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论常让我疑虑苦恼。而且有时候折磨人的臆测也会困扰着我:存在没有阻塞的灵魂吗?人如果不去探索,难道不会错过他真正的命运吗?”
我邀请在“庞锡”宿舍的室友迪仁 (Dijen) 去见古茹,我告诉他:
“圣尤地斯瓦尔会传克利亚瑜伽给你,通过内在天国的确定性,它可将二元性的骚乱平静下来。”
那天晚上我和迪仁一起去修道院。我朋友的心灵因为上师的在场充满平静,很快他就成为常客。占据着日常生活的俗务并不能满足人类,智能也是一种天生的渴求。
迪仁和我都在塞伦波尔学院主修文学,我们习惯一下课就去修道院。我们经常看到圣尤地斯瓦尔站在他二楼的阳台上,微笑地欢迎我们。
一天下午,一位年轻的修道院成员卡耐在门口告诉迪仁和我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
“上师不在,他被紧急召唤到加尔各答去了。”
第二天我收到古茹的明信片。“星期三早上我会离开加尔各答,你和迪仁九点到塞伦波尔车站接我。”
星期三早上八点半左右,从圣尤地斯瓦尔传来心电感应的讯息突然持续地闪进我心里:“我晚点了,不用九点来接站。”
我把最新的感应信息告诉迪仁,他已穿好衣服准备离开了。
“你和你的直觉!”我朋友的口气带着嘲笑,“我宁愿相信上师留下来的字。”
我耸耸肩膀,安静地坐下来。迪仁咕哝地抱怨着走向门口,把门用力地关上。
因为房间内相当暗,我走到窗口俯看着街道。微弱的阳光突然间光亮无比,窗户上的铁条都看不见了。在这耀眼的背景中清晰地出现了圣尤地斯瓦尔的身影。
我既困惑又震惊,从椅子上起来,跪在他面前,以习惯的姿势在古茹的脚下碰触他的鞋子表示尊敬的欢迎。我很熟悉这双系着鞋带橘色帆布鞋。赭色的僧袍掠过了我,我清楚地感觉到的不仅是他僧袍上的质料,还有沙粒般的鞋面,以及脚趾头的力量。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站起来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很高兴你收到我心电感应的讯息。”上师的声音平静而且正常,“我现在处理完了加尔各答的事情,会搭乘十点抵达塞伦波尔的火车。”
我还是哑口无言地看着他,圣尤地斯瓦尔继续说道,“这不是幻影,而是我的血肉之躯。上帝喻令我给你这种在世界上极少人能做到的体验。在车站见我,你和迪仁可以看到我以就像这样的现在穿着,走向你们。在我前面的是同车一位带着银壶的小男孩。”
古茹将双手放在我的头上,低语着祝福。当他以再见(Tabaasi)作为结束时,我听到奇异的隆隆声。他的身体在耀眼的光芒开始逐渐溶解。首先是他的脚和腿,接着是他的躯干和头,就像一幅卷轴被收了起来。到最后,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头轻轻地放在我的头发上。光辉消褪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在我面前只剩下窗户和一缕微弱的阳光。
我还处在恍惚和混乱中,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妄想者。气馁的迪仁很快走到房间。
“上师不在九点的火车上,也不在九点半的车上。”我的朋友以些微失望的口气告诉我。
“我知道他会在十点钟到达。”我不由分说地拉着迪仁的手,带着他跟我冲出去。十分钟后,我们到了车站,火车已经喷着烟停了下来。
“上师的灵光充满了整列火车!他在那里!”我高兴地喊着。
“你梦到了?”迪仁嘲弄地笑着。
“我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告诉我的朋友古茹接近我的方式与细节。当我描述完以后,圣尤地斯瓦尔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穿着与我先前看到的衣服,接着一个带着银壶的小男孩慢慢走过来。
有那片刻的时间,我对这前所未有不可思议的事情打了个冷颤。我觉得二十世纪唯物主义的世界从我身上溜走了,难道我回到了耶稣在海上出现于彼得面前的古代时光?
当这位现代基督似的瑜伽行者圣尤地斯瓦尔走到迪仁和我面前时,我们一动不动地站着,上师对我的朋友笑着说:
“我也送了讯息给你,但你无法收到。”
迪仁没有作声,怀疑地怒视着我。送古茹到修道院之后,我的朋友和我走向塞伦波尔学院。迪仁在路上停了下来,怒气冲天。
“哦!上师送了讯息给我!但你把它藏起来了!你得给我解释!”
“如果你心灵的镜子是如此无休止地波动着,是无法显示古茹的指示,我能帮什么忙?”我反击道。
迪仁脸上的愤怒消失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失望地说着,“但请你要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带着壶子的小孩。”
当我讲完了上午上师出现在宿舍的故事后,我们也到了塞伦波尔学院。
“我刚才所听到有关古茹法力的描述,”迪仁说,“让我觉得世上所有的大学都是幼儿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