后天之津液,从此而出。今即以津液释灵泉。先后天不分。恐致学者误会。

覆函之一段:神水二字,原是一种代名词。说“后天”可,说“先天”亦可。但在各家道书丹经上,虽其所用名词,往往杂乱无章。而先天与后天的界限,却划分得很严,不便通融假借。凡所谓先天,都是无形的。凡所谓后天,都是有形的。如涕唾精血汗泪等物,当然属于后天。即《大道歌》所云神水,亦不合先天定义。惟比较涕唾精血汗泪等物,其程度则超过一级耳。盖因《大道歌》原文“纵横流转润一身”这七个字,已将神水的界限划定了。俨然是有形的物质。而非无形的先天。

至于所谓“神水难言识者稀。资生一切由真气。”这个真气,似指先天而言。假使说神水是先天。则神水所赖以资生的真气,更是先天。于是乎有两个先天。恐不合理。愚谓,自先天无形的真气,一变为有形的神水。自有形的神水,再变为不仅有形而且重浊的涕唾精血汗泪等物。其中显分阶级。可知本篇所谓神水,乃先天无形真气变后天有形物质时,中间过渡之物。今世医家学所谓内分泌者或不无关系。

据汪东亭先生云:“灵源者,泉窟也。泉窟即神水之根也。”汪意盖谓,灵源如山中石隙之泉眼。其水至清洁,而且静止。神水如尚未出山之流泉。其水因流动所经过之路程太多。已不免泥沙混入。惟幸其尚未出山。究与江河湖沼浑浊之水有不同也,故汪不曰灵源即是神水。而曰是神水之根。可知神水之根乃先天。而神水则非先天矣。

拙注引朗然子诗“华池神水频吞咽”句,的确是指口中津液而言。然较常人口中涎唾则有清浊之别。《黄庭内景经》第三章:“口为玉池太和宫。嗽咽灵液灾不干。”又第三十三章:“取津玄膺入明堂。下溉喉咙神明通。”又《外景》第一章:“玉池清水灌灵根。”又第二章:“玉池清水上生肥。灵根坚固老不衰。”各等语。皆同朗然子之意。昔日拙出作《黄庭经讲义》,对此略有发明。

总而言之。灵源大道,是指先天。涕唾精血,是指后天。而灵泉神水,则是先天变后天时,中间过渡之物。若按返还功效而论。亦可以说由后天返还到先天时,中间过渡之物。

是否有当,敬请指教。

《灵源大道歌》之按语

陈撄宁

撄宁按:《灵源大道歌》,在各家道书中,常名为《至真歌》,谓是刘海蟾真人所作。与此篇对勘,仅题目及作者姓名不同而已,本文未见有何特异之处。《至真》、《灵源》,刘作,纷纭聚讼,迄无解决之方。

余观此篇体制,殊不类刘真人手笔。然欲判归仙姑名下,又苦于搜不出证据。虽光绪年间,体山真人汪东亭,曾有论断,理由也不充分。余后偶阅《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引《罗浮山志》一段云云,方知《大道歌》确属曹作。

曹为宋徽宗时人,其名不传,文逸二字乃其封号,曹在当时并有赠罗浮道士邹葆光七言长歌一首传世,格局气味,与《灵源大道歌》极相似。于是数百年疑案遂以大白。

灵源大道歌白话注解题词(一)

吴竹园

大著弘仙学,天花落讲筵;阴阳宣秘谛,造化失威权。妙论超群教,高风异昔贤;他年如有约,海上访成连。

灵源大道歌白话注解题词(二)

罗浮山人

本是清虚境里来,迷真逐妄里尘埃;感君指点还源路,识得先天道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