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堀崇柏
在日本文化学术界,铃木大拙是极负盛名的伟大学者。那么,铃木大拙的伟大之处体现在什么地方呢?
这是一段陈年往事。某年秋末的时候,我陪同先生漫步于京都市内北部的大德寺内。当时,我冒昧地向他请教:“您的见性体现在何处呢?”如今回想起来,当时的问话的确过于唐突失礼。
在禅者之间,此种提问方式属于“检主问”(也可以称为“检师问”),通俗地说就是徒弟反问老师,或者说是徒弟对老师进行考问。
当然,作为晚辈,我压根儿不可能提出什么高深的问题,不过是顺口而出的一个疑问。铃木大拙先生步履迟缓,他如平常一样,以平静的语调回答:“我的见性就是‘众生无边誓愿度’。”直到现在,先生这段短短的答语还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佛教被称为东方文化的宝库,不过,拥有它的并非只是东方人。佛教是世间万物和全人类精神财富的根本,因此,世间众生均有分享它的权利。佛教以人为中心,而非以神为中心,它理当属于全人类。
数十年以来,铃木大拙先生心怀弘扬佛法的弘愿,坚持向还不曾过多接触禅宗真谛的西方人宣讲自身的禅修经历,同时,借助于参禅问道宣传佛教的思想体系。铃木大拙先生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他以其自身博大精深的智慧和满腔的热忱终其一生弘扬佛法。
铃木大拙先生曾说:“东方人,特别是佛教徒常常注重自身的修行解脱,生命不息,修行不止。不过,立志普度天下,弘法利生之人很少,而基督教徒的数量则与此完全不同。”我们不能不折服于铃木大拙先生的精辟分析。
今年(1960年)是铃木大拙先生九十寿诞。铃木大拙是明治初年生人,其身上“和魂汉才”乃至“和魂洋才”是这一代日本人的精神特征,换句话说,这一时代的精神特征的主流表现就是东方文化和日本文化汲取了西方的思想因素。
准确地说,对于东方文化的熟悉了解程度,能超出大拙先生的人并不多。这是由于,铃木大拙先生在研究和考察东方文化时,既身处东方文化之内,又身处东方文化之外。
铃木大拙先生还经常说:“只有让自身置身在西方人的思维方法之中,才能够映衬出东方文化的精髓。”
不过,当今日本的学者文人,乃至年轻一代的精神状态是怎样的呢?“和魂洋才”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可以极端地将之称为“洋魂洋才”。今天的日本人对东方文化的精髓彻底失去兴趣,这是一种让人感到悲哀的现状。
身为日本人,只知“己”而不知“他”,还可以理解,而只知“他”却不知“己”,就令人感到可悲了。我们所有日本人理应引以为耻。
这本书,就是来自铃木大拙先生内心深处的大悲宏愿。本书的著述目的在于,从一个崭新的角度,对禅这一东方精神的瑰宝之精髓加以阐述。在本书问世之前,铃木大拙先生主要致力于禅学的启蒙工作,其著述的目的,绝大多数是为了让西方人可以初步了解“禅是什么”。
为了让西方读者在入门的基础上对禅和生活的因缘关系进一步加以了解,从而更深入地明白日常生活中一言一行的真实面目,从而独具匠心地撰写了这本书。
现代日本人的思维行动方式特别奇妙,他们关注并模仿受到外国赞赏的思想乃至生活方式等。在对待禅等东方文化中的精华时,也采取相同的态度。
一位留学英国的日本学者,因为来自禅佛教盛行的国度而经常被英国人请教“禅是什么?”这位学者本人难以回答,为此感到特别苦恼。他曾将自己的困惑讲述给我听:“我原本是为了学习法律来到英国,却不曾想到,经常被问到有关禅学的问题,而我本人对此一无所知,为此深感羞愧。”因为这个原因,这位学者回国后就开始阅读禅学方面的书籍。
铃木大拙先生另一个重要的贡献在于,把难以用语言表述的禅之精髓相当完整地描述出来。本来,把难以用语言表述之物用英语或日语以一种新的思想表述出来,就已经是一件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了。
若缺乏真知灼见以及甘为他人奉献的强烈愿望,是无法成就这一非凡事业的。
《梵文〈楞伽经〉的英译及其研究》是铃木大拙先生的学术代表作中一本相当有名的著作。《楞伽经》这部经典,据传是禅宗初祖菩提达摩从印度携来,后来作为心要传授给二祖慧可的。《楞伽经》中的“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这一句特别重要。
此句中的“智”并非普通的“知识”,也非“智慧”,而是彻底地洞察人之本质,以及一切存在、非存在之物的本质而显现出来的根本智慧,梵文将之称为“般若的智慧”,和禅家的“见性”和“悟”是同一个意思。
《楞伽经》主张:若想获得根本智慧,就不应生“有”“无”之分,而应生大悲之心,以及自大慈大悲的源泉中持续涌现出禅的经验和智慧。这句话相当真实地道出了禅之真谛:自绝对无的深层,喷涌出“众生无边誓愿度”这一大慈大悲的满腔热忱。
若这一热忱属于缺少对众生广泛无垠、热情洋溢的“无”的经验,就是所谓似是而非的见性。就在这一时刻,我的耳畔又一次回响起铃木大拙先生的那句名言——“我的见性就是‘众生无边誓愿度’”。这就是著作等身、学富五车的铃木大拙先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源泉。
铃木大拙先生经常对年轻人进行鞭策和激励,让他们要敢于冲上十字街头。当年我孤身一人在乡村禅堂修行时,先生就曾经在写给我的信中教诲我:“当今的禅师一定要走出禅堂,走向社会,方能大显身手。”我认为,我们坚决不可只拘泥于此。身处孤峰绝顶而陷于绝望之人,才能彻底明白自身存在根源,从而将一切切断,将自我了断,将他人了断,将众生了断,将佛了断,将神了断,甚至将慈悲之人了断,进而转身迈向社会的时候,才能成为毫无利己之心之人。
一个毫无利己之心之人,才能从早到晚,不管男女老少,不管地域肤色,不管东方西方,甚至不论职业,不分艺术家、学者、学生、工人,均能敞开心扉,随时殷切地教化,随时因人而施教。
我想特别强调,禅并不是源自思想,禅也不是归结于逻辑理论。铃木大拙先生常说:“思想源自经验。”这正是理解铃木大拙精神实质的关键所在。
经验并非源自思想。就算是相同的逻辑、相同的思想,也会分为由经验创造出来的思想,和作为各种逻辑而存在的经验,它们之间存在着显著的差别。我认为,通常的宗教学与宗教哲学,和铃木大拙先生的禅学的根本差别就体现在这里。
我发自内心地期望,广大年轻读者应铃木大拙先生那颗赤诚的大慈大悲之心的感召,进一步了解东方文化的发展趋势,从而追随着先驱者的足迹,向着见性证悟境地而努力前进。我相信,广大读者的灵魂必定会受到铃木大拙先生的肺腑之言所触动。
在本书中,铃木大拙先生曾引用宋代文人禅者苏东坡的诗句:
庐山烟雨浙江潮,
未到千般恨不消。
到得还未别无事,
庐山烟雨浙江湖。
铃木大拙先生借用这一诗句,将山川湖海之美,向从未目睹过庐山胜景的读者展示出来。我想,许多读者必定会由此产生一睹为快的激情。这和许多的人看到反映阿尔卑斯山脉壮丽雄姿的照片,进而萌生登顶览胜的欲望是一样的。
不过,不管是诗句,还是照片,描述得再怎样逼真,都是画饼充饥之举。若无法亲临绝景佳境,无法用自己的双眼去观察,或用自己的双手去触摸,必定无法达成所愿。仅能借助于切身实地的体验和观察,方能让人心情释然。
不亲口品尝梨子的味道,就永远无法清楚梨子的滋味。观一叶而知群山景色,也就好像身临其境而获得的经验,发出“庐山烟雨浙江潮”的感慨。这是一种相当重要的感慨,这种感慨即所谓“无别事”的境界,就是对不因悲喜而动的自然风光的感叹,就是向还未目睹这种佳境的众生传递萌发的热情。由此,宗教和历史同步发展,进而慢慢浸润入广大凡夫俗子的饥渴心田。
本书原是铃木大拙先生的英文撰著,原著名是“Living by Zen”,在1950年分别由英国骑士出版社及日本三省堂出版社出版发行。在本书中,铃木大拙先生浓墨重彩地对迄今为止尚未加以阐明的“禅的意识”加以阐述。
第一章体现了作为本书特色的思想理论,它是铃木大拙先生用相当简洁的语言写就的。这一思想理论若单纯地将其理解为“to live Zen”是相当片面的,若不“基于禅的生活”(living by Zen),那么,禅就不可能存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之中。
那么,究竟什么是“基于禅的生活”?
佛教和禅家的传统思想中没有“神”这一概念,这就是东西方两大文化思想潮流的分水岭。对禅家而言,甚至在当下,“佛”这一概念也一定要有所超越,这是由于,彻见自身灵魂深处的“佛”,并超越这“佛”,进而到达“妙有世界”,才是佛教所要解决的中心课题。
换句话说,若在实实在在的日常生活中如实地生活,那么,就没时间把光阴虚掷在“佛”或“神”的概念上。除了自在地生活于鲜活的现实中的自身之外,所谓“神”的存在是不足挂齿的。
铃木大拙先生经常引用《约翰福音》中一句“I am before Abraham was”,也就是说,“还没有亚伯拉罕(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先知,也是传说中希伯来民族和阿拉伯民族的共同祖先),就有了我”之语,向欧美人说法示教,从而将闻道者心中那业已存在的“先知”唤醒,进而达到自我意识的觉悟。
对于西方人而言,这种觉悟近似于“神”;对于我们禅者而言,这种觉悟就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鲜明的自我。不过,所谓“神”这一观点,佛教徒好像很容易超越,不过,若从西方文化的角度而言,则是一道甚难逾越的“关口”。
人所背负的愚昧和无智,可以将之称为“无明(avidyā)”。若想明心见性而到达解脱的彼岸,就一定要将“无明”打破,而将“无明”打破的手段就是“般若(prajnā)”,即根本之智。
到达大智普照的光明世界,即佛教的着眼点,也就是禅家的终极目的。
本来,用语言是难以将大智开启的世界表达出来的,自古以来,通常用“空”“无”“神”“神性”等此类词语对其加以表述。某禅师曾用“蛤蜊含明月”来加以形容。铃木大拙先生将此翻译成“连续统一体”(continuum)。1949年,在夏威夷召开的第二届东西方哲学家会议上,铃木大拙先生首先把这一词语用于宗教思维领域。
援引本书中苏东坡的诗句来讲,就是庐山蒙蒙烟雨淅沥而降,钱塘江澎湃潮水涌来的境界。这是既无法将其称为“神”,也无法将其称为“无”的世界,这是一个无法说话的世界,是一个就算是神佛也毫无办法的境界。铃木大拙先生是在尝试借用“Continuum”这一崭新的语句对这一境界加以表述。
不过,当世人进入这一空寂无人的绝对境界之后,环境必将发生或多或少的变化。诗人苏东坡和眼前淅沥而降的烟雨、起伏翻涌而来的潮汐浑然一体之后,就再也无法听到淅沥的雨声;侧耳倾听的诗人和庐山都荡然无存的“统一”(Oneness)世界就此展现出来。
经历了这一刹那而获得的,就是佛教乃至禅的经验。《楞伽经》将此经验称为“一缘”(ekāgra)。
所谓“一缘”,即禅家所说的“打成一片”。若将其称为“统一”,或许更容易被理解。《楞伽经》云:“寂灭者所谓一缘,一缘者是最胜三昧,从此能生自证圣智,以如来藏而为境界。”
把“先知”在世之前和现时当下的自身打成一片;当庐山和苏东坡、苏东坡和“我”打成一片之时,就是“未分化连续统一体”,即净土,即寂灭。这一境界可以说是一个神秘或秘密的境界,不过,若从“一缘”这一立场出发,那么就不存在任何神秘的感觉。
这一点,或许就是禅学最难理解的部分。
然而,我们坚决不可只停留在此境界,这是一个鸡犬鸟兽乃至山间百合均可以自由生存的世界。尽管不曾存在比这个世界更加完美的世界,不过,铃木大拙先生强调:人要将这一世界重新还原于自身生命之中,进而更加深刻地增强自我意识,这就是“基于禅而生活”。
这种意识和通常意识的着眼点略有区别,借用大拙先生的用语就是:源于理性之上的灵性意识,或者可以说,是“弥足珍贵”的意识。
为可以喝一杯水或张口呼吸而感叹其“弥足珍贵”,这是“未分化连续统一体”中洋溢出来的意识。铃木大拙先生用“神圣的意识”来称呼它,这一点特别值得重视。
当我们由于身处黑暗而无意中将头部撞得发出“嘭”的一声时,不由自主地喊疼,那“嘭”的碰撞动作本身,就是还不曾感觉疼痛的“未分化连续统一体”。我认为,若能明了碰撞动作本身和疼痛感觉之间的不同之处,那么,就可以更加清楚地明了禅和禅的意识,以及禅和基于禅的生活的真谛。
在我们每天忙忙碌碌的日常生活中,可以充分地意识到,“未分化连续统一体”是存在的,这就是基于禅的生活。这就是说“绝对未分化连续统一体”作为日常生活的具体事实可以无限地分化下去的时候,在日常生活中不断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基于禅的生活便可以就此展开。
我们可以对此再进行深入分析。碰撞头部这一相当普通的经验的基础就是“绝对未分化连续统一体”,它甚至能通向人的生命灵魂的根基,通往神,通往“先知”,通往地球的极端。
在这个世界上,当你体验到一根小草的呼吸,乃至与世间万物相通的时候,就是“觉”或“自觉”。换句话说,那就是不可思议,也就是本书中所说的“神秘”。原因在于,这是心理学、形而上学、精神分析学都无法解决的“未分化连续统一体”。
尽管一般将之称为神秘的境界,不过,当你自身投入其中时,你会发现,不存在任何神秘之处。从那里返回历史的现实世界,山就是山,苦就是苦,死就是死,在日常繁杂的生活中,“未分化连续统一体”会始终分化下去。这就是禅者所言的“日日是好日”。
在东方文化中,那些精通上述道理的人被称为“神通”“妙悟”之人,也就是“基于禅而生活的人”。
所谓“神通”,就是和神灵相通。那么,怎样和神灵相通呢?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特殊之事。所谓“神通”之人,就是每天早晨乘坐满员的电车出行,傍晚的时候又顺着喧嚣未息的街道回家的人。在电车的摇晃之间,与其他乘客互相碰撞,于是发出疼痛的叫声的普通人。
若意识到“未分化连续统一体”的意识,那么,就可以安于疼痛之感,由疼痛之感获得解脱。这类人就是“基于禅而生活的人”,就好似苏东坡的诗句“到得还来别无事”所咏叹的心境。
这是一个无忧无虑、安详平和的境界。能亲身体验这种看上去平淡无奇却蕴含着无比的神奇之境界,乃人生之“大事”。
当山雨袭来之时,山雨和人就浑然一体,仅能听见雨落的嘀嗒声。这嘀嗒的雨声,超越了迷蒙山雨,也超越了雨中之人,进而横贯于天地之间。
铃木大拙先生强调,包括雨中之人,群山乃至山雨都具有这一深刻的意识,这恰好体现出大拙先生独特的深邃思想。在此之中,包括山中人、群山乃至山雨都得到了解脱,正是在此基础上,产生了所谓大乘佛教主张的“山川草木悉皆成佛”的思想。
在这套书中,铃木大拙先生论述了什么是证悟,他以盘珪禅师为例,就怎样获得证悟体验进行了详尽的阐述。他借由大量公案实例,对公案产生的社会历史背景进行分析、论证。
铃木大拙先生尤其强调:禅的本质即般若,也就是大智。
作为提升、打磨智慧的手段,禅定,也就是坐禅,对于禅修实践是必须的。耳闻目睹而获得的所谓知识,并不是真正意义的“禅”——禅是把个人的全部身心打成一片,进而达到透脱、觉悟的实践,坐禅就是这一实践手段。
在欧美,那些参禅问道的学人当中,很少有以坐禅为基础进行禅悟修行和实践的人。今后,禅在日本乃至欧美会怎样弘扬发展下去呢?
我认为,不管身处哪个时代,不管采用哪种形式,若把“大悲”和“大智”称为禅的左右两只车轮,那么,转动车轮的“坐禅修行”就是必不可少的;或者可以这样说,禅定和智慧是浑然不可分割的整体,这就是禅之所以为禅的特征。
应出版社的恳切请求,我冒昧而惶恐地谈了以上这些感想。对于我的感想是否能将铃木大拙先生的思想内涵准确地呈现出来,我深觉忐忑。
[1]今北洪川:日本镰仓圆觉寺名僧。
[2]保罗·卡鲁斯:美国汉学家、宗教学家。
[3]如:Essays in Zen BuddhismⅠ(1927),Ⅱ(1933),Ⅲ(1934):An Introduction to Zen Buddhism(1934);Manual of Zen Buddhism(1935).
[4]典出基督再临,治世一千年的故事。
[5]马远:《寒江独钓图》。
[6]牧溪:《叭叭鸟图》。
[7]藤原定家(1162~1241):日本中世纪诗人。
[8]藤原家隆(1158~1237):日本平安朝末期至镰仓时代初期的诗人。
[9]亲鸾上人(1173~1262):日本镰仓前期的思想家,净土真宗的开祖。
[10]莲如上人(1415~1499):日本真宗中兴之祖。
[11]北条时赖(1227~1263):日本镰仓幕府第五代执权者。
[12]北条时宗(1251~1284):日本镰仓幕府第八代执权者,五代执权北条时赖之子。
[13]《使徒行传》,第十七章二十五。
[14]《使徒行传》,第十七章二十八。
[15]雪窦(980~1052):北宋禅宗僧人。
[16]北条泰时(1183~1242):镰仓幕府第三代执权。
[17]南宋时,佛光国师为躲避兵乱曾住在雁山能仁寺,当元兵闯入时,他泰然自若,唱了如下一偈:“乾坤无地卓孤筇,且喜人空法亦空。珍重大元三尺剑,电光影里斩春风。”
[18]旗本:江户时代武士的一个等级,家禄五千石以上一万石以下,有资格直接觐见幕府将军。
[19]塚原卜传(1489~1571):室町末期剑士。
[20]泽庵禅师(1573~1645):安土桃山时代,德川前期临济宗僧人。
[21]不动明王是佛教五大明王之一,降伏一切恶魔的神,坐火焰中,怒目切齿,右手持剑,左手持索。
[22]《太平记》(卷十)。
[23]参见查尔斯·艾略特的《日本佛教》。
[24]卢舍那佛,佛名,是佛的报身,通过修习获得了佛果之身。
[25]楠木正成(1294~1336):镰仓末期南朝的武将、战略家。
[26]足利尊氏(1305~1358):室町幕府的初代将军。
[27]这两种修行被泽庵称作“理的修行”和“事的修行”。
[28]即泽庵所说的“住地烦恼”。
[29]斗牛棒,是带有红布的棒子,可以用它激怒牛,以形成斗牛场面。
[30]皮卡得鲁:在斗牛开始时用盐激怒牛的骑士。
[31]诺必达拉斯:将牛犊作为对手的斗牛,但不会将牛杀死。
[32]爱默生《梵天》:杀者思杀,被杀者思被杀,他们对于我的妙法都不了解,护持异灭,这又是我的力量,那遥远的过去,被遗忘者如在我目前,影和光相同,在我身上显现出消失的诸神,在我这里耻与荣合二为一。
[33]宫本武藏(1584~1645):二天一流之祖,德川初期的著名剑士。
[34]挂络,一般指的是禅师戴的从脖子挂到胸前的小的、方形的袈裟。
[35]桂庵(1427~1508):室町时代临济宗僧人,全名桂庵玄树,南海朱子学派之祖。
[36]吉藏(549~623):即嘉祥大师,隋唐时的僧人,创立了三论宗。
[37]龙树(Nāgārjuna.约3世纪):创立了古印度大乘佛教中的观学派。
[38]周敦颐(1017~1073):北宋哲学家。
[39]张横渠(1020~1077):即张载,北宋哲学家。
[40]程明道(1032~1085):即程颢,北宋哲学家、教育家。
[41]程伊川(1033~1107):即程颐,北宋哲学家、教育家。
[42]林罗山(1583~1657):江户前期的汉学家。
[43]藤原惺窝(1561~1619):江户前期的汉学家。
[44]本居宣长(1730~1801):江户后期的诗人、文学家。
[45]指的是能铺四张半草垫的房间。
[46]《佛法金汤编》卷十二载:宋代理学家程颢(明道)“一日过定林寺,偶见众僧入堂,周旋步武,戚仪济济;伐鼓敲钟,外内肃静;一坐一起,并准清规。公叹曰:三代礼乐,尽在是矣”。
[47]百丈(720~814):唐代的禅师。
[48]圣德太子(574~662):日本飞鸟时代的摄政王。
[49]道元(1200~1253):日本曹洞宗创始人。
[50]陶片流放:引申为绝交、排斥之意。古希腊雅典民众通过投票的方式将不良分子放逐到国外,投票时他们会使用陶片和瓦片。
[51]天照大神:《古事记》中的创世神。
[52]参觐:江户时代诸侯去江户谒见将军并留在幕府供职。
[53]寂静主义:17世纪在卡特里克教会中存在的神秘主义运动。
[54]荷蒙·萨皮俄斯:《荷蒙萨皮俄斯》一书中的人物,作者是波兰作家波斯彼耶夫斯基。
[55]在现在日本福岛具白河市郊外的古关。
[56]道祖神:守护道路交通安全的神。
[57]杉风:芭蕉的徒弟杉山元雅。
[58]芭蕉搬走之后,住进来的人为女儿过节,将偶人摆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