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师母,在我还是婴儿时,您先知的丈夫曾给我洗礼。他是我双亲及我古茹圣尤地斯瓦尔的古茹。您能否因此让我有幸听到一些在您神圣生活中所发生的事情?”
我跟拿希里·玛哈赛的终生伴侣施瑞玛蒂·卡西·摩妮(Srimati Kashi Moni)说着话。我利用在贝拿勒斯短暂的停留时间达成了长久以来想要拜访这位可敬女士的心愿。她在贝拿勒斯市格鲁迪斯瓦尔摩呼拉(Garudeswar Mohulla)区拿希里的旧家亲切地接待了我。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她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安详地散发着灵性的芳香。她身材中等,有着细长的颈子和白皙的皮肤,闪亮的大眼睛柔和了她慈母般的脸庞。
“孩子,欢迎你到这里来,上楼吧。”
卡西·摩妮带我到一个曾经是她和她先生住的非常小的房间。我觉得很荣幸能够亲眼目睹这位无与伦比的上师演出人类婚姻剧本的圣地。这位仁慈的女士示意我坐在她身旁一个有垫子的座位上。
“过了好几年,我才了解到我丈夫高等的天国境界,”她开始说道,“有一天晚上,就在这个房间,我做了一个鲜明的梦。光辉的天使优美地飘浮在我的上方。那个景象极为真实,我立刻醒了过来,整个房间奇异地笼罩在耀眼的光辉里。 我丈夫以莲花坐姿飘浮在房间中央,天使们庄严地合掌围绕、崇拜着他。我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
“‘女人,’拿希里·玛哈赛说道,‘你不是在做梦。永远永远地摒弃你的睡梦吧。’当他缓慢地降到地板上时,我拜伏在他的脚下。
“‘上师,’我叫喊道,‘一次又一次我在您的面前俯首致敬。您能宽恕我吗?过去我一直认为您是我的丈夫,现在我了解到自己是在一个天国觉醒人的身旁,却依然沉睡在无明中,我羞愧得要死。从今晚开始,您将不再是我的丈夫,而是我的古茹。您能接受卑微的我做您的徒弟吗?’
“上师温柔地触摸我。‘神圣的灵魂,起来吧。你被接受了。’他示意那些天使,‘请依次向这些神圣的天使们鞠躬致意。’
“当我完成谦卑的跪拜之后,天使的声音齐声响起,像是古代经典里说的合唱。
“‘天国圣人的伴侣,您是受到祝福的。我们向您致敬。’他们跪拜在我脚下,瞧!他们灿烂的形体消失了。房间暗了下来。
“我的古茹要求我接受克利亚瑜伽的传法。
“‘当然啦,’我反应道,‘我很遗憾没有早一点在我的生命中得到它的祝福。’”
“‘时机尚未成熟,’拿希里·玛哈赛微笑着安慰我,‘我已经默默地帮你去除大多数的业力。现在你已经愿意并准备好了。’
“他触摸我的额头。旋转的光团出现了,光芒逐渐形成了蓝白色的第三眼,有着环状的金边,中间为五角形白色的星星。”
“‘将你的意识穿过星星进入无限的领域。’我的古茹声调有些陌生,柔和得像是远方的音乐。 ”
“体验一幕接着一幕的来临,像是冲击着灵魂海岸的海潮。这一连串球面的景象最后融入极乐的海洋中。我沉醉在永恒澎湃的幸福里。几个小时后,回神到这个世界,上师传授了我克利亚瑜伽的技巧。
“从那晚起,拿希里·玛哈赛再也没有在我的房间睡过觉。并且,他也没有睡过觉。他一直待在楼下前面的房间,日夜都有徒弟陪伴着。”
这位杰出的女士陷入了一片沉默。了解到她与无上的瑜伽行者独特的关系后,我大胆地请求她回忆更多的往事。
“孩子,你够贪心了。不过,你还可以再听一个故事。”她腼腆地笑着,“我要承认我犯了一项违背我古茹丈夫的罪行。接受传法后几个月,我开始觉得孤独及受到忽视。有一天早上,拿希里·玛哈赛进到这个小房间来拿东西,我很快地跟上他。我被强烈的妄想压倒了,苛刻地对他说道:‘你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徒弟身上。你对妻子和孩子的责任呢?我很遗憾你没有把心放在给家里提供更多的金钱上。’
“上师看了我一下,然后走了。我既敬畏又害怕地听到从房间的每个部分都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你难道不明白,所有这些都不算什么吗?像我这种什么都不算的人,怎么能为你带来财富呢?’
“‘可敬的古茹’,我叫喊道,‘我千百万次地恳求您的原谅!我罪孽深重的眼睛看不到您,请现出您神圣的形象吧’。
“‘我在这里。’这个回答从上方传来。我仰望着看到上师在空中出现,头顶着天花板。他的眼睛有如眩目的火焰。我害怕极了,在他安静地下降到地板后,我匍匐在他的脚下啜泣。
“‘女人,’他说道,‘要寻求天国的财富,而不是尘世浮华没有价值的东西。得到内在的财富后,你会发现外在的供给在需要时总是立即可得的。’他补充道,‘我一个灵性的儿子会为你做准备。’
“古茹的话很自然地实现了,一个徒弟为我们家留下了一大笔钱。”
我谢谢卡西·摩妮和我分享她奇妙的体验。次日我又到她家,享受着与廷库利(Tincouri)和杜库利·拿希里(Ducouri Lahiri)几个小时的哲学讨论。这两位印度伟大瑜伽行者圣人般的儿子紧紧追随着他完美的脚步。两个人都很高大、结实,有着白皙的肤色、浓密的胡子、温和的声音,以及老式迷人的态度。
拿希里·玛哈赛的妻子不是他唯一的女徒弟,包括我母亲在内,他还有其他几百个女徒弟。有一次,一个女徒弟请求得到古茹的照片,他给她一张并说道:“如果你认为它有保护作用,那它就有,否则它只是一张照片。”
几天以后,这位妇女碰巧与拿希里·玛哈赛的妻子正在一张后面挂着古茹相片的桌上研读着《薄伽梵歌》,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巨大而猛烈的雷声。
“拿希里·玛哈赛,保护我们!”两人向照片鞠躬致意,闪电击中他们正在读的书本,但这两位虔信者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我觉得好像被一层冰围绕住,使我避开了灼热的高温。”这位弟子事后解释道。
拿希里·玛哈赛也在女徒弟阿荷雅(Abhoya)身上展现过两次奇迹。有一天,她跟着在加尔各答做律师的丈夫启程前往贝拿勒斯去拜访古茹。繁忙的交通延误了他们的马车,当他们到达豪拉火车站时,只听到开往贝拿勒斯的火车已经鸣笛,准备离去了。
阿荷雅静静地站在售票处附近。
“拿希里·玛哈赛,我急切地请求您停下这班火车!”她无声地祈祷着,“我不能忍受还要再延迟一天才能见到您的痛苦。”
喷着蒸汽声的火车轮子继续转动着,却不能继续前进。火车司机和乘客都下到月台上来察看这个奇怪的现象。一位英国籍的列车长走近阿荷雅和她的丈夫,一反常态地主动提供帮忙。
“先生,”他说道,“把车钱给我。我帮你们买车票,你们先上车。”
当这对夫妻坐好位子并拿到票时,火车缓慢地向前移动了。司机和乘客们惊恐地爬回原来的位子,不知道车子是怎么启动的,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停下来。
当阿荷雅到达拿希里·玛哈赛贝拿勒斯的家时,她无声地拜伏在上师面前,企图去碰触他的脚。
“镇定些,阿荷雅。”他说道,“你真喜欢麻烦我!好像你坚决不能搭下一班火车到这里来似的!”
关于拿希里·玛哈赛,还有一次难忘的传奇。这次阿荷雅希望他调解的,不是火车,而是送子鹳鸟。
“我祈求您赐福我的第九个孩子活下来,”她说道,“我生了八个婴儿,出生之后,他们很快都夭折了。”
上师同情地微笑着:“你即将诞生的孩子会活下来。请小心地遵守我的指示。这个婴儿是个女孩,会在晚上出生。注意让油灯持续燃烧到天亮。不要睡着,不要让灯光熄灭。”
阿荷雅果然在晚上产下一个女婴,正如无所不知的古茹所预见的那样。这个母亲指示护士保持油灯处于添满油的状态。两个女人警醒地守护着油灯直到大清早,但最后还是睡着了。灯油几乎要烧光了,灯火微弱地闪烁着。
卧房的门栓被拉开了,伴随着一声巨响,门突然打开了。她们惊醒过来,惊讶的眼睛看到了拿希里·玛哈赛的身影。
“阿荷雅,注意啊,灯就快要熄灭了!”他指着油灯,护士赶紧去添满油。当油灯再度明亮地照耀时,上师消失了。门关了起来,门栓回到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过的迹象。
阿荷雅的第九个孩子存活了下来,当我在1935年询问她的情况时,她还活着。
拿希里·玛哈赛的徒弟之一,可敬的卡力·库玛·罗伊,告诉过我许多他跟上师之间详细而迷人的故事。
“我经常在古茹贝拿勒斯的家中作客,一去就是几个星期,”罗伊告诉我,“我看到许多圣徒般的人,拄杖派的僧人们,在夜晚安静的时刻到来,坐在古茹的脚下。有时他们会讨论禅修和哲学的观点。这些欢喜的客人会在黎明时分离去。在我拜访期间,我发现拿希里·玛哈赛没有一次躺下来睡过觉。
“在我跟上师早期的往来中,我必须应付老板的反对,”罗伊继续说道,“他是沉浸在物质主义中的人。
“‘我不希望职员中有宗教狂热者,’他讥讽地说道,‘如果我碰到你那位江湖术士的古茹,我会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这个惊人的威胁无法阻碍我常规的作息,我几乎每个晚上都出现在古茹面前。有一个晚上,我的老板跟着我,并无礼地冲进了客厅。这个人一坐下来,拿希里·玛哈赛就跟在座大约十二个徒弟的小团体说道:‘你们想要看场电影吗?’
“当我们点头时,他要求我们让房间暗下来。‘一个跟在一个的后面围成圆圈坐着,’他说,‘将你的手放在前面人的眼睛上。’
“我一点也不惊讶地看到我老板,虽然不情愿,但也照着上师的指示做了。几分钟之后,拿希里·玛哈赛问我们看到了什么。
“‘先生,’我回答道,‘一个美丽的女人出现了。她穿着一件红色饰边的纱服,站在一棵叶子如象耳大的植物旁’。所有其他的徒弟都有着相同的描述。上师转向我的老板:‘你认得那个女人吗?’
“‘是的,’显然他的内心有些挣扎,‘虽然我已经有了一个好妻子,但我还是很愚蠢地将钱花在这个女人身上。促使我来到这里的动机令我感到羞愧。您能原谅我,并接受我成为您的徒弟吗?’
“‘如果你能过六个月良好的道德生活,我就接受你。’上师谜一般地补充道,‘否则,我就不用传法给你了。’
“有三个月的时间,我的老板都在克制自己远离诱惑,然而后来,他恢复了与那个女人先前的关系。两个月之后,他死了。”
拿希里·玛哈赛有个非常出名的朋友翠蓝加(Trailanga)斯瓦米,很多人认为他已经超过300岁了。这两位瑜伽行者经常在一起打坐。翠蓝加声名远播,很少有印度人会否认他那惊人的、奇迹般故事的真实性。如果基督回到这个世界,走在纽约的街道上,展现他天国的法力,所引起的轰动会像数十年前,翠蓝加通过贝拿勒斯拥挤的街道所造成的轰动一样。
有好几次,人们看到这位斯瓦米喝下最致命的毒药,却没有产生任何不良影响。成千上万的人,包括一些现在还活着的,看过翠蓝加漂浮在恒河上。他会连续坐在水上好几天或是在波浪下隐藏很久。在贝拿勒斯河边沐浴的石阶上,经常可以看到斯瓦米寂然不动的身体坐在极热的石板上,完全暴露在印度无情的烈焰之下。通过这些事迹,翠蓝加试图教导人们,一个瑜伽行者的生活并不是依赖着氧气或是普通的环境及种种预防措施。不论在水上或水下,身体是否受到严酷的日晒,上师证明,他是靠着天国的意识生活的,死亡接触不到他。
这个瑜伽行者不仅在灵性上卓越,连身体都很伟大。他的体重超过300磅,一磅代表他生命中的一年!而他很少吃东西。当一个上师为了某些通常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微妙的特殊理由而意欲如此时,他可以轻易地忽视所有健康常规。那些从宇宙马雅的梦幻中觉醒的伟大圣人们,由于了解到这个世界是天国心灵的一个计划,知道身体只是一个可以操控浓缩或凝结的能量形式,所以他们能够随心所欲地处理身体。
翠蓝加总是完全赤裸着身体。贝拿勒斯烦恼的警察把他视为一个难以对付的问题儿童。自然的斯瓦米,像早期伊甸园中的亚当,浑然不觉自己的赤裸。不过,警察却清楚地知道用非正式的方式将他拘禁起来。令公众难堪的事情接着发生了,翠蓝加庞大的身体很快就出现在监狱的屋顶上。他的牢房依旧稳固地锁得好好的,没人知道他是如何逃跑的。
气馁的警官再次执行他们的职责。这一次派了一个守卫在翠蓝加牢房的前面。强权再次在正义之前撤退,翠蓝加很快又被看到他漫不经心地在屋顶上溜达。
这位伟大的瑜伽行者保持着习惯性的沉默,尽管翠蓝加有着丰满的脸和巨大的桶状肚子,但他偶尔才进食一次。在几个星期的禁食后,他会中止断食,食用虔信者所供养的整壶酸乳。有一次,一个疑心的人把翠蓝加当成骗子,决心揭发他。他把一大桶用来粉刷墙壁的石灰水放在斯瓦米的面前。
“上师,”这位唯物主义者假装尊敬地说,“我为您带来了一些酸乳,请饮用。”
翠蓝加毫不犹豫地把容器中发热的石灰水一饮而尽,几分钟之后,这个做坏事的人极度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救命,斯瓦米,救命啊!”他哭喊道,“我像着了火一样!原谅我邪恶的试验!”
这位伟大的瑜伽行者打破了他惯常的沉默。“嘲笑的人,”他说道,“你不了解当你提供给我毒物时,我与你自己的生命是一体的。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上帝在我的肚子里,就像在万物的每一个原子里这个道理,这石灰水会致我于死地的。现在你已经知道自作自受的天国意义,就不要再对任何人玩弄诡计了。”
这个被翠蓝加的言辞治愈、彻底认罪的罪人,最后虚弱地溜走了。
公理的自动调整,就像翠蓝加及本来要谋害他的人,经常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付出代价,缓和了我们对人类不公正的轻率愤怒。“上帝说,复仇是我的事,我将回敬。”
基督凯旋进入耶路撒冷时,曾提到了无所不能的心灵法则。门徒和群众们欢乐地叫喊道:“天国的和平,至上的荣耀!”某些法利赛人抱怨这个不庄重的场面,“上师,”他们抗议道,“制止您的门徒吧。”
耶稣回答道:“我告诉你们,如果这些能维持他们的和平,连石头也会立刻叫起来的。”
在这场对法利赛人的谴责中,基督指出天国的正义绝非是抽象性的象征,而一个平静的人,纵使他的舌头被连根拔除,也会发现他言语上的答辩和防卫还是在宇宙本身的秩序中,在造化的基石里。
“你们想想看,”耶稣说道,“要和平的人不说话,就好像你们希望压制上帝的声音,连石头都唱颂着他的荣耀和无所不在一样。难道你们要求世人不要庆祝天堂的和平,而应该只为世上的战争聚集起来叫喊吗?然后你们再做准备?法利赛人啊!要超过世界的基础,不单只是温和的人们,连石头或是泥土、水和火、还有空气都会联合起来反对你们。”
基督般的瑜伽行者翠蓝加的恩典有一次赐给了我舅舅。一天早晨,舅舅在贝拿勒斯河边的阶梯上看到上师被一群虔信者围绕着。他设法侧身接近翠蓝加并谦卑地触摸他的脚。舅舅惊讶地发现自己慢性疼痛的疾病突然消失了。
这位伟大的瑜伽行者唯一已知的在世徒弟是个女子,商卡莉·麦·杰(Shankari Mai Jiew)。她是翠蓝加一个徒弟的女儿,从小就接受斯瓦米的训练。有四十年的时间,她一直住在喜玛拉雅山一系列靠近巴尊纳斯(Badrinath)、凯达尔纳斯(Kedarnath)、阿玛尔纳斯(Amarnath)和帕苏帕汀纳斯(Pasupatinath)的偏僻洞穴里。这位女性苦行者生于1826年,现在已超过百年了,却看不出她衰老的迹象,她保有黑色的头发、洁白的牙齿,还有惊人的活力。每隔几年她就会离开隐居的地方,出来参加定期的昆巴大会或是宗教集会。
这位女圣人经常拜访拿希里·玛哈赛。据说有一天,在靠近加尔各答的巴瑞克浦尔(Barackpur)区,当她正坐在拿希里·玛哈赛的身旁时,伟大的古茹巴巴吉安静地进到房间,跟他们两人谈话。
有一次她的上师翠蓝加摒弃他惯常的沉默,当众非常醒目地向拿希里·玛哈赛致敬,一个贝拿勒斯的徒弟反对道:
“先生,”他说,“为什么您,一个斯瓦米及出家人,对一个在家人显示出如此的敬意?”
“我的孩子,”翠蓝加回答道,“拿希里·玛哈赛就像是天国的小猫,待在宇宙圣母放置他的地方。当他尽责地扮演着世俗角色的同时,也获得了完全自我的了悟境界。那是我舍弃一切,甚至是腰布所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