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建筑”这个词通常被理解为装饰性建筑的艺术,在此意义上,我会常常用到它。然而,我不希望你们认为它的成果仅仅是构造良好、比例适当的建筑物,都要循规蹈矩地经过以下流程:建筑师设计,机械工人而非艺术家的执行,最后移交给其他艺术家来完成。如果从制模或抽象的线条到伟大的雕塑和绘画作品这个过程,仅仅根据用途、质量和地位为一个建筑物配备必要家具,进行全面适当的装潢,那么除了具有高贵华丽装饰的建筑之外,真正的建筑作品是不会产生的。所以,建筑作品是一件和谐的艺术作品,需要一切严肃艺术,需要那些不用于生产单纯玩具或短暂而绚丽作品的艺术的综合作用。
如今,这些艺术品是人们表达生命价值的方式,同时它们的产生也使生命变得有意义:因为它们只能在广泛的良好意愿及公众的帮助下产生,它们的连续产生或真正建筑艺术的存在预示着这样一个社会:这个社会无论具有什么样的变化因素,都可称之为稳定的社会,因为它建立在运用最有益的居民的快乐能量的基础之上。
我们很难说,从长远来看如果缺乏这种建筑艺术将预示着什么。因为这种缺乏出现在世界历史近期,而这个时期离我们太近,使得我们不能看出清晰的结果。但是,目前的趋势显然表明,文明人的兴趣已从发展人类及人类种族智能转移到发展人类的机械能。如果这种趋势沿着逻辑的发展道路进行下去,必须要说明的是,它将破坏设计艺术以及文学领域一切与之类似的艺术,但是明显趋势的逻辑结果常常受到历史发展的阻碍,换言之,就是受到人类共同意志的抵制,除此以外我想不到更好的说法。除非我的希望欺骗我,我想这一进程已经开始,对威胁摧毁艺术的功利主义的反抗正在进行中;这种反抗已根深蒂固,而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短暂跟风。只要这种社会状态持续下去,我自己的确不相信这种反抗能有太大的效果,但我坚信能产生新的社会状态的巨大变化正朝我们疾步走来,所以我认为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是,反抗与巨变应联手或至少应学会互相理解。当新社会到来时(它本身就是无数年传统经过不断演变的产物),如果发现世界已与一切艺术传统相隔绝,与一切对已经证明的人类能够创造出的美的渴望相隔绝,那么到处追寻新的艺术思路会浪费大量时间。如果缺乏人类的快乐,很多生命将沉闷无趣,即使是很短的时间,这个世界也无法承受。因此,现在还来得及,此刻我请求你们接受下列要求:为反抗功利主义作贡献,为努力抓住纤细的传统线索作贡献。
如今,和谐的建筑组合,包括通常意义上的艺术,并不仅仅是梦想。我已经说过它只是在近期才灭绝:在现代社会崛起以前,无论是文明时代还是野蛮时代它都以某种形式而存在;但在中世纪[2],艺术的发展达到高潮,这一时期实际上比更早的文明时代离我们现代的生活习惯和思想更遥远,尽管在我们自己的国家拥有本土血统的人们仍继续以当时一些重要的生活方式生活。然而,由于那些时代已离我们的时代很遥远,如果我们曾经确实有过建筑传统,我们只能从那里继续发扬传统,除此以外别无办法,因为哥特式建筑是世界上所能见到的最完整的有机艺术形式。传统思路的中断只可能发生在那里。之前的发展都往那个方向进行,忽略这一事实并试图赶上那个时期之前的思路只不过是矫揉造作的空想,这并不是新生的,而是对古老传统心血来潮的腐化表现。
为了充分说明我的立场,我必须请你们允许我非常简略地重述导致哥特式建筑兴衰的一系列历史事件,并且原谅我陈述这些大家都熟悉的基本事实,因为我需要它们来达到我的目的。我也必须承认,在此过程中,我主要阐明那些从外表上判断属于装饰性建筑物类的作品,而不是我曾提到的那些完整和包容的作品。然而这种不完整性只是表面现象,对于那些研究此类作品的人来说,它们似乎也属于完整建筑作品。它们缺乏完整性只是时间流逝和人们愚蠢的后果,愚蠢的人们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只是假装使用它们却损毁了它们作为艺术品的真正用途,或者以同样的态度,轮流滥用这些建筑作品使之作为自己表达转瞬即逝的激情及怨恨当下的工具。
我们可以将建筑艺术的历史分为两个时期,古代和中世纪时期:古代时期又可以分为两种风格,原始的(如希腊)和古典的。那么我们就有三种主要的风格值得考虑:原始的、古典的和中世纪的。然而,前两者在一定程度上是同时的,多少有些重合。当这一特定历史阶段的大幕首次拉开,我们发现了体现最高文明的完整的圆形物,它以古希腊思想和科学为主,符合一种非常独特有序的建筑风格。在我们看来,这种风格是一种极端的精致,也许那些起初就精通于此的人也有同感。此外,即使在这种建筑出现的初期,其超前的图像雕塑装饰已趋近完美,并在技术上迅速发展,精益求精。虽然如此,它终究是野蛮世界的总体建筑风格中的一种,并且仅在图像雕刻及精致上有所超越。与野蛮时期或原始时期的建筑相比,它的精华,也就是说其纯粹的建筑部分变化不大,仅仅是把材料堆积或衔接起来,让人感觉不到建筑本身的发展及风格上的发展。
我们十分熟悉的希腊形式建筑——柱状寺庙,虽然都是用石块建起,但显然比木制的神院或神殿精简,这是伯利克里时代[3]希腊人近期祖先的建筑中的必要部分。随着部落发展为城市,或祖先的部落崇拜变化为城市崇拜(希腊人真正的宗教),这种神院也没有太大改变。事实上,如我们所知,僵化的形式保守主义是希腊建筑的主要组成部分。这种形式保守主义导致建筑物本身与它上面的更高的装饰物之间的冲突。事实上,在初期,一些健康的野蛮主义仍坚持雕塑艺术时,这种矛盾没有被察觉。但由于日益增长的文明要求雕塑家更加自然,较少约束,这种情况就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令人烦恼,直到最后清晰地表明,雕塑已不再只是建筑的一部分,并已成为一种出于习惯或迷信绑定到建筑上的附加的艺术。当时的希腊装饰性建筑形式非常局限,没有发展能力,并趋向于脱离其更高的或史诗般的装饰。关于这种形式的精神能说些什么呢?我这样认为;对希腊神庙形式的狭隘迷信不是一个偶然的问题,而是表达古希腊思想的排他性和贵族嚣张气焰的适当方式,其自然结果是要求建筑的所有部分及细节的迂腐完善;以至于装饰的较低部分奴隶般地服从较高部分,它们不可能有创新或个性,接踵而来的是一种贫瘠和单调,总之拒绝一切浪漫,这的确没有破坏它们作为历史遗迹的价值,但是却丢弃了作为世界上可能出现的未来建筑风格的基础。而且必须要记住,这种绝对完美的尝试很快就被证实是希腊建筑的陷阱,因为它无法保持长久。实际上,确保一个回纹饰或齿饰的完美施工很容易,但确保更高装饰的完美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随着希腊人的精力开始从高水准下降,要求绝对完美变成要求绝对善辩,这把建筑艺术快速地拉入纯粹的形式主义。
但是在古典艺术坠入其退化的低谷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产生了另一种建筑风格,罗马风格[4],最初为了与希腊风格区别开来,常常在其基础上使用拱。在我看来,有机建筑[5],一种必须发展的建筑,起源于日常性地使用拱,考虑到其综合效用和美观,可以宣称,它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在人类不仅发明了拱并且鼓足勇气经常使用之前,建筑必然十分有局限性,致使它不可能强劲地发展。很自然的是,一个民族会使他们最先偶然发现的方便建筑形式具体化,或者像希腊人那样,接受一种传统形式,不向往任何更加复杂或有趣的形式。直到使用拱形之前,建筑工人一直受气候、材料、可利用劳动力等条件控制。但是自从采用拱形装饰,在建筑方面人类已经征服了大自然;他可以藐视一切严峻的气候,在拱形的保护下人类可以非常舒适地生活:他不需要华丽的材料;利用简陋和零碎的材料他可以达到一个很好的结果。当需要更大更广的空间时,他不需要一群被俘虏的奴隶为他实现;如果有自由公民的话,他们可以做一切必要的事,而无须耗费一生。拱形可以满足建筑的一切需要,并且自从日常地使用拱形开始,建筑的主要艺术工作就是装饰拱;唯一令人满意的风格就是决不掩饰其功能,在不影响其功能的前提下装饰、美化它。这种罗马式建筑首次使用拱的风格,但却没使罗马式建筑发扬光大。的确在其作品的一部分坦率地、简单地使用了拱,但没有装饰它;尽管其厚重及简单的高贵与可怕及焦躁的现代工程噩梦形成鲜明对比,然而,这部分罗马式建筑只能被称作工程,而非建筑。在其作品的另一方面,即装饰性方面,罗马式建筑使用拱并对其进行装饰,却掩饰了其功能,使这种建筑的结构假装仍是过梁结构,这种拱体不值得一提。因为罗马人没有自己的装饰性建筑,也许我们应该说没有他们自己的艺术,因此只是把他们对希腊雕刻建筑师思想的理解用于自己巨大的建筑上。由于希腊把他有活力及有才华的文明雕刻雕满祖先夸张的神殿,所以罗马把雕刻、神殿及一切都用在其杰出工程师的作品中。事实上,这种前置建筑或镶饰是罗马装饰的主要来源,结构和装饰没有相互渗透。既然这样,在我们看来,采用大理石饰面隐藏结实美丽的砖或混凝土墙的结构,这样做是否能从中获益似乎令人怀疑。因为别人使用大理石的水平更加高超,都没有使墙或拱变得更好。至于罗马的装饰,它本身并不太值得人们牺牲对结构的兴趣。希腊的装饰非常有限和传统,但它的一切都规规矩矩,并且有理有据,即使那种理性是基于迷信的。但是罗马的装饰不如希腊的那么自由,也失去了后者的逻辑性。它是丰富的、美观的,丰富和美观给予其存在的全部理由。罗马装饰的制作和设计渗透也不如希腊。人们无法想象希腊的装饰可以脱离其精确的制作而存在,但是由于所有重要作品上都有罗马装饰,人们几乎都希望这些作品不要制作得太完美了,以给其绚丽的美观增添某种神秘感。我再一次强调,这是一段必要的历史,从当今作品的角度批判这段历史就像对地质时代进行挑剔。在大量不和谐的现代房屋当中,在骚乱的、庸俗的和肮脏的现代城镇当中,被它摇摇欲坠和残破不堪的遗迹所触动,谁能没有任何感想呢?如果我冒昧的请您注意,作为建筑它过去是什么,这是因为滥用建筑的现象在近代发生,甚至已经持续到我们自己所处的反建筑时期。另一个原因是有必要指出它的质量没有达到使其成为一切可能诞生的新艺术的基础。在罗马建筑辉煌时期的几百年间,只有它将理论上的古典艺术从纯粹虚无中拯救出来,尽管可以说在变化来临之前它就已经枯萎了,然而它的枯萎在某种程度上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化,实际上,这与罗马帝国[6]本身的衰落一样缓慢。正是在罗马帝国的和平时期[7]征税阶段的高峰期,在戴克里先[8]皇帝在位晚期,为了在厌倦统治生活之后有休息的地方,他建造了斯巴拉多宫殿[9],在这个宫殿里,造反与变化首先出现在罗马艺术上,并且建筑工人承认他们的过梁是假的,即使没有过梁,拱也能起作用。
这是哥特式或有机建筑第一个模糊的开始,从此以后直到现代的开始一切都在不断地发展,但是很缓慢。的确,最初是非常缓慢,有机建筑耗费了两个世纪才从理论铸造在它身上的枷锁中解放出来。在有机建筑获得自由以前罗马的和平已经消失。但是全面的改变最终来临,这个建筑诞生了,在逻辑上它本该取代原始的过梁建筑,希腊的文明风格是过梁建筑的最终发展阶段。建筑变得有机,自此,对于有机建筑不可能有什么理论阶段了,除了灭亡没有什么能阻碍其发展。
对这种自由的第一个表达被称为拜占庭艺术[10],并且在名称方面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几个世纪以来,拜占庭[11]是中心,而且在这个城市的第一个伟大作品是“圣智大教堂”[12],又名“圣索菲亚大教堂”是由查士丁尼[13]建于540年[14],它至今仍是这个城市中最伟大的作品。这个极具魅力建筑的风格所跳跃到的高度是出人意料的,因为早期很少有非常重要的突出作品。至于它的起源,当然,所有建筑物都是通过古典艺术的病态而建立的,同时,作品的传统形式和方式仍然继续使用,包括罗马建筑形式,这些传统如今由希腊人掌握着。这种希腊人所掌握的罗马希腊建筑与很多其他来源的传统交汇在一起。叙利亚是多种族和风俗结合的边界地区,在这里东西结合,拜占庭艺术便诞生了。其特点是结构简单和轮廓清晰,惊人的精美装饰与令人厌恶的模糊相结合。它色彩明亮、清晰,线条简洁却令人厌恶的荒芜和模糊,尽管它汲取了许多罗马建筑形式并使之重新振兴,虽庸冗却不华丽,精神上恰恰与罗马建筑相反。它最完美的作品也是人类创作中最美的作品,尽管拥有华贵的魅力和平静,但它孕育了未来旺盛的活力,因为从它在圣索菲亚的初期起,哥特式建筑已经在一千年前就出现了。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它在世界蔓延,在任何人们根据其历史进行建造的地方蔓延。在东方,它与本地人的传统相结合,尤其是萨珊波斯帝国时期[15],产生了我们错误地称之为阿拉伯艺术(由于阿拉伯人从未有过任何艺术)的完整体系,实际上从伊斯法罕[16]到格拉纳达[17]都盛行着这种艺术。在西方,它扎根在查士丁尼已经征服的意大利境内,尤其是拉文纳[18],并由此传入威尼斯。从意大利,或者也许就是拜占庭本身,它被带入德国和前诺曼[19]时期的英格兰,甚至影响爱尔兰和斯堪的纳维亚[20]。罗马接受了它,并把它从法国南部的另一条道路传播出去,在这个过程中它受到地方罗马建筑的影响,并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有序的、合逻辑的亚风格,那正是人们想象中古罗马人应该建立的风格,如果他们能够抵抗使他们着迷的被征服者希腊人。从那里又在法国各地蔓延,这是最具建筑天赋的建筑的第一次发展,然后在法国北部受到斯堪的纳维亚和日耳曼部落的影响,产生了圆拱形哥特式风格的最终形式(我们称之为“诺曼”)。精力旺盛的勇士将其带入西西里[21],在那里与撒拉逊风格的拜占庭式结合并且产生了动人的作品。但我们知道,在我们自己的国家中我们对它最了解,因为随威廉公爵[22]入侵的修道士广泛地将它付诸实践,而且它已经驱除了经由德国来源于拜占庭的英国本土风格。
在新变化出现之际,在一个足够重大的形式变化(尽管是非本质变化)即将来临之际,我们可以停下来再一次思考其本质属性是什么。这是自创造拱型结构以后获得荣誉的第一种风格,非但没有掩饰拱型结构的存在还以合乎逻辑的方式对它进行装饰。虽然这样已经够多了,但它获得了更多的彻底自由,这种自由确实是其独创性的源泉。它已经摆脱希腊迷信和贵族的枷锁,逃离了罗马迂腐的羁绊,尽管它必须要有一定的规则使其保持某种风格,但是它以自由意志遵循规则,并且是无意识地遵循规则。简约之美(即赤裸和荒芜)这一行业术语并没有颠覆它,它不以冗余的材料、超烦琐的装饰或任何超过本质的东西为耻。它既可以创作苗条的优雅,也可以创作强健的坚实,随心所欲。材料并不是它的主人,而是它的仆人。它的美不需要大理石,石头、砖块或木材也都可以做到。在缺少雕刻术时,它会把玻璃立方体或任何闪烁的、色泽亮丽的东西聚集在一起覆盖其内部的每一部分,使其好像披上仙女般光彩壮丽的外衣,或者将单纯的石膏塑造成错综复杂的作品,这几乎无法模仿,但其精美和表现丰富的线条从未令观赏者的眼睛厌倦过。它喜爱平滑,这是人类双手所能给予的极度完美。但如果材料不行或技能不够,粗糙的作品也要这样制作,它也会以其独出心裁的方案吸引我们。至于古典时期的残酷统治,除了伟人之外每个人都遭受过的公认奴隶制已经远去,和谐的自由已取代其位。主从关系仍然存在,然而那是有效的主从关系,这并不是细节上的一致,这是真正的、必要的、非迂腐的主从关系。
哥特式建筑在欧洲工匠的手里才获得这种完整的自由,这些欧洲工匠是自由城市的基尔特公会[23]会员,他们在许多血腥的领域证明他们是如此重视集体生活,用他们慷慨的勇猛保护集体生活,不顾个人生命危险。但是从一开始,这种趋势就朝着解放手和思想自由的方向发展,手和思想的自由从属于使自由成为可能的齐心协力的和谐。那正是哥特式建筑的精神。
让我们跟随历史继续前进,直到这时,发展总是从东方到西方,也就是说,东方带领着西方发展。现在西方必须前往东方从那里获取新的收获。在欧洲中世纪早期,宗教复兴就是移动的能量来源之一,该宗教(带着对崇拜对象可见标志物的热忱)促使人们访问东方,因此东方成为朝拜的中心。从那时起,出现了像战争般的各种族十字军东征[24]的朝圣队伍,他们绝不准备把面颊转向打击者。西方探索东方的极端趋势在十字军东征前并没有开始,这是事实。很久以前曾有稀疏的朝圣者向东方出发,斯堪的纳维亚人已经发现了进军拜占庭的方式,他们不是作为朝圣者而是军人,以拥有斯堪的纳维亚血统的一名卫士的名义支持希腊恺撒大帝[25]的统治,并且他们中的很多人返回祖国,带回艺术思想,这些思想在人数不多但精力旺盛的群体中并没有丢失。但是十字军东征从东方带来许许多多的收获,就像批发一样。我认为那些收获的一部分就是引发从圆拱到尖形哥特式变化的艺术思想。那时(也许我们现在也是),只能允许他们出生国的社会系统存在,不能有其他社会系统存在,这是侵略他国胜利者通常的做法;因此,被征服的叙利亚共和国迎来了一个预期的封建政府,以耶路撒冷王为封建君主,即一个由使者认可的穿着层层金属盔甲外衣的人担任君主。然而,在此新王国定居的西方人,虽然数量很少,但他们乐意接受他们看到的周围艺术的印象,撒拉逊人风格的拜占庭艺术,毕竟这与他们自己的思想产生共鸣:并且这些印象导致变化。因为不可能认为,在从圆拱到尖形哥特式的逐渐变化过程中从东方有任何直接的形式借用:没有比同类风格影响更明显的作用了,其卓越的明亮和优雅为发展指明了可以采取的道路。
当然,当这种形式变化来临时,一定是令人吃惊的:当它经历过短暂的、最美丽的转变,尖拱哥特式确实成为了一个精力旺盛的青年。它几乎承载了它能够承载的所有力量和优雅的组合:实际上,有时人们可能认为它过分重视明亮的作用,例如,索尔兹伯里大教堂[26]的内部。如果11世纪的某个住持或僧侣能被带到13世纪重建的教堂,他几乎会认为发生了某种奇迹:巨大的圆柱形或方形支柱变成修长优雅的集柱群,高大宽阔的并有优雅图案和主题釉面的尖顶窗取代狭窄的圆头窗,预示着下个世纪精心制作的花饰窗格的萌芽,威武的拱顶横跨宽广的教堂中殿代替过去平坦的木制天花板,每一部分都以极端丰富的装饰线条精心处理,典雅整齐的花式雕塑,想象力丰富的优雅完美的绘画。总之,一种完整、条理分明的风格,没有任何遗憾之处,应给予人类才智及想象力崇高的敬意,成熟的哥特式建筑已经摆脱了拜占庭及罗马的束缚,然而,在梯林斯墙[27]和迈锡尼遗址[28]的基础上创新以后,它一步一个脚印,没有间歇和刻意的努力,已经到达其辉煌地位。
在社会冲突时期取得了这一发展,18世纪的历史学家忽视了该发展的事实和趋势,但我们现代学校中逐步发展的历史学家为我们打开了这一视野。12世纪,真正的工匠发现他们终于与初期自由民协会的发展交锋,自由民协会的发展是欧洲部落社会的残存:在与这些排外的贵族市民公然对抗中,工匠们已经投身于手工业行会事业中,并且伸张他们的自由免于受到合法的、任意的镇压,而且要求城镇政府给予理应获得的份额;到13世纪末,他们占领的职位无处不在,并且在接下来的五六十年里,自由城镇的镇长是手工业行会的代表,一切手工艺都由他们的协会掌管。他们在这一阶段的胜利处于哥特式建筑达到了巅峰时期,在很多事件中,库尔特雷之战[29]标志着他们的胜利,在此战斗中法国骑士在弗兰德斯[30]编织工面前转身逃跑。我认为必须承认的是,在这一时期就美的建筑艺术而言,法国和英格兰是优秀建筑国家的标准。然而遍布整个智能世界的明亮、闪耀和喜悦的艺术,现今已经达到了极致的优雅和美丽。不仅如此,上文我已经提到在其家具业方面,欧洲的各个国家之间都在共享各种各样的优秀之处。此外,我也注意到,哥特式室内是暗淡灰白的、仅依赖建筑形式,这种必然普通的概念如此远离事实,就像一座希腊神殿屹立于所有汉白玉的贞洁中一样。我们必须记住,正相反,两类建筑都需加以装饰,它们真正装饰的最高贵部分就是它们承载着一部伟大的史诗——一个打动了人类心灵和思想的故事。然而在哥特式建筑中,特别是近半世纪以来,它的每一部分包括墙壁、窗户、地板等都被看作是人类伟大历史进程中重大事件的代表空间,因为它已经把自己呈现给那个时代的人的思想。这种空间被最率直慷慨地使用着,人们可以公正地说,无论在哪里,如果可以绘制出一幅画,那么就是在那里绘制的。
目前,哥特式建筑已经完成了它的内容。但丁[31]、乔叟[32]、佩特拉克[33]、有关德国英雄的歌谣史诗、法国传奇、英国森林民谣、所谓的起义史诗、冰岛英雄传奇故事、弗鲁瓦萨尔[34]及编年史都代表其文学。其绘画包含众多画家,以意大利和法兰德斯[35]的画家为主,两位伟大的现实主义者乔托[36]和凡·艾克[37]位居榜首。然而每个村庄甚至都有自己的画家、雕刻匠和演员。任何人只要制作手工艺作品就是艺术家。其残骸中留下的几件家庭用品都是美的奇迹。它编造的精美织物和刺绣配得上其最美的建筑,它的绘画作品及装饰精美的图书本身就足够创造一段伟大的艺术时期。以成就自己的史诗为目的,在准确无误装饰的完整性上,在双手的惊人技巧上,它们是如此的优秀。总之,那些我们称之为高贵建筑的杰作及建筑样本是那个时代全部艺术的标准,并且讲述了生命鼎盛时期所有艺术完整性的传奇以及接下来的悲伤故事,观赏它们构成了我们现今假期生活的内容。任何人类已经基本实现的事物仍然存在着衰落和死亡,这是为了新事物可以从中产生。当然,中世纪的这种精彩喜悦的艺术也绝不能逃脱它的命运。
在14世纪中叶,欧洲被神秘恐怖的黑死病[38](一种恐怖的疾病,和可能埋伏在现代世界的某种病相同)所侵蚀,并且随之而来的还有与其不相上下的商业主义和官僚主义的神秘害虫侵害我们。这种不幸是中世纪的转折点;巨大的变化再次即将到来。
即将到来的变化的出现和发展以完全忠诚的艺术为标记。在大瘟疫之后的几年里,哥特式建筑开始改变它的特性,它开始在风格上停滞不前,而且在其鼎盛时期慷慨地给予我们的无限的美丽也有所缩减。在某些地方,例如在英国它变得更加晦涩难懂,有时甚至变得更加普通;在其他地方,像在法国它失去了整齐有序、刚劲有力和纯洁简单的线条。但是长久以来它仍然充满活力、精力旺盛,甚至表现出比以前更大的适应发展中社会所需要的能力。风格变化没有负面地影响到它所有内容,一些附属艺术,例如佛兰德壁毯和英国木雕,许多年来非但没有失去反而有所收获。
最后,随着15世纪即将结束,巨大的变化越来越明显;我们必须记住,这不是换汤不换药的形式变化,而是一种不可避免地影响每一形式的精神变化。对此变化我们多少有几分夸耀,至于把艺术称为新生,这相当不真实。但是还是让我们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吧。
社会正准备彻底地重塑其组成部分:中世纪的身份社会正在转变成现代的契约制社会。新的阶层正在形成以适应新的生产制度,新的生产制度的产生是社会重塑的根本原因;随着官僚主义的重生政治生活重新开始。由于政治的与自然的是不同的,所以民族被拼凑出来以供官僚主义使用,这本身就是新系统的必需品。而且,塑造了一种新的宗教以适应新的生活理论,简而言之,商业主义时代诞生了。
现在有些人认为,这一切在那时都是带给世界痛苦和堕落的根源,现在也仍然在引起痛苦和堕落,而且作为一种制度,它必让位于更好的制度。然而,我们承认,它可以履行一种慈善的职责。在它带来的所有丑陋和混乱中,它是发展思想自由和人类能力的必要手段,它征服大自然满足其物质需求。我说这种巨大的变化是必要的和必然的,并且在这方面,即商业和商业科学与政治方面,它是一种真正的新生。在这方面,它没有追忆过去而是展望未来。在过去的历史中它无所能及,并非建立在迂腐的模型基础上。必要性,而非心血来潮,是其工艺大师。
但是,说来也怪,这个社会、政治、宗教及科学的新生活体一定要与过去艺术的死尸捆绑在一起。在每一方面它都命令人们期待着一些变化或者其他,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在艺术方面,它以最严苛的教育方式命令人们穿过创始人和著名人物创造它们并且藐视它们的时代,回顾一千年前就已经消失了的艺术。迄今,从一开始往事已经成为过去,现在已经不存在的这一切不知不觉到出现在现今人们的眼前。从此以后,过去将是我们的现在,并且它空虚的挡墙将未来与我们隔开。目前,有许多艺术家没有充分地估量这次变化的巨大和影响,以及此次变化与以砖块和石板为材料的维多利亚建筑[39]是如此得紧密相连,这促进我们变成我们现在的样子——傻瓜。你可能会说,人们对美的观念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那么,他们对美的观念变了吗?难道不是美在不知不觉中已不再是那个时代人们想要达到的目标了吗?
曾经,当面对所谓的杰作之一——新圣经,也就是复兴的古典风格,例如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40]时,这个问题一度困扰我。我发现我很难处于这样的心境,可以接受这样的一件作品,即使是作为最新最差的哥特式建筑的替代品。这种品位在我看来就像一个应该更喜欢他受女士喜爱的秃顶男人的品位。但是现在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当时活着的有鉴赏美的能力的任何人可以选择的问题。如果以美为理由变化已经发生了,那么它将完全地无法解释了,但它并非如此。在文艺复兴初期,就有具有顶级素质的艺术家。但是那些伟人(请注意,他们的伟大只体现在作品中,在大部分的合作、绘画和雕刻中没能得以实现)实际上只是绽放时代——哥特式时期的产物。文艺复兴以后的时期已经充分证明,它在所有艺术方面除了愚蠢和花言巧语外什么也没创造出来。少数个别艺术家是真正的伟大,但艺术家已不再是艺术大师,因为人们已经不再成为艺术大师,而是艺术家。艺术大师都是学究(卖弄学问的人)。罗马的圣彼得大教堂[41]和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都不是为了美观或者既美观又方便而建。也不是为了当公民欣喜若狂的时候,或当他们极度悲伤或充满希望的时候作为他们的归宿而建,而是要体面、值得尊敬,因此展示出并非无知野蛮人的愚昧建造者心里唯一的民族和时代的适量教化和知识。建造它们是为了给正派缺乏热情的教会主义提供归宿,现在我们有时称教会主义者为绅士。美和浪漫不在他们建造者的愿望之列。否则当时也不会如此。我再次强调,建筑的美是参与建造作品的全体工匠的和谐智能合作的结果。当低能儿一样的新生儿已经长成精力旺盛的顽童的时候,已不再有这样的工匠了。到那个时候,欧洲已经开始把艺术工匠的伟大队伍转变成巨大的人力机械储备,虽然他们曾经创造了欧洲城市、教堂、庄园住宅及村舍的美,但是转变后如果他们仔细思考他们的辛劳,想着他们正在做什么,他们几乎没有机会谋取简陋的生计,他们不需要思考,也不会有人资助他们思考,或者不允许他们思考。我希望,这一次我们已基本使这项发明完美,然后一项新的发明必须立刻取代它,那就是幸福。因为只要利用此项发明,你就无须在建筑方面折磨自己,因为你得不到它,如同我们通常对人生的表达那样,那是真正的东西。
但是目前我不会谈任何对新生的苦难所提供的直接救济,我只能告诉你们如果可以,你们应该做些什么。通过简短地对艺术发展的历史回顾,我希望你们看到的结果是,今天只有一种建筑风格可能在其基础上建立真正逼真的艺术,可以自由地使自己适应变化的社会生活、气候等条件,这种风格就是哥特式建筑。现在大部分我们所谓的建筑仅仅是模仿一个模仿的模仿,这是无聊的尊敬传统的结果,或者是愚蠢的没有根源或发展的突发奇想的结果。
让我们看一个用于为艺术服务的学究式回顾的例子。当一个希腊柱状寺庙真实存在时,它是一种神圣的护栏保卫着一片圣地。这些东西是当时人们需要的,自然,他们使希腊寺庙的形式受希腊思潮的影响并且赋予其希腊人的心境。但是我们需要这些东西吗?如果需要,我想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我们假装需要因此把希腊寺庙强加于现代城市,那么我们就做出了一个重大而令人厌恶的荒谬行为,如同你可能看到横跨在爱丁堡的湖泊的一座丑陋的桥一样。在这些岛屿中,我们需要屋顶和带窗户的墙壁,但希腊寺庙并没有冒昧地给我们这些东西。
罗马建筑会允许我们拥有这些必需品吗?也许,只有在我们为墙壁、屋顶和窗户感到羞耻的条件下,自称我们没得到它们中的任何一样,而仅仅是异想天开地尝试模仿希腊寺庙时,才是可以的。
新古典主义建筑会给予我们这些必需品吗?几乎与罗马的条件相同,除非当它大部分像哥特式建筑时。它将强迫我们自称我们既没有屋顶和墙壁也没有窗户,不过是希腊寺庙经罗马滑稽模仿的仿制品。
现在哥特式建筑拥有它不必感到羞耻的墙壁,在那些墙壁里你可以在任何你愿意的地方镶嵌窗户。如果你愿意还可以装饰它们以显示你不以其为耻。你必须拥有的把窗户变成房子最伟大的美景之一,你无须使逻辑混乱,以便不用坐在自己漆黑昏暗的房屋里,如同虚假的假罗马风格一样。我认为,你的窗户不再是对人性弱点的让步,或是一件丑陋的必需品(公平地说通常都足够丑陋),而是建筑艺术的辉煌。至于虚假风格中的屋顶,除非建筑感染上哥特式常识,否则你必须假装你生活在一个炎热的国度,你除了雨篷不需要任何东西,这些岛屿从不下雨或下雪。然而,在哥特式建筑中内部屋顶和外部屋顶(尤其是内部屋顶,因为它是最合适的)都是建筑美的桂冠,是建筑核心最永久的地方。
再一次考虑一下我们建筑物的外部,所有过路人都熟悉建筑物的那个部分,并且无人能把它们变成私有财产除非他在人迹罕至的公园建造房屋。我们新古典建筑的原型是专为处于明亮干燥气候的大理石所设计,这最适合使其风化成一种黄金般的色调。我们真的喜欢一座备受十月至第二年六月英国冬季的粗暴所折磨、饱经风霜的新古典主义建筑物吗?而另一方面,我们任何人能不被一座幸免于修补者双手的哥特式建筑物风化的表面所感动吗?难道我们不是清楚地知道后者是自然的作品,使用人类的双手和意志作为工具创造出更加杰出的自然氛围吗?
的确,时间将使我不能对两种建筑进行多方面的比较,一种是纯粹迂腐地模仿曾经存在事物的建筑,另一种是我认为经过很多世纪的发展仍然拥有强劲发展能力的建筑,由于它的生命被武断地重现一种已经长期失去生存和发展要素的风格所缩短。然后一劳永逸地,现代世界发现当代的折中主义贫瘠无结果时,他的需要和意志会有一种建筑风格,我必须再次告诉你,这种建筑风格只能作为广泛深刻的、摧毁了封建主义的变化的一部分。当建筑风格已经得出这种结论,那么它将必然真正地具有历史意义,它最好不能摒除传统,它至少不能开始做一些与以前已经做过的事完全不同的事。然而不管它的形式可能会是什么样,其精神将满足它自己时代的需要和愿望,而不是过去需要和愿望的假装模拟。因此,它会记住过去的历史,创造现在的历史,并教授未来的历史。至于它的形式,我知道其形式以及精神一定是哥特式的,除此以外别无选择;一种有机风格无法突然从一种折中风格里冒出,它只能出自一种有机风格。因此,将来我们的建筑风格必须是哥特式建筑。
在世界需要建筑的同时,我们将做些什么?同时?终究有同时吗?难道我们现在不需要哥特式建筑也没有迫切恳求新鲜的新生吗?在我看来正是如此。确实现在的世界比五十年前的更加丑恶。不过人们认为丑恶是令人满意的事,自鸣得意地把它看作是文明的标志。现在我们不再得意洋洋,而是在以一种悲观混乱的方式抱怨。我们感到一种失落,并且除非我们非常不真实和无助,否则我们应立即开始试图弥补那种失落。只要我们感觉缺少了艺术,它就不能消失,我认为,尽管我们或许应该尝试许多迂回方法来填补缺失,但最后我们应该驶入唯一正确道路得出结论,不顾一切冒险和损失,不愉快和奴性的工作应该结束。那时,我们应该亲手建造哥特式建筑,并且了解它的过去和现在。
为工艺品人士演讲
展览社团,伦敦,1889
[1] 哥特式建筑(Gothic Architecture)是一种兴盛于中世纪的建筑风格。它由罗马式建筑发展而来,其主要特点是拱形结构,整体风格为高耸削瘦。——译者注
[2] 中世纪(Middle Ages)指约公元476年至公元1453年这一时期,是欧洲历史上的一个时期,自西罗马帝国灭亡数百年后起,封建制度占统治地位,直到文艺复兴时期资本主义抬头的时期为止。——译者注
[3] 伯利克里(Periclean)时代是指古希腊的一个历史时期,始于波希战争的终结,终于伯利克里离世或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是古希腊的全盛时期。——译者注
[4] 罗马风格多见于修道院和教堂,是10世纪晚期到12世纪初欧洲的建筑风格,因采用古罗马式的拱而得名。这种建筑风格给人以雄浑庄重的印象。——译者注
[5] 有机建筑(organic architecture)是一种建筑哲学,倡导人类居所与自然界的和谐,通过系统综合的设计使建筑、陈设和环境浑然一体。——译者注
[6] 罗马帝国是古罗马的一个时期,公元前27年成立罗马共和国,采用共和政体,395年分裂为东罗马帝国和西罗马帝国。——译者注
[7] 罗马和平时期(Roman Peace)是指大约从公元前27年到公元180年这一段时间,在这一时期罗马帝国相对和平、武力扩张最小。——译者注
[8] 戴克里先(Diocletian, 244-313),罗马皇帝,284年至305年在位。——译者注
[9] 斯巴拉多宫(palace of Spalato)建于公元305年。宫殿正门有6根大理石柱,其工程浩繁,宏伟壮丽。罗马皇帝戴克里先在这个宫殿中度过了他衰落的年代。——译者注
[10] 拜占庭艺术(Byzantine Art)是指约5世纪到15世纪中期在东罗马帝国发展起来的艺术风格和技巧。它成为希腊和罗马古典艺术与后来的西欧艺术之间的纽带。拜占庭艺术融合了古典艺术的自然主义和东方艺术的抽象装饰特质。——译者注
[11] 拜占庭这个称呼来源于东罗马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前身:古希腊的殖民地拜占庭城。东罗马帝国以巴尔干半岛为中心,领属包括小亚细亚、叙利亚、巴勒斯坦、埃及以及美索不达米亚和南高加索的一部分。——译者注
[12] 圣智大教堂(Church of the Holy Wisdom),也叫索菲亚大教堂(Church of Hagia Sophia),360年始建于君士坦丁堡,作为帝国皇帝的教堂。后来被毁。532年罗马皇帝查士丁尼下令重建。该教堂以其巨大的穹顶而闻名,被视为拜占庭建筑的典范。——译者注
[13] 查士丁尼(Justinian)是东罗马帝国皇帝,他的统治时间是从527年到565年。他也被称为查士丁尼大帝。查士丁尼一世是古罗马时代末期最重要的一位统治者,他的统治期一般被看作是历史上从古典时期转化为希腊化时代的东罗马帝国的重要过渡期。——译者注
[14] 关于圣智大教堂的建造时间,原文中的年代与译者所查资料有矛盾,故此说明。根据刘增泉著《西洋中古史》、虞建荣著《世界文化史》等资料显示,圣智大教堂是在公元532年至公元537年期间修建的。因此在此页注释[3]中对圣智大教堂使用的年代依译者所查的资料,而在译文中本着忠实原则,与原文保持一致。——译者注
[15] 萨珊波斯帝国(226-650年)是波斯在公元3世纪至7世纪的统治王朝,亦是波斯自阿契美尼德帝国之后的首次统一。——译者注
[16] 伊斯法罕(Ispahan)位于伊朗中部,是伊朗第三大城。多次成为王朝首都。拥有11-19世纪的各种伊斯兰风格建筑,而且它作为“丝绸之路”的南路要站,是东西方商贸的集中地。——译者注
[17] 格拉纳达(Granada)是西班牙的一个城市。在历史上,格拉纳达市是西欧地区伊斯兰国家的最后一个堡垒,古老的伊斯兰教给格拉那达留下了星罗棋布的历史文化遗产。——译者注
[18] 拉文纳(Ravenna)是意大利古都,公元402年到公元476年为西罗马帝国都城。在今意大利北部拉文纳省。——译者注
[19] 前诺曼时期(pre-Norman)指1066年诺曼公爵征服英格兰之前。——译者注
[20] 斯堪的纳维亚(Scandinavia)在地理上是指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包括挪威和瑞典,文化与政治上则包含丹麦。——译者注
[21] 西西里(Sicily)是地中海最大的岛,属于意大利。——译者注
[22] 威廉公爵是法国诺曼底公爵,1066年征服英格兰,并于12月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加冕为英格兰国王。——译者注
[23] 基尔特公会是同业公会的成员,该同业公会的基本目的是保护工匠不受外来竞争,也不受同行竞争。——译者注
[24] 十字军东征是一系列在罗马天主教教皇的准许下,由西欧的封建领主和骑士对地中海东岸的国家发动的持续了近200年的宗教性战争。十字军东征一般被认为是天主教的暴行。尽管如此,十字军东征使西欧直接接触到了当时更为先进的拜占庭文明和伊斯兰文明。这种接触,为欧洲的文艺复兴开辟了道路。——译者注
[25] 恺撒大帝是罗马共和国末期杰出的军事统帅、政治家。——译者注
[26] 索尔兹伯里大教堂(Salisbury Cathedral)是英国哥特式教堂的典范,其塔尖高123米,为英国塔高之冠。建于1220年,用时38年。——译者注
[27] 梯林斯(Tiryns)是希腊的一个重要遗址。该城以城墙坚实著称,有“铜墙铁壁”(mighty walled)的称号。在迈锡尼文明晚期它逐渐衰落,公元前468年被阿尔戈斯所消灭。——译者注
[28] 迈锡尼遗址(Treasury of Mycenae)是希腊古城。——译者注
[29] 库尔特雷之战(Battle of Courtray)发生在1302年的比利时。在这次战斗中,一方是以农民为主的队伍,另一方是法国骑士,战斗中法国骑士被打败。——译者注
[30] 弗兰德斯(Flemish)是讲荷兰语的比利时人。——译者注
[31] 但丁(Dante,1265-1321),意大利中世纪诗人,《神曲》是其最有价值的作品。——译者注
[32] 乔叟(Chaucer, 1343-1400),英国中世纪作家,最杰出的作品是《坎特伯雷故事集》。——译者注
[33] 佩特拉克(Petrarch,1304-1374),意大利学者、诗人。他与但丁被认为是文艺复兴之父。——译者注
[34] 弗鲁瓦萨尔(Froissart)是英国作曲家埃尔加(E. Edward Elgar, 1857-1934)的作品。——译者注
[35] 法兰德斯(Flauders)是西欧的一个历史地名,中世纪初期,毛纺织手工业在佛兰德发展起来,佛兰德斯曾是中古欧洲的一个重要的封建诸侯国家,通常是法兰西王国的封邑,现在比利时仍有两个省区以法兰德斯为名。——译者注
[36] 乔托(Giotto, 1266-1336)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杰出的雕刻家、画家和建筑师,被认为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开创者,被誉为“欧洲绘画之父”。——译者注
[37] 凡·艾克(Van Eyck, 1385-1441) ,早期尼德兰画派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也是15世纪北欧后哥德式绘画的创始人。被誉为“油画之父”。——译者注
[38] 黑死病(Black Death), 14世纪蔓延于欧亚两洲的鼠疫。——译者注
[39] 维多利亚建筑覆盖了许多不同的风格。大约由1840年到1900年。该时期的建筑特色不仅打上了当时的政治烙印,也反映了广大中产阶层在工业革命时间日益增加的需求。——译者注
[40] 圣保罗大教堂(St. Paul's)是巴洛克风格建筑的代表,以其壮观的圆形屋顶而闻名,是英国古典主义建筑的代表。——译者注
[41] 圣彼得大教堂(St. Peter's)是罗马基督教的中心教堂,欧洲天主教徒的朝圣地与梵蒂冈罗马教皇的教廷,位于梵蒂冈,是全世界第一大圆顶教堂。——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