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祖全书既成,客有问于一行子曰:“子与无我子之汇辑吕祖全书也,果于吕祖之书全备无遗乎?”
曰:“未也。昔尼山删书,断自唐虞,而击石拊石,尚有阙文;易卦本于庖羲,而彖象十则,经三圣人而始成,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今无其语。诗三百篇,而《鱼丽》《由庚》《刺习》犹有亡诗之补。矧吕祖龙沙显迹,自唐迄令,历年千百,灵踪遍海隅,鹤驭满寰区,嘉言圣训,户藏家蓄者不知凡几。即有传者,亦或未能远播,安能博采靡遗,而尽登箧轴也?”
客曰:“然则谓之全书何也?”
曰:“非谓其文字全也,盖义全焉。且夫书以道政事,而平章之治寔本伦常;易以道阴阳,而吉凶之动惟善补过;诗以理性情,辨贞淫;春秋以纪人事,明治乱。至于四子之书,发明道学之全体大用,其说益详。今吕祖之书,罔不备焉。晰百家之殊途,贯万事以一理者。轩皇而后,修道成真者,亦第言龙虎丹镫、坎离升降、药物火候、金液玉液、修炼还返已耳,犹是各就一家言。今吕祖之书,三门普现,四相全超,举凡道之当然与其所以然,精粗悉载,巨细毕举。综儒、释、道之全,而会归于一。世之学圣学、佛学、仙学者,苟得其一言半偈,皆可以了道成真,洵所谓𦶟旃檀之水,片片皆香;剖琦瑶之质,寸寸悉贵者也。无我子现宰官身,说方便法,汇而综之,谓之全书,不亦宜乎?抑是编也,岂仅为吕祖道书之全已哉?即以为大藏真经之全,亦岂不可者?何则?三教圣人之旨,靡不该括于是辑之中。昔季札观周乐,至于《韶》而叹观止,虽有他乐,不复敢请。今吕祖之书,虽有他经,不能出其范围。余故曰:非谓其文字全也,盖义全焉耳。”
客跃然喜曰:“而后乃今知子与无我子之汇斯全书,不仅为吕祖功臣,其有裨于三教匪浅鲜矣。” 一行子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