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百病症,不外阴阳、气血、表里、虚实之偏胜而致。自古以来,无人得能证实其真情。兹以脉理证实其阴阳、气血、表里之虚实,可能确切无疑者。如能将阴阳、气血、表里、虚实以辨明之,则凡百病情无所逃遁于心目中矣。用各经之温凉、补泻以治之,病未有不应者。即使药不中的,决不致有性命之虞。

是书不独为证明阴阳、气血、表里、虚实而作,亦为切救时弊而作。似乎偏于温补,然非偏也。为时医竞尚寒凉攻伐,将温补完全废弃,不得不有以纠正之。故将古圣贤之保重元气,不惮至再至三以说明之。至于立意措辞,只求醒世,亦不顾重复,实出于救世之婆心,不得已而言之也。祈阅者谅之。

是书注重脉理以立言,以脉理为医者至切至要之法。倘医者不明脉理,犹船行海洋间之浓雾中,无指南针以指引,不辨方向而驶,能不倾覆而登彼岸者难矣!现因时医不讲脉理,妄行施治,贻害人命,不得不将脉理以勉励之,亦切救时弊之紧要者也。

外感内伤杂症之治法,古人已成法昭彰,似不必详赘。然霖有独出心裁之治法,以及古人所忽略之病情、时医所漠然不知者,爰特聊表端倪,俾学者知病情无一定,治法亦各殊。务须心领神会,辨证明确,不可见病治病,以塞责而轻视人命也。

是书之论说与治法,皆别开生面之作,非人云亦云者可比。且从生平经验得来,亦非徒托空言。既可以增益人之见识,又可以启发人之心思,不无资助后学而有益世人。至论说与治验,虽属不多,然融会贯通,一隅而三反之,已用之不尽矣。亦即内经所谓“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之义也。

是书所用之方,大都属王道之古方,早经霖屡试屡验者而选择之。不独为初学者易于入门,即不为医者亦可据证索方,诸多便利,而且稳妥。如服之既已对病,仅可连服至病愈为止,不必更易,反致误事。间有采用攻利之方者,实出于必不得已,非攻利则其病不除也。唯攻利之方,用之对病,一服可愈,即须停止。因有病则病当之,病去渎用,则反伤真元。如其服之不效,必与病不合,不可再服,非比王道之药,可以多服也。攻利之方者,如麻黄汤、大青龙汤、葶苈泻肺汤、控涎丹、十枣汤、大小承气汤、抵当汤、巴豆、硇砂之类。

是书略于伤寒温病者,以伤寒温病古人已有专书也,但总不外表里、阴阳、气血、虚实而已。得能识其表里、阴阳、气血、虚实,投方则必合病情,治病则无往不利。虽治伤寒温病之方,亦可以治杂病;即治杂病之方,亦可以治伤寒温热。固不可胶执以治病,必须识病以用药,庶不误耳。

古方分量原不应擅改,但因其分量不合于今人,兹为便利病者起见,敢僭为酌改。再,古方之丸散,药肆中所备者极少,然丸散与汤液,取名虽异而治病则同,故亦将丸散之分量,改为汤液之分量者,亦以便病者之购办耳。僭窃之罪,自知不免,尚祈鉴原是幸。

各药方下无主治某某等病者,因欲使医者毋执方以治病,须察病以用方。善治病者方似不合于病,投之辄应验如神,方可为圆机之士,神化之治,庶可为人司命也。

时症与杂病之特别治验,早已积有数千则。因屡遭兵燹,遗失殆尽。兹因精力衰颓,无从记忆,是以只举大略之治法,以供参考。

是书之论说,未免有所偏激。望明达之士,不弃简陋,得赐以纠正之,则不独霖一人之幸也,愿有以辱教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