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书,这天到了长安城,王伯当先去昌平王府下书。因为正月十五闹花灯,七煞反长安的时候,王伯当、秦叔宝在昌平王府避过难,认识路。带着两个亲随来至昌平王府,府门前下马,亲随接过马匹,王伯当来至门房。门公问道:“你找谁呀?”王伯当说:“我从大营来的,咱们王爷命我前来下书。”说着话,将书信递给门公。门公将书信接了过去,向王伯当道:“你在这里候一候,我替你将书信呈与殿下。”门公拿着书信到了里面,将书信递给婆妇,婆妇将信交与殿下。昌平王的殿下邱福自从他爹带兵去打岗山,始终不见书信,很是放心不下,听他爹来了信,那还不赶紧打开观瞧吗?及至把书信打开,从头至尾看罢,当时大惊,忙问婆妇道:“下书之人走了没有?”婆妇说:“没走,现在外面候命。”邱殿下吩咐把下书之人请至书房,婆妇们遵命往外而去。邱殿下够奔书房,门公将下书之人引进来。邱殿下见王伯当给他施礼,看此人好生面善,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还了个礼,命家人退将出去,然后向王伯当问道:“我看你好生面善,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你我哪里见过呢?”王伯当说:“殿下,你贵人多忘事,当年正月十五大闹花灯,我与你的表兄秦叔宝曾在殿下府中避过难,难道真个忘记了吗?”邱殿下猛然想起道:“你可是王伯当兄吗?”王伯当说:“不敢当,正是在下。”邱福忙向伯当问道:“仁兄,老王爷真个归降瓦岗山了吗?”王伯当说:“殿下,你大概许听说过,靠山王攻打瓦岗山亦曾打了败仗。想那靠山王杨林,大小战场身经百余战,灭北齐,扫南陈,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天下扬名,谁人不惧?那尚师徒四宝将,有多么厉害。新文礼乃隋之名将,勇冠三军。他们与唐璧四路困岗山,势派有多大,俱为岗山所败。瓦岗山四面有险,纵有百万雄兵、千员猛将,亦难打破。老王爷所带的不过二十万兵将,焉能成功?打了胜仗,加官进禄;打了败仗,罪不容诛。况且老王爷为官忠正,素与杨素、宇文化及一班奸佞不合,只要一败,他们必要谗言惑君,向老王爷为难。老王爷因为进打不破岗山,退则不敢无功而还,迁延日期,亦怕落个耗费粮饷之罪。老王爷又不愿在昏君杨广驾前称臣,处在这个万难的地步,念与我们元帅秦叔宝骨肉之情,倾心愿意归降瓦岗山,大德天子已然封老王爷为大魔国逍遥王了。老王爷惟恐走漏风声于你们母子不利,命我们来至长安接你们娘儿俩。事不宜迟,殿下赶紧向老夫人商议如何吧。”邱福当时听王伯当所说有理,说:“伯当兄,请你少待,我这就去和我娘商议去。”伯当说:“去吧。”
邱殿下拿了书信从书房出来,赶紧够奔上房,见宁老夫人。到了上房,邱福把信先叫他娘看过,然后把王伯当的情形又禀明了,问他娘这事如何。宁老夫人说:“孩儿呀,你父王为人耿直,刚而不屈,能够归降瓦岗山吗?”邱福说道:“娘啊,父王在朝为官,素与杨素、宇文化及一班佞党不和,瓦岗山又有我表兄秦叔宝,父王除非将瓦岗山打破,把岗山为首之人拿获,才能班师还朝;如若打不破瓦岗山,必被奸佞们所害。娘你想,杨林之勇都被岗山人马打破了,何况我父王啊,他老人家势必归降瓦岗山。除此以外,还有什么主意吗?”宁老夫人说:“我儿所说甚是。既然如此,咱们不可心痛府中财物,你我母子急速逃走为妙。”邱福道:“只可如此。”宁老夫人说:“你叫他们给我备乘小轿,我赶紧收拾收拾,这就起身。”邱福遵命,返回书房,先向王伯当说明母子这就起身,王伯当心中欢悦。邱福将家人唤至屋中吩咐道:“你们赶紧去给夫人备乘小轿,给我亦备匹马,我们娘儿俩出城去烧香,越快越好。”家人遵命。少时间诸事齐毕,宁老夫人带些散碎金银上了小轿。轿子搭出府来,殿下邱福与王伯当一行人等全都上马,随着轿子,飞亦相似出了长安城的东门,望着潼关大道走下去了,这且不表。
却说谢映登这天来至宇文化及的府门,命两个亲随拉马等候,谢映登提着木匣来至门房,见里头的恶豪奴们正然兴高采烈地聊天哪,忙向众豪奴说声“辛苦”。众人问道:“干什么的?”谢映登说:“我是昌平王府的王官,回都有事,我们王爷给你们府里老大人带点礼物来,有劳众位管家大人给拿进去。”有个管家过来一伸手,把礼物接过来,说:“你在外边等会儿,如若有赏,你好领走。”谢映登说:“好吧。”这家人拿着木匣往里走,此时老贼宇文化及正在大厅里和他的爱妾袁玉兰说话哪,家人施礼完毕,宇文化及问道:“有什么事呀?”家人把话回明,将木匣放在桌案之上,宇文化及打开包袱皮一看,木匣上贴着永安堂秘制兔脑丸,心里非常痛快,向他的爱妾说道:“你不是正犯咳嗽吗?这里有昌平王送来的兔脑丸,你吃上两丸子,准许好啦!”说着话,亲自启封打开了木匣,见里面的药品用油布包着,把油布打开,见里面还有一层油纸,油纸外头有许多石灰末儿。老贼心中纳闷,忽然闻着一股子浊气味儿,熏得几乎要呕吐出来。及至打开油纸一看,是他儿子宇文成惠的人头,老贼“哎哟”一声,翻身摔倒,闭过气去了,吓得他爱妾与婆妇们手忙脚乱,撅叫捶砸,好容易才缓醒过来。老贼宇文化及放声痛哭,大骂昌平王邱瑞:“我与你何仇何恨,将我儿杀死,我若不报此仇,誓非人也!”当时他哭了会子,众人劝解了一番,他命家人备轿,更换朝服,仍把人头装在木匣之内,带着上了大轿,离了他的府门,够奔午朝门。
大轿穿街越巷来至朝门,宇文化及下了大轿,撩袍端带进了朝门,到了金阙之下,声称求见皇上。太监们奏明,杨广遂在宫中召见于他。宇文化及来至杨广面前,先行过了君臣参拜之礼,然后哭诉昌平王领兵在外,无故斩杀先锋,还将人头假作礼物送至他家的情形。详细诉完,请杨广治昌平王无故斩杀大将之罪。杨广亦想是昌平王的不是,头些日子见昌平王的折本是奏禀先锋官宇文成惠在瓦岗山屡战屡胜,杀得瓦岗山内众响马闭门不战,宇文成惠是个有功的大将,他无故给杀了,焉能不恼?在气恼之下,立刻降旨,派五百名羽林军先将昌平王府围困,然后派张衡前往将昌平王的家眷拿获下狱,听旨定夺。宇文化及磕头谢恩而出,回归府中听候旨意去了。张衡到了昌平王府,把王府虽然围了个水泄不通,家将家人俱在,宁老夫人与邱殿下早已踪影皆无。张衡无法,命羽林军暂时围困王府,他见了宇文化及,把搜查王府的情形说给于他,宇文化及说:“一定是昌平王杀了我儿,偷着把家眷接走,他好归降瓦岗山。”张衡说:“对了,一定是这么回事,我先回宫复旨,明日早朝大人再为参他。”二人商议完了,张衡回宫复旨,杨广大怒,降旨将王府查封,家将家人下狱。可怜王府的家将家人们,无故受屈,全都下狱,王府亦贴了封皮。
次日杨广早朝,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已毕,文东武西排班站立。宇文化及出班跪倒。杨广问道:“老卿家有何本奏?”宇文化及说:“万岁,那昌平王邱瑞有意归降瓦岗山,请我皇万岁速为除治,以免降敌养成大患。”杨广问道:“昌平王有意降敌,卿家怎么会知道呢?”宇文化及说:“万岁,昌平王要不为降敌,他干什么偷着把家眷接走啊?他接走家小,杀了臣子,即是他把降敌之事显露出来,这还有何疑?”杨广听他说得有理,问道:“依卿之见呢?”宇文化及说:“万岁急速降旨,遣派钦差赶至大营,赐他三般朝典,臣料着他此时尚未降于敌人,若等到他降了敌人,可就晚啦!”杨广立刻传旨,派太常寺卿袁炳为钦差,带了三般朝典、二百名羽林军,前往昌平王大营赐他死罪。
当日散朝之后,钦差官袁炳就率领二百名羽林军,乘坐大轿,离了长安城,按站而下,够奔瓦岗山。一路之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非止一日。这天钦差的大轿往前走着,望见昌平王的大营了,羽林军的小校在马上望见大营仍然插着大隋朝的旗号,忙向钦差禀明,袁炳这才放心,吩咐够奔大营。钦差还没到营哪,探头的书旗就报与昌平王了,昌平王赶紧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拴扎什物,全身披挂整齐,率领众将辕门接旨,亲兵早在辕门外将香案摆好。钦差将至辕门,羽林军雁翅排开,大轿尚未落平,昌平王与众将跪倒,邱瑞口称:“臣昌平王邱瑞接驾来迟,在钦差大人轿前领罪。”袁钦差在轿内吩咐一声:“昌平王免礼,中军帐宣读圣旨。”昌平王与众将这才站起身形,往边一闪,把香案挪开,钦差大轿直奔中军大帐。到了帐前,大轿落平,袁炳下了大轿,把诏旨一捧,到了帐中面南而立,跟着羽林军小校们把队又列于帐前。昌平王冲着钦差站立,袁炳手捧圣旨,高声朗读:“大隋大业六年,特降诏旨,旨到大营,命昌平王邱瑞跪听诏旨。”昌平王邱瑞听钦差说至此处,赶紧搭腔道:“臣邱瑞跪听旨下。”又跪在帐中。钦差官接着往下念,念至“昌平王无故斩杀大将,身在军前,私接家小,心事不明,有失人臣之体礼,本当夷族,令钦差遣降三般朝典,速裁自决。惟诏不宣”,昌平王当时大惊,嘴里虽然喊了一声“遵旨”,心中很是纳闷:我多咱斩杀大将,私接家眷啦?真真岂有此理!然后将诏旨悬挂中军宝帐之内。钦差落了座,羽林军小校把尚方宝剑,并那三尺白绫、鸩酒一坛,放在了案上。这三般朝典由钦差轿内请出,一干诸将全都看着有气。本来这些战将们都知道昌平王未曾无故斩杀大将,私接家眷哪,个个有气,怒容满面,心怀不平。
昌平王此时应当向钦差官诉诉自己的委屈,辩白冤屈,可他接旨后并无一言,心里可猜着了是一班奸佞所为,自己虽然冤屈,守臣子之大节,君叫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宁可含冤而死,亦不肯败坏臣节。此时要跟钦差辩白,亦是白费唇舌,袁炳是宇文化及爱妾之兄,同奸臣佞党们是一党之人,他焉能宽容期限,叫个人上奏万岁?于是昌平王在这三般朝典之内挑选喝这鸩酒一死,亦就万事全休。钦差官袁炳见昌平王冲这三般朝典发愣,他催促道:“王爷,本钦差不敢在此耽搁,还要回朝复旨呢。”昌平王说:“请钦差大人略候片时。来呀!”左右说声“伺候王爷”,昌平王说:“看酒斗伺候。”亲兵不敢怠慢,取过酒斗。昌平王命人将小酒坛启了封皮,倒了满满的一斗鸩酒,命亲兵给端着酒斗,自己冲着诏旨跪倒磕了三个头,算是谢了皇恩,然后站起身形,端起酒斗。将要饮酒,忽见帐外闯进一人,喊嚷一声:“父王且慢!”昌平王见进帐之人是他儿子邱福,不由得一怔,暗道:这孩子从哪里来呀?
书中暗表,昌平王的夫人宁氏与殿下邱福被王伯当赚入岗山,娘儿俩都没明白是中了敌人之计,因为山内有秦母宁老夫人照料,二位老夫人都是宁路合之女,亲姐妹久别相逢,较比幼年还透着亲热,邱殿下有他表兄秦叔宝同着岗山众英雄陪着,亦不觉着烦闷。惟不见昌平王,母子未免生疑,后来经宁老夫人与二爷叔宝把其中的意思表明,娘儿俩才知是中了计啦,到了这个时候,亲戚骨肉还能怎样?叔宝带着表弟邱福拜见混世魔王程咬金,程咬金命邱福去到大营劝他父王来降,邱福遵命出山来劝他父王。秦叔宝命人给他鞴了匹马,带上防身的宝剑,把邱福送出岗山。为什么此时叫他出山呢?只因瓦岗山大魔国的探马探明了大隋朝的钦差快到大营了,回禀元帅秦琼,秦叔宝怕昌平王有了舛错,这才命邱福往劝昌平王。却说邱福赶至隋营,营门小校认识于他,未曾阻拦。他进了大营,来至辕门,辕门小校把他拦住,将钦差到了的情形告诉了邱福。邱福大惊,甩镫离鞍下了坐骑,赶奔中军帐。大踏步来至帐前,望见昌平王正要喝那鸩酒,邱福可就急了,忙忙地喊了一声:“父王且慢!”
昌平王停杯不饮,将要问邱福你是从何处至此,邱福没等他爹问他,向袁炳问道:“你是钦差官吗?”袁炳说:“是。”这个是字将才说完,被邱福拔出宝剑来,手起剑落,“噗哧”一声,人头落地;“噗咚”一声,死尸栽倒。昌平王大惊失色,一干诸战将见殿下将钦差袁炳杀死,全都瞧着痛快,解了心中之愤。昌平王向邱福喝道:“大胆的邱福,你敢杀国家钦差,是何道理?”说话的时候,昌平王声色俱厉,吓得邱福把宝剑扔在地下,赶紧冲他父王跪倒。昌平王伸手捡起宝剑,不容分说要杀邱福,吓得邱福颜色更变。众将“呼啦”一声,全皆跪倒,齐向昌平王哀求道:“殿下杀了钦差是为王爷,王爷不可斩杀殿下。”邱瑞说:“我乃大隋朝的忠臣,世受国恩,他把钦差给杀了,情同叛反,他怎么会是为孤呢?”众将说:“王爷赤胆忠心,为国除乱,皇上不体察下情,无故降旨要王爷一死,实是冤屈。”当下邱瑞手一软,可就下不去手了。众将苦苦地哀求,邱瑞才命邱福站将起来,众将往两旁站立。昌平王问邱福道:“你是从哪里来呢?”邱福当下把瓦岗山派将到长安赚取家眷的事学说了一遍,昌平王几乎气死过去。
邱福向他父亲劝说道:“父王,如今我表兄秦叔宝在大魔国身为元帅,他与那混世魔王程咬金等都是结义的弟兄,他们异姓别名,胜似同胞。我们父子前进无门,后退无路,不如归降岗山,要是在昏君驾前称臣,终归亦没有好结果。”邱瑞沉吟不语,一干诸战将齐声说道:“千岁不如归降了吧!”邱瑞见人心已变,料着不降敌人不成,向邱福吩咐道:“你且回归瓦岗山,叫你表兄秦叔宝出来,山前答话,少时间我有话问他。”邱福不敢不遵命,当时出了中军宝帐,够奔战马,上了坐骑,出离了大营,够奔山内去了。此时这二百名羽林军全都吓傻啦,怔怔瞧着,不敢妄动,得听昌平王的令下。昌平王说:“孤与你们原无仇恨,不便结冤,你们急速出营,回归长安去吧。”这二百羽林军听昌平王这一吩咐,如同接到皇帝的敕旨一般,离了大营,回归长安而去。昌平王又命人将钦差的死尸搭将出去,暂为掩埋,然后将三般朝典收将起来,点兵五千,上马出营,要和叔宝阵前答话。
昌平王的大队在山前列开阵势,秦叔宝亦带兵出来,在山前把队伍亮开了。昌平王拍马临阵,把双鞭怀中一抱,向岗山队内喊上一声:“叔宝马前答话。”秦琼催坐骑来至阵前,向昌平王横枪施礼,问道:“姨父老大人一向可好?”昌平王说:“秦琼,汝既称老夫为你姨父,骨肉之情,汝当有情有义才是。想当年正月十五闹花灯,你们惹下杀身之祸,在孤的府中亦曾避过难,老夫对你未曾错待。而你们瓦岗山的人用此诡计,将你姨母、表弟赚至山中,用此毒辣心肠为难于我,良心何在,情意何存?”叔宝说:“老人家勿用着急,甥男有话正要在你面前诉明。你老人家称臣于隋,系隋文帝杨坚之臣,那昏君杨广并非是子承父业,受诏传位,他曾弑父夺权,鸩兄图嫂,欺娘戏妹,败坏纲常礼义之人,隋室天下能够久存吗?淫乱之家,必出灾祸;淫乱之国,当自灭亡。古之昏君桀纣如何而亡,殷鉴不远,必见于隋。古人有云:‘贤臣择主而佐,良禽择木而栖。’你老人家理应辞官不做,勿作亡国之臣。如今奉命来打岗山,并不是甥男大言相欺,你老人家绝计打不破岗山,内有奸臣谗言惑君,外有强敌难灭,终不免被奸臣所害。我因为有亲族骨肉之情,日夜与军师徐茂公相商,用个万全之计,把甥男姨母、表弟救至瓦岗山,你老人家此时正应当上顺天时,下顺人心,降了大魔国,共灭无道昏君。灭无道保有道,灭无德保有德,有何不可?”昌平王被秦叔宝把利害说明,不由得长叹一声:“老夫亦知隋室不久将亡,如若死了殉节,还是忠臣;如若归降瓦岗山,落个不忠之名,有何面目见天下人?”叔宝道:“古人有云:‘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正子奔他方。’天下人谁不知杨广是无道无德之君呢?”昌平王点了点头道:“事已至此,叫我如何。你先收兵回去,替我在你家主公驾前禀明,我明日归降,入山拜见混世魔王。”叔宝说声“遵命”,回到阵内,率兵回归瓦岗山,面见程咬金禀报去了,昌平王亦收兵回营。
次日昌平王先率领众将入山拜见混世魔王,秦叔宝、徐茂公等率众迎接。当日混世魔王大摆酒宴款待昌平王。然后昌平王与秦叔宝回至府后,看望秦母,宁老夫人见了昌平王,喜欢得了不得。翌日,二十万大军拔营起寨,开进瓦岗山,悉归秦叔宝调动了。程咬金封邱瑞为逍遥王。大魔国得了昌平王这支人马,声势大震,二败隋军,庆功贺喜,这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