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译这本书的小小缘起和用意,已在《开头的话》里面略有说明了,把二校看完之后,觉得还有些意思要提出来说一说。
我向来有所写作,都偏重于事实的评述;关于理论的介绍,这本译述还是破题儿第一遭,虽则理论和事实本来就不能截然分离的。依我个人看来,——也许是由于我向来工作的性质或方向,——评述事实似乎比介绍理论来得容易些,尤其是比用翻译来介绍理论来得容易些。因此,我在译这本书的时候,时刻注意的是要尽量使读者看得懂;倘若更能进而使读者感觉到不但看得懂,而且觉得容易看,看得有趣味,那更是我的莫大的愉快!同时被羁押的老友李公朴先生听到了我的这个愿望,在我看完第一次校样的时候,他自告奋勇,说他愿“代表”未来的读者,仔细替我再看一遍;每遇有他认为不很容易懂的地方,无论是一字一句一段,都很热心地提出“质问”,我也很虚心地领教,认为有修改必要的时候,就尽量修改。我在这里应该很诚恳地谢谢李先生。
张仲实先生的学识湛深,尤其是对于政治经济学的造诣,是我所非常敬佩的,我的这本书的第二次校样还请他很仔细地看过一遍。承他给我不少切实的指教,有好几处的名著译文,还承他对俄文原本仔细对了一下。本书里用的画像,有许多都是承张先生替我从各处搜集拢来的。他为了我的这本书,费了不少时间和功夫,这都使我非常感谢的。
在羁押中写作,不能多带参考书,遇有需要查阅参考的时候,往往写条子麻烦外面的几位朋友,托他们代为一查。受到我的麻烦的除张先生外,还有金仲华和胡愈之两先生,我应该在这里一并志谢。
韬奋记于江苏高院看守分所
廿六年七月十五日炎暑中挥汗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