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你是第一个走进那个圣殿的西方人。许多人也曾尝试过,但都白费力气。”

听到这些话,莱特感到十分惊讶但随后就变得很高兴。我们刚离开印度南部俯视着迈索尔山丘(Mysore)美丽的肯孟迪庙(Chamundi)。在那里,我们在摩诃拉甲统治家族守护女神肯孟迪的黄金与白银的圣坛前鞠躬行礼。

“作为这个特殊荣耀的纪念品,”莱特先生小心翼翼地收起一些神圣的玫瑰花瓣,说道,“我会一直保存这些花并让神父用玫瑰水滋润它们。”

1935年11月,我和同伴应邀至迈索尔区做客一个月。摩诃拉甲圣奎师那拉甲·瓦迪亚尔四世(H. H. Sri Krishnaraja Wadiyar IV)是一个模范王子,总是智慧地为他的人民奉献着。这位摩诃拉甲(一个虔诚的印度教徒)授权一个回教徒(能干的伊斯美(Ismail))做他的首相或总理(Dewan)。然后由迈索尔700万居民民意选择组成了议会和立法机构。

摩诃拉甲的继承人优瓦拉甲(H. H. the Yuvaraja)、圣圣奎师那·那拉辛哈拉·瓦迪亚尔(Sir Sri Krishna Narasingharaj Wadiyar)邀请我和秘书到他开明进步的王国访问。在过去的两周里,我先后在市政大厅、摩诃拉甲学院、大学的医学院向迈索尔成千上万的市民和学生演讲。在班加罗尔,我有三个大型的会议要参加,分别是在国立高中、先修学院和超过3000人参加的雀提(Chetty)市政大厅。我不知道台下那些热切的听众能否想象得出我所描绘的美国民众的热情场景,但当我说到东方与西方彼此交流可以互相受益时,听众的掌声总是最热烈的。

现在,莱特先生和我轻松地享受着热带的宁静。他的旅游日记记载了迈索尔给他留下的印象:

“绿油油的稻田,与流苏状的甘蔗园交替出现,依偎在岩壁保护的山脚下的丘陵— 丘陵上散布的翠绿景色就好像是黑宝石上的赘生物— 当太阳突然戏剧性地沉没,在庄严丘陵后歇息时,色彩的视觉变化就更加强了。

“我凝视着上帝在穹苍渐渐铺展开来时的极尽变幻,度过了许多几乎是忘我的时刻。他随意的碰触就足以涂画出振动着新鲜生命的色彩。当人们试图只用颜料模仿时,那种在色彩上的青春就失去了,因为上帝使用的是更简单、有效的材料— 既非油彩亦非染料,只是光束。他在这里抛掷一片光,映照出红色;又在那里挥洒着画笔,使红色中逐渐融入橙色和金色;接着,他又锐利地一推,在云中刺出一道紫色的斑痕,留下了一圈边缘渗着血红的伤口。如此不断进行着,涂抹着,不断变幻,永远新鲜。没有固定,没有复制,甚至没有一模一样的颜色。印度从早到晚优美且不断改变的景色是别的地方无法比拟的。那里的天空看起来经常像是上帝从他的工具箱中拿出所有的色彩,然后奋力地将它们如同万花筒般地投掷到天空中。

“我必须叙述黄昏造访离迈索尔12英里的奎师那拉甲萨加尔(Krishnaraja Sagar)大水坝时壮丽的景象。可敬的尤迦南达和我搭上一辆小巴士,还有一个负责转动曲柄或代用电池的小男孩。当太阳挂在地平线上,像熟透的蕃茄般被压扁时,我们从一条平坦的泥土路上出发。

“经过无所不在的方形稻田,我们穿过一排长在高大的椰子树丛中的榕树林,以及其他茂密丛生的植物,最后到达山丘的顶端。我们正对着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湖面反射着星星、四周的棕榈树及其他树木,美丽的梯形花园和一排灯光环绕着水坝的边缘。在它的下面,我们看到了炫目的景象,五彩的光束打在间歇喷涌泉水的水池上,像是许多道倾泻而出的亮丽光灿的蓝色瀑布。醒目的红色的激流,绿色和黄色的浪花,还有喷着水柱的大象,像是一个小型的芝加哥世界博览会,不过却神奇地凸显在这块充满水田和纯朴劳动人民的古老土地上。

“还有一个少有的优待— 那是我第一次骑大象。昨天,优瓦拉甲邀请我们到他的夏季行宫去乘坐他的大象— 一种庞大的动物。我爬上事先准备好用来登上象轿或象鞍的梯子。象轿像个箱子,铺着丝绸的垫子。骑上象背后,大象旋转、上下摇晃、左右摇摆及颠簸着到一个小峡谷去。我对这其中的刺激到了无法担心或叫喊的程度,为了宝贵的生命我只能抓紧不放!”

南印度充满历史和考古遗迹,实在是一块迷人的土地。迈索尔的北方是印度原本最大的国家海得拉巴(Hyderabad),如画般的高原被浩荡的哥达瓦里河(Godavari)切割着。宽广肥沃的平原,优美的尼矶瑞斯(Nilgiris),还有其他石灰石或花岗岩的不生草木的山丘。海得拉巴有着多彩多姿的悠久的历史,始于3000年前的安达罗(Andhra)君王。信奉印度教的王朝还在延续着,直到公元1294年,政权才转移给至今仍在位统治的回教徒。

全印度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有关建筑、雕刻和绘画的展示是在海得拉巴的艾洛拉(Ellora)和阿旃陀(Ajanta)的古代石雕洞窟内。艾洛拉有一块巨石雕凿出的凯伊拉沙(Kailasa)大神庙。刻画有诸神、人和动物的雕像,这些雕像都有着像米开朗基罗般惊人均衡的比例。阿旃陀有5间大教堂和25间修道院,所有用岩石开凿出的洞穴都以巨大的石柱支撑着,上面有艺术家和雕刻家创作的巧夺天工的不朽壁画。

土耳其大学与可容纳10000名回教徒聚集祈祷的宏伟麦加清真寺也为海得拉巴市增添了光彩。

迈索尔地区也是称得上是景色秀丽的人间仙境,它高出海平面3000英尺,有着葱郁、茂密的热带雨林,是野生象、野牛、熊、豹和老虎的故乡。它的两个主要城市,班加罗尔和迈索尔都很干净、很吸引人,有很多公园。

从11世纪到15世纪,在印度君主的赞助下,印度的建筑和雕塑艺术在迈索尔达到了完美的高峰。在贝鲁尔(Belur)维希奴瓦尔汉那(Vishnuvardhana)君王统治时期完成的庙宇是11世纪的经典之作,它里面的细腻、丰富的雕像是举世无双的。

在北迈索尔发现的石柱可追溯至公元前3世纪,它引起了人们对阿育王(Asoka)的回忆。阿育王继承了孔雀(Maurya)王朝的王位并扩大了他继位时的国家版图。他治下的帝国包括了几乎现代印度的全部、阿富汗以及俾路支(Baluchistan)。这位著名的皇帝,连西方史学家都认为是举世无双的统治者,在一块石碑上刻下了如下的智慧:

这篇宗教性碑文的雕刻是为了让我们后世的子孙明白,新的征服是不必要的,武力征服算不上真正的征服。让他们了解,武力只不过是毁灭和暴力,除了宗教上的征服,没有什么是真正的征服。这种征服在这个以及下一个世界里自有它的价值。

阿育王是令人敬畏的旃陀罗笈多孔雀王(Chandragupta Maurya)的孙子。旃陀罗笈多在他年轻的时候曾遇见过亚历山大大帝。后来,他摧毁了马其顿人留在印度的驻军,在旁遮普省击败了入侵塞琉卡斯(Seleucus)的希腊军队,在他巴特纳(Patna)的宫廷接见了希腊使节梅嘉苏德尼斯(Megasthenes)。

希腊的历史学家和其他伴随或是追随亚历山大远征印度的人都详细记下了许多极为有趣的故事。麦克蓝道博士(J. W. M'Crindle)翻译了阿里安(Arrian)、狄尔多勒斯(Diodoros)、普卢塔克(Plutarch)和地理学家斯特拉博(Strabo)的叙事文章,让人对古印度有了些了解。亚历山大表现出了对印度哲学及偶尔遇到的瑜伽行者和圣人的深切的兴趣,他们所处的社会也是他渴望追求的。在希腊战士到达北印度塔席拉不久后,他派遣希腊第欧根尼(Diogenes)学派的信徒欧尼西克里多斯(Onesikritos)为使者,并邀请塔席拉伟大的印度托钵僧丹达密斯(Dandamis)上师一同前往。

“婆罗门的导师啊!我向您致敬,”欧尼西克里多斯找到在森林中隐居的丹达密斯后说道,“非凡的天神宙斯之子,亚历山大是全人类的王中之王。他要求你去见他,你若遵从,他会赏赐你许多礼物,你若拒绝,他就会砍下你的头!”

这位瑜伽行者平静地听完这个带有强迫性的邀请,“躺卧在树叶上,连头都不抬一下”。

“如果亚历山大是宙斯之子,那我也是,”他评论道,“我不想要亚历山大的任何东西,我已经满足于我所拥有的。他与他的手下只是在毫无益处地飘洋过海游荡着,而且,他的飘荡没有止境。

“请回去转告亚历山大,至上的上帝从来都不会是个侮慢的错误的唆使者,而是光、和平、水、人类肉体和灵魂的创造者。当死亡使人类自由时,他会接纳所有的人,而决不会受到邪恶和疾病的影响。我唯一尊崇的上帝,他厌恶屠杀,更不会挑起战争。”

“亚历山大不是神,他最后必会尝到死亡的滋味,”圣人平静轻蔑地继续说道,“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世界的主宰,因为他无法坐上统治内在宇宙的宝座。他尚未能活着进入冥府,也不知道太阳经过地球中心区域的轨迹,还有很多国家的人民甚至还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呢!”

在这番无疑称得上是所有曾经送给这位“世界之主”的最为刻薄的斥责后,圣人讽刺地补充道,“如果现有的广阔领土还不能满足亚历山大的欲望,那就让他度过恒河吧!如果这边的国家对他而言太过狭窄的话,在那里他会发现一个足以容纳他和所有人的地区。”

“我了解了你刚才所说的,不过,亚历山大所提议的和他所允诺的礼物对我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我所珍视并认为有实际价值和用途的东西是这些树叶,我的屋子,这些开着花的供应我日常食物的植物,还有我可以饮用的水。而所有其他以焦虑、烦恼累积起来的财产,通常被证实是具有毁灭性的,只能带给每个可怜的凡人已经充满的忧伤和苦恼。至于我,躺在森林的树叶上,没有任何需要守护的东西,可以闭上眼睛安宁地睡觉。反之,如果我有任何需要守护的东西,就无法安稳睡觉了。大地供应我每样东西,就像每个母亲给她的小孩喂奶一样。我到任何喜爱的地方去,都没有任何牵累。”

“即使亚历山大砍下我的头,他也无法摧毁我的灵魂。我离开身体的头颅就像一件破旧的衣服,将会安静地,停留在它所来的地方。而我的灵魂,会上升到上帝那里。他以血肉之躯包着我们所有的人,放我们在地球上以考验我们在下面时,是否会顺服他的旨意生活。他也要求我们所有的人,当回到他面前时,要叙述自己在下面的生活。作为所有罪恶的审判者,他会把那些被压迫人的呻吟最终变成对压迫者的惩罚。

“让亚历山大用这些威胁、恐吓去对付那些渴望财富、畏惧死亡的人吧,这两种武器对我们来说都是无用的。婆罗门既不喜爱金子,也不怕死亡。你回去告诉亚历山大:丹德密斯不需要任何属于他的东西,所以不会到他那里去,如果他想得到任何属于丹德密斯的东西,只能请他到我这里来。”

亚历山大非常认真地倾听了这位瑜伽行者通过欧尼西克里多斯传达的讯息之后,“感到比先前任何时候更渴望见到丹德密斯。那个人虽然年老且赤裸,但却是这位许多国家的征服者所碰到的唯一比自己更为强劲的对手。”

亚历山大邀请了一些以简练回答哲学问题而著称的婆罗门苦行僧一起来到了塔席拉。普卢塔克记述了这段言语上的争论,所有问题均由亚历山大自己构思而来。

“活的或死的,哪一种为数较多?”

“活的,因为死的已什么都不是。”

“海洋或陆地,哪一样更能孕育较大型的动物?”

“陆地,因为海洋只是陆地的一部分。”

“哪一种动物最聪明?”

“人类尚未知悉的那一种。”(人类害怕未知的事物。)

“白天或夜晚,哪一个先存在?”

“一天中的白天。”可是,亚历山大对这个的答案表示惊讶。婆罗门补充道,“不可能的问题需要不可能的答案。”

“一个人受人爱戴的最高程度是什么?”

“一个人如果拥有伟大的力量而仍不被人所惧,就是受人爱戴。”

“一个人如何能成为一个神?

“做人所不能做的事。”

“生或死,哪一个较为强壮?”

“生,因为它承担了许多罪恶。”

就这样,亚历山大成功地找出一位真正的印度瑜伽行者作为他的老师。这个人就是斯凡斯(Sphines)斯瓦米。因为这位圣人是上帝卡力化身的虔信者,念着他吉祥的名字欢迎着每个人,因此,希腊人称他为“卡拉诺斯”(Kalanos)。

卡拉诺斯伴随亚历山大到波斯去。在波斯苏萨(Susa)一个预定的日子里,卡拉诺斯在马其顿军队的注视下从容走进火葬用的柴堆中,舍弃他年老的肉体。史学家们记载,那些士兵都非常惊讶地看着这位对痛苦和死亡毫无恐惧的瑜伽行者,在吞噬的火焰中未曾移动过他的身体。卡拉诺斯在接受火葬前,拥抱了他所有亲近的朋友,但却没有跟亚历山大告别。这位印度圣人只跟他这样说:

“不久之后,我会在巴比伦见你。”

亚历山大离开波斯,果然,一年之后死在了巴比伦。

旃陀罗笈多王在纪元前305年时,击退了亚历山大的将军塞琉卡斯,七年后将印度王朝交给他的儿子统治。而他自己则到印度的南部去旅行,在其还有12年的余生里作为一个身无分文的苦行僧,在斯洛凡那比拉葛拉(Sravanabelagola)的一个岩洞中寻求自我了悟。现在,该处被尊称为“迈索尔圣地”。并且,附近耸立着世界上最大的雕像,在公元后983年由耆那教徒(Jains)用一块巨大的圆石雕琢而成,纪念神圣的可梅提斯瓦拉(Comateswara)。

迈索尔无处不在的宗教圣殿让我们想起了南印度许多伟大的圣人。这些上师中的一位,萨曼阿瓦塔尔(Thayumanavar),留下了如下意味深长的诗篇:

你可以控制一头疯狂的象,

你可以闭上一头熊和老虎的嘴巴,

你可以骑在一只狮子上,

你可以与一条眼镜蛇玩耍,

用炼金术你可以勉强维持生计,

你可以微服漫游宇宙,

你可以做诸神的侍从,

你可以永远年轻,

你可以走在水上,生活在火中,

但要想更好地控制心灵,很困难。

位于印度最南端的优美富饶的特拉凡科(Travancore)区水道纵横。摩诃拉甲每年都要承担世袭的责任,去弥补过去并吞几个小国到特拉凡科以及战争所带来的罪恶。每年连续有56天,摩诃拉甲每天要到庙里听取三次吠陀的吟唱和朗颂,赎罪的仪式以拉西底潘(Lakshadipam)或点燃十万根蜡烛照亮寺庙作为结束。

伟大的印度立法者摩奴概述了一位君王的职责。“他必须像因陀罗(Indra)(天神的上主)般赐予人民舒适的 生活;像太阳从水中获得水汽般轻柔微细地征缴税赋;像到处都去的风,关心他臣民的生活;像阎罗王般地给予所有人同样的正义;像波罗那(Varuna)(吠陀的天空和风神)般将犯罪者绳之以法;像月亮般让所有人喜爱;像诸神之火烧尽邪恶的仇敌;像大地之母扶持所有的人。

“在战争中,一位君王不应使用有毒或用火烧过的武器,也不该杀害弱者、没有准备、手无寸铁的敌人或是那些恐惧、请求保护和逃跑的人。战争应该只应该被视为一种最后的手段。因为战争的结果通常是使人疑惑的。”

莱特先生和我一起拜访凯巴· 南达

在印度东南沿海马德拉斯的辖区,分布有平坦、宽敞、环海的马德拉斯市和黄金城市康吉布勒姆(Conjeeveram)— 巴拉瓦(Pallava)王朝的首都。它的君王统治着基督纪元的前几个世纪。在现代马德拉斯的辖区内,圣雄甘地非暴力主义的理想在此伟大地弥漫着,白色独特的“甘地帽”到处可见。在南方,这位圣人为“贱民”完成了许多重要庙宇以及种姓阶级制度方面的改革。

当种姓阶级制度在几个世纪以来成为一种对民众根深蒂固的束缚后,就产生了严重的祸害。现今印度社会的改革者(像甘地以及其他许多团体的成员)正缓慢、稳健地恢复古代种姓阶级制度的价值观念,并以天生的属性而非血统作为基础。世上每个国家都有它自己特有的不幸的业障需要应付和消除。而印度就以她无懈可击的坚持精神,证明自己能够胜任种姓阶级制度改革这一任务。

南印度如此令人陶醉,莱特先生和我渴望延长我们的田园诗篇。但我已定好要在加尔各答大学即将举行的印度哲学大会上做闭幕演讲。在造访迈索尔的最后,我很高兴地与印度科学院院长拉曼(C. V. Raman)爵士进行了会谈。这位杰出的印度物理学家在1930年因为在光漫射方面的重要发现获得了诺贝尔奖。“拉曼效应”现在是每个学童都知道的。

依依不舍地向一群马德拉斯的学生和朋友们挥手道别后,莱特先生和我向北出发。中途我们在一间纪念沙达希瓦婆罗门(Sadasiva)的小庙停了下来。他在18世纪时创造了一连串奇迹般的故事。普达柯泰王(Pudukkottai)在尼尔(Nerur)所建的较大的沙达希瓦圣庙则是个朝圣的景点,那里见证了许多天国的痊愈。

在印度南部,还有许多有关这位令人喜爱而且完全开悟的沙达希瓦上师的轶事在广为流传。有一天,在卡威里(Kaveri)河畔,当沙达希瓦沉醉在三摩地时,有人看到他突然被一阵浪潮卷走了。几个礼拜后,人们发现他被深埋在一堆土石下。可当村民的铲子刚触碰到他的身体时,这位圣人却很快起身并走掉了。

沙达希瓦从不说话也不穿衣服。有一天早上,这位赤裸的瑜伽行者唐突地进入了一个回教族长的帐篷里。里面的女士们惊恐地尖叫着,武士把剑凶猛地刺向沙达希瓦,于是,他的手臂被切断了。但这位上师不在意地离去了。那位后悔不已的回教徒从地上拾起手臂追赶沙达希瓦。追上后,这位瑜伽行者平静地将那只手臂接回自己流着血的臂膀。当这位武士谦卑地要求希望得到一些灵性上的指引时,沙达希瓦用手指在沙上写下:

“不要做你想做的,之后你就可以做你喜欢做的。”

这位回教徒的心灵顿时被提升到一个崇高的境界,了悟了圣人看似矛盾的忠告。它是指引人们,必须通过对自我的掌控才能解放灵魂。

有一次,村里的小孩对沙达希瓦表示想要观赏150英里外马都拉(Madura)举行的宗教庆典。瑜伽行者就让这些小孩碰触他的身体。瞧!瞬间整群人都移到马都拉去了。小孩子们快乐地漫游在成千上万的朝圣者中。几个小时后,瑜伽行者又用他简单的运送方式将这群人带回家。惊讶的父母听着孩子们讲述的生动的神像列队游行的故事,还注意到有几个小孩带回了成袋的马都拉甜点。

我和朋友们在泰姬陵前合影

一个年轻人对此表示怀疑。隔天早上,他跑来找沙达希瓦。

“上师,”他轻蔑地说道,“为什么你不带我去那个庆典,就像昨天你对其他小孩所做的那样?”

沙达希瓦应允了,于是男孩马上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遥远城市的人群中。但,天啊!当年轻人想要离开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圣人的影子。于是,这个筋疲力竭的男孩只好步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