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元旦〔2月3日〕
今日元旦,只闻寺庙敲钟报晓,庆贺新年,不闻街市纸炮之声,由于省城警察厅致各县公文,禁止民间燃放纸炮以及一切枪炮也。
正月初二日〔2月4日〕
来拜年者八十余,午餐者二人,自朝至午,未曾少暇,此吾乡之俗,莫能改易也。
正月初八日〔2月10日〕
吾里商家皆随晋祠同日开市,今日主要鸣锣告众早起拈香。又闻燃放纸炮,而贺喜祝庆之声往来不绝街市,又悬灯结彩,且有鼓乐导吹以讨喜钱者。
晋祠商家演剧开市,李桐轩县长赴晋祠商会事务所之请,午刻抵镇,观剧已,乃称觞于晋泉源钱庄,陈剑秋、狄慕唐、牛一清及予充陪客,桐轩以外有科员贾庆和兆民、警佐杨在田献贵均同席共饮,天黑乃散。
正月初十日〔2月12日〕
风峪窑户被厘卡人员压制重罚,因之不为该卡代写票据,代收钱项,煤厘局员无策可施,乃求县专勒令该峪窑户仍然代写厘钱票据,代收厘钱,许除窑户之害及一切赔累,刻下尚无消息,此昨日事也。
正月十二日〔2月14日〕
百姓受官吏之害,往往无所控告,现今归化、绥远一带干戈纷扰,皆因抽税苛刻,贼匪蜂起,不得遽灭,中央政府派员驰赴该处,严加查办,诚恐查办之员不实呈报也。
正月十三日〔2月15日〕
阖城商家今日开市,五更炮声如雷,通街张灯不啻白昼,商人互相庆贺,至晓未已,亦热闹事也。
演剧于关帝庙,以贺开市。
正月十六日〔2月18日〕
前与牛玉鉴约开祠西旧路,今日开工,系按户起夫,不向民派钱,即有工费,商界甘心出资,予故早起,餐毕,赴晋祠办理此事,以尽此义务,为塞北有贼纷扰故也。
正月十七日〔2月19日〕
晋祠堡西之旧路,多年闭塞不通,由于镇人无桑梓之观念,虑不及斯,故不谋重行开辟,宣统三年变乱之日,堡中为通衢,已受往来逃兵之扰累,予即提倡开辟此路,以便南北往来之行人,而镇人置若罔闻,予甚悯之。上年秋,阖邑商人公举予充商会特别会□□□□会事务,迨至腊月,雁门关北贼匪扰乱,警耗日至,予与□□□□开路修堡之事,仍然漠不关心,乃于晋祠商界言之,无一人不赞成,因请县长李桐轩提倡监督,亦慨然应允。遂于本月初三日,商会事务所开会,公请县长于开市日(正月初八日)到晋祠观剧称觞,席设晋泉源钱庄。又于十一日商会开会议定开会,商号担任经费并出夫卯,而驻户仅出夫卯,请镇人协办,十三日动土,十六日开工,予必亲往倡率。
早到晋祠督修路工,每户出夫一名,共赴二百余夫,一日未辍,均系易修之工。
正月二十一日〔2月23日〕
里中有人凑钱,邀来他村社伙在里门演唱,似乎歌舞太平,未知□□□麻也,村人无知识,宜乎行此愚志耳。
正月二十六日〔2月28日〕
又,《字林报》二月七日兴化府(福建)通讯云,此间明白事理之士,晤谈时辄以国体为言,但表面上未有非常事变之象。民国二、三年间,因禁罂栗,大受蹂躏,盗匪乘机抢掠,害民特甚,然较今催征员之敲索,则民视昔盗贼横行为安乐时代也。悲夫!“盗匪如梳,官吏如篦”,今日之通行语矣。民国三年,地方虽患盗,然至年底,犹可乘债过年,利率亦不昂贵,至去年阴历十二月,利率倍于寻常,亦苦告贷无门,小康之家金银多为官吏吸去,民处重负之下,方呻吟之不暇,其于共和、帝制,固无足计,惟以今日时局之坏已至极点,无以复加,苟有改革,总可较此为强,故对于反抗政府者默表同情焉。
二月初七日〔3月10日〕
新年以来,为花塔渠长清官每亩旧有二十六文钱又加五十文钱,数百年之害,一旦扫除,此一善事也。又提倡开晋祠镇西之旧路,保护堡城,此一善事也。
二月十四日〔3月17日〕
自光绪庚子以后,改设学堂,不数年停止科考,并派学生出洋留学以学洋夷之学,留学日本者至数万人之多,赴西洋各国之学生数亦不少,均系官费,其自费者不过百分之一。洋学既盛,孔孟之学遂无人讲,中国人士均尚西学,则父子之亲、君臣之义、夫妇之别、长幼之序、朋友之信皆置诸如何有之乡,遂养成许多叛逆,未越十年,即行返国,凭据要津,至宣统三年,突然蜂起,革我清之命,改称民国,号曰共和,而乱臣贼子乘势行其素志,窃据神器,号令天下,暴敛横征,民不堪命。民国四年,改民主为君主,此举一行,而乱党又借口弄兵,宣告独立,扰民不安,则是以贼攻贼,以暴易暴,民不聊生,无治安之日也,岂非孔孟之学不行而洋学是尚之所致乎?吁!可畏也已。
二月十八日〔3月21日〕
无知无识之人,做事只顾目前,并不虑及于远,如本县商家行使钱票,现皆信服,用则于商务大有利益,推行尽力,阻碍毫无,乃会长崔象峰及在会董协谋整顿,钱票中有商会戳记者,始得周行,若无戳记之票,即限期不准周行。业经议定本月初十日鸣锣,十五日截止。予闻是议,力行阻拦,谓一不行无商会戳记之票,势必凭票取钱,纷纷拥挤倒闭,非只一家,始议缓办。嗣行调查有商会戳记之钱票,县城各号通共四万八千余缗,其无戳记者,越过有戳记之钱票,非止数千。一不周行,必至大起风潮,而会长仍执迷不悟,谓予阻拦之非。噫!商人程度不可言状,宜乎受官之蹂躏而无所措手足也。
二月廿六日〔3月29日〕
予年六十,仍未免为乡人,家中食指繁多,值此物价异常昂贵之时,异常受窘,往往告贷以度春秋,此可见龉龊无能,空生于世而愧悔弥深者矣。
三月初一日〔4月3日〕
吾乡以清明前二日为寒食节,上墓祭烧者多。今日即是寒食节,家中敬备祭品,恭诣先茔遵礼祭烧以为追源报本之情,抑亦从俗而行也。
三月初六日〔4月8日〕
贾禹臣(映毕)亲翁因其侄要求分产异爨,不得已同亲族乡邻为其办理,予以戚谊辞之不获,今日初晓,即遣人来请予,早餐后赴其家,先为劝谕仍然同居,但未知听予言否。
三月初八日〔4月10日〕
吾邑向称商务分会,近奉大总统命令,改称商会,拟定翌日改组重举正付会长,旧会长崔象峰乘此改组之期,宣告辞职,故开大会选举。
三月十五日〔4月17日〕
省城一切人等,缄口不言时事,以大局已极危险,官厅出禁,严禁捏造谣言,如言时事被官厅侦探查悉,拿获到案,立即枪毙故也。
三月十六日〔4月18日〕
琎儿在省阳兴十二中学校肄业,因省不靖,随予而归,盖恐省城亦生乱事也。
三月二十二日〔4月24日〕
商会会董三四人主持,撤销本城各号无商会戳记之凭帖,限至四月初一日不容周行,是去日所议者,商人敢怒而不敢言抗,只是说,必起拥挤倒闭之风潮,阖城哄然,予乃禀知县长重行开议,将出帖之家招集商会共四十余人,乃议递减之法,以十日为一期,每期撤销十分之一,予倡此议,而众皆赞成,一日始毕,县长又派代表一人监督议场,其议遂定。
三月二十三日〔4月25日〕
传言陕西、山东等省又有独立消息,吾晋亦皆不稳,省城有危险之象,吾邑密迩省城,不免恐惶,李桐轩与予密商,招集四路绅士会商,防患之策乃定,本月二十五日到县会议,予之宗旨效古之保甲法参以新法。
四月初十日〔5月11日〕
柳子峪谦德顺窑伙在谷讨收煤钱,寄存万合荣二百二十余千,又有谦泰源、丰泰亨六百余,万合荣于本月初三日闭门歇业,不付此款,予与倬人来此交涉。
四月十三日〔5月14日〕
商家皆言,生意不畅由于世局大乱,买卖阻滞,惟饯行现做钱盘,尚觉少为活动。
山东长山县周村系一小码头,太谷商于该村者颇不乏人,本月初三日被抢,商人恐惶,影响于太谷,凡出外行商者均不敢动身,惟坐以待平靖而已。
四月十四日〔5月15日〕
商家得四路之电,消息不佳,虽莫敢言世局之乱,而禁银钱不许汇于外省,可见时事之危险矣。
四月二十五日〔5月26日〕
本县东街今日大放烟火,以上月中旬东街之警兵遇有鬼行街上也。
五月初一日〔6月1日〕
徐沟高活村之车夫在和尚运煤,告卖煤之人云:上月二十九日平遥县有乱事,焚抢二事皆有,但未知何贼,省城陆军运载木车马路经平遥,其马被抢去者七辆。
五月初三日〔6月3日〕
里中演傀儡戏数日矣,观者不知大乱,仍是太平之心,可谓蚩蚩之氓不识不知矣。
有人言平遥县之乱,系哥老会劫狱。……
五月初六日〔6月6日〕
凡有演剧之处,无不热闹异常,男男女女,结伴往观,风俗侈靡于〔此〕可见一斑矣。
五月十五日〔6月15日〕
太谷商贾生意不旺,乃作虎盘流通生意业经半年,近日邻邑商人多乘是邦作此生意,买空卖空,一朝至二三百万两之多,赔赚甚巨,半月为一期,闻有赔二三百万两银之家者,虎盘遂坏,由今日始只是卖买现银矣。
五月十六日〔6月16日〕
讨债一事,大费周折,上月来此驻宿半月,八百余吊之款仅收一百千有奇,此次又来六日矣,尚无眉目,交涉数次,只是一味推诿,只得守候而已。
五月十七日〔6月17日〕
太谷商务为山西之最,铺户可一二千户,自改为民国以来,大商铺倒闭者多,富户因以不支,商人坐困十之八九,现在大资本家寥寥无几矣。
五月二十日〔6月20日〕
讨债一事,千难万难,前一次驻此半月仅讨百余吊,此次又驻此一旬,尚无讨得一文钱,可谓难矣,该号设局骗人,干犯商律,望谁声其罪而诛之?
五月二十四日〔6月24日〕
有陕西溃兵渡河(黄河)而东,吾晋收之,由碛口而来,北往省城,一抵晋祠,即行驻宿,次早乃行,今已第三日矣,第一次过二百余兵,去日四五百兵,今日又有五六百兵驻晋祠,翌日到省,均从吾里门经过,里人不知世乱之极,多立里门看兵。
五月二十五日〔6月25日〕
晋祠堡西之路,开辟多日,自正月十六日起,至五月初告成,商会费钱二百余吊,商民出夫二百余名,其间开山、修桥费工颇巨,若责商会办理,费钱必不止此。
五月二十七日〔6月27日〕
本县城隍庙赛会,有班戏演唱,往观者纷纷,里人更多,县长禁止夜戏,只令白昼演唱也。
六月初二日〔7月1日〕
日来收麦处处登场,觅人非易,傭工之人不知归于何处,现在天旱,他处田多无苗,惟吾邑滂河水灌之田尚多,而人之缺乏至于若斯,亦气运使然也。
获麦一场,二亩三分田得麦二石四斗。
六月初三日〔7月2日〕
工资太昂,刈麦一日,除三餐而外,尚给工资一百七八十文,且有二百文有奇者,大旱之时,仍然如此,若得甘霖之后,其每日工资必再行增多也。
六月初四日〔7月3日〕
又获麦一场二石有奇。
粮价日涨,无雨之故,人心大为恐惶也。
六月初六日〔7月5日〕
阅上月二十八日〔6月28日〕《申报》,四川犹有战事,滇、黔独立仍未取消,大局岌岌可危,各省人心多不安稳。
六月初七日〔7月6日〕
天初送晓,里人喧哗,予出视之,父老子弟皆云:大旱至此,县长到晋祠祈雨,传来村中预备祈祷之事,沿门安置香桌插柳备水,人皆恐惶矣。
六月初九日〔7月8日〕
罗城村人赴天龙山祈雨,初夜经里门而过,自北向南。
六月十四日〔7月13日〕
晋祠于今日演剧起,远村人多来观听。
六月十六日〔7月15日〕
县长李桐轩请予赴县,业经四五次,不知有何公事,予于天黑启行赴县。
六月十九日〔7月18日〕
粮价大涨,人心恐惶,伏日无雨,年已吉凶,情形危迫有不可终日之势。
六月二十日〔7月19日〕
祈雨者满城〔指省城太原〕。
六月二十一日〔7月20日〕
大旱又一日,粮价又涨,人心恐惶。
六月二十二日〔7月21日〕
吾邑知事新委查积甫厚基,系浙江海宁州人,初任知事,不日即到吾邑履任。
六月二十五日〔7月24日〕
祈雨之处,非止一处,人心恐惶已甚,有岌岌不可终日之势,人人忧旱,馈寝不安矣。
里中儿童,夙夜哀号乞雨,其声入耳,心不免为之惨然。
六月二十八日〔7月27日〕
吾家食指颇多,所获之粟不敷一年之口食,又无余粟补其不足,现在大旱,饥馑荐臻,斗米价至二千文有奇,斗麦亦已二千文矣,此予所以忧心殷殷也。
六月三十日〔7月29日〕
朝仍下雨。
予偕商会会长崔秀山象峰以商会名义回拜查县长。
七月初一日〔7月30日〕
城区商会会董有把持一切情形,无论何事视镇区会董等于儿童,常用压制手段侵侮镇区会董,故三镇皆恨城区会董,不愿同会办事。
上月底得饱雨,粮价不涨,民心安稳,在城人民乃定本月初四日抬搁到晋祠迎神。
晋祠今日演剧起,由于赛会故也,岁以七月初二祭祀晋祠圣母,赛会凡三四日,历有年矣。
七月初二日〔7月31日〕
晋祠赛会不甚热闹,亢旱以后之情形仍见,人心不甚安稳也,虽前数日得饱雨,而终难望年之大有矣。
七月初五日〔8月3日〕
每岁自本月初一至初五日,晋祠赛会,县人抬搁,远近观者甚多,其间一带村庄,家家户户安排酒饭以待戚友,妇孺均换新衣,俗谓之过大时节也。
七月初七日〔8月5日〕
教育会今日开全体大会,到会者三十四人,予充付会长,且请县长查积甫临会,先开欢迎新知事会,次乃议事。
七月十一日〔8月9日〕
初晓,有兵数百从吾门过,系黄旅长之兵野操,已毕,由县城之路归于省城。
七月十七日〔8月15日〕
花塔村第二日演剧酬神谢雨,往观者踵相接。
七月二十日〔8月18日〕
前著《晋祠志》四十二卷,为数太繁,业经十数年矣,现又翻阅,拟欲改之,删繁就简,先由第一卷着手,中元节抄录,仍不改其体例,如录副本而已。
七月二十一日〔8月19日〕
琎儿自暑假归来,业经四旬,现已假满开学上课,故各学生皆赴省,琎今日偕数学生而行。
七月二十五日〔8月23日〕
小店镇因求雨如愿以偿,抬搁酬神,今日在本镇游行,观者如堵,众至数万,车至数千辆。
七月二十八日〔8月26日〕
小店镇祈雨有应,将一阅月而谢雨酬神,抬搁社伙前后共四日,该镇费钱数千缗之多,所有待客之费尚不在此数,此一大浮费也。
小店镇南北十六村,均备大膳敬献新龙王,每村有每社备膳者十有六村,共费钱亦多。
汾水太小,深仅尺余。
八月初四日〔9月1日〕
重修晋祠庙工程,此次系予负担,晋祠商会经管钱项,又延出六七人襄办工程,此任人则逸之法也,予不解工程事而请出解工程者欣助之。
予意办此工程不枉费一钱,亦无一人侵蚀布施,凡事皆与商会以及请出之人协议而行。
八月十三日〔9月10日〕
重修晋祠庙宇,上年经理,人多良莠不齐,致将布施枉费,或至暗行侵蚀之数约有数百缗之谱,此等行为由于自己不善办理之咎,何敢尤人,凌晓思之,未免心悸。
现在受黄旅长之托,又行动工,邀请素日公正之人为之臂助,庶可望工之有济。
八月二十四日〔9月21日〕
黄少斋旅长来函(本月十七日者),言:先由官钱局拨大洋五百元交付晋祠镇晋泉源钱铺,则修葺晋祠之款可以继之不至缺乏矣。予意有款乃敢兴工,无则停止。
九月初五日〔10月1日〕
今日吾晋省城省议会开幕。
晋祠演剧赛会起。
九月初九日〔10月5日〕
三更乃寝,因誊写《晋祠志》故也。
九月十五日〔10月11日〕
家有谷田数亩,尚未刈之,先行灌溉以备刈谷以后即种宿麦,由于晋水之便也。
九月二十日〔10月16日〕
播种宿麦二亩,雇工八名。
十月初七日〔11月2日〕
因父忌辰,一日未曾出门,亦不饮酒食肉,以有哀恸之情,不忍犯此也。
十月二十四日〔11月19日〕
晋祠工程因冬令已来,未便工作,业经停止,定于今日在朝阳洞清算经费,商会管帐目,经理布施凡十号,监工者六人,不便枉费布施,予备酒馔待众,凡三桌,此项花费,系予所出。
十一月初十日〔12月4日〕
吾县查知事厚基撤任,阖邑人民欢声雷动,继任者系榆次县知事葛尚德,调署不日,即当到任。
十一月十三日〔12月7日〕
余住山中,见运煤之人不及往年十分之一,采煤之家莫不大生愁象,以煤不得出售故也。
十一月十四日〔12月8日〕
一峪之中,运煤车马寥寥无几,则由山窑采出之煤无由出售矣,此九峪窑户之灾也。
十一月二十一日〔12月15日〕
中央政府议定,收买制钱铸铜元,且与倭人伙办,官厅皆有公文,此风一播,市面莫不恐慌,谓各处制钱无多,不足周行,辅以钱票尚能流通,一买制钱,则钱票皆不敢出矣,现在周行钱行十分湿滞,商人大受窘困。
十一月二十七日〔12月21日〕
本省议会议员张玉麟献亭来函云:本会议决清查各县财政,委员由本会推举,咨请省长选用,大县四人,中县三人,不日公布在案。贵县在省人员寥寥无几,他人未便代举,敬请二君会同城乡士绅□一大会,公推三四人,速行报告本会,以便咨请委任,是为至要云云,二君者予及秦宝镜也。
十二月初八日〔1917年1月1日〕
运煤车马,日来始多,而亦逊于上年,煤之销路,概不畅旺,则窑户之灾也。
十二月十二日〔1917年1月5日〕
瘟疫之行,业经两月,不但卧病者到处皆有,即因此而死亡者亦复不少,天灾流行,人之不善所致也。
十二月十四日〔1917年1月7日〕
整理《晋祠志》,自秋七月初起,至本月初止,凡五阅月而毕,原为十有五门四十二卷,重行整理,减去三门,留十二门,其卷亦大减,只留十有六卷,删繁就简,意在刷印,价廉而工省也,予本贫穷,无力刷印,拟醵金以刷印,未知能否办到。
十二月二十二日〔1917年1月15日〕
瘟疫甚行,到处皆有染者,而因疫死亡者所在皆有,此固人情风俗之不善有以致之也,人须为善,以驱逐瘟气耳。
十二月二十九日〔1917年1月22日〕
□□□□倍往年倍蓰,故家中所用衣食,虽仍如常,而价则倍之,故债务之多有应接不暇之势。
注释
[1] 原文如此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