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们小组里讨论的一个问题,“苦苦具”,这个我们是没有讲。这个讲贪瞋的时候,贪是“于有有具染着为性”,瞋是“于苦苦具瞋恚为性17”,那么这个有有具的时候,讲了,那么苦苦具因为讲到其它地方去了,就没有把它带出来了。那么他们昨天,因为作业题上有这个问题,那么就有人提问,今天我们就把它写出来。(这个,是不是摆在这一边干脆,那个墙上,宽也宽一些,光线暗一点,这里好象是不是很明显。)

我们说贪是有有具,三有的果,就是异熟果,叫有,三界的异熟果。那么有具呢?就是产生异熟果的那些因素,包括中阴、烦恼、业跟那个器世界,那么有的时候,无漏法也能产生这个果,就是说我们的无漏法本来好的,但是外道邪见的人他们对佛或者诽谤,也有些是贪着佛。贪、爱佛,这个,就是说不是真正的敬爱、信爱,他好象说佛是专门保护我的,好象有的居士,说法师是我包的,其它的人不准他接近的,这样的心就不好了,虽然对象是佛,你还掺了烦恼。

那么对这个,我们说苦集灭道,涅槃,不能贪着,善法欲是可以,起一个贪心,那就是又是烦恼了。所以无漏法里边也能够引起一些,但是无漏法不滋长烦恼,生了之后就灭的。这一点跟有漏法不同,有漏法能够不断地滋长,烦恼能够增上的,那么无漏法是不增上的,它就是生了一下,生不起来就灭掉了。那么这些都是“有”的因素,那是贪。

那么瞋呢?“苦苦具,瞋恚为性”,那么这个苦,就是三界的苦了——苦苦、坏苦、行苦,三苦。欲界的苦是八苦,那么整个三界的苦呢?就是苦苦、坏苦、行苦这三种,这是整个的三界,不管你是最高的非想非非想天,也有这个三苦,尤其是舍受的是行苦。那么苦具,凡是能产生苦果的那些因素,都是苦具,包括一切有漏法,还有无漏一些,就是诽谤涅槃,谤道等等,那么这些也产生一些,无漏的能够产生一些烦恼的因素,但是无漏法我们就是说,跟烦恼不随增。虽然是生,不能增长,只有一下子灭掉的;而有漏法却是随增,不断地滋长,恶性循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所以说有漏无漏虽然都能够引起烦恼的,生是能生,但是有漏越生越大,烦恼随增,这个名字叫随增,随喜的随,增长的增。那么无漏法,不随增,它偶尔生一下,马上就息了。那这个就是贪瞋的一个定义。那么好了,我们讲过了。

现在我们回到昨天讲的,五个恶见,五个不正的见,一个是“萨迦耶见”,讲过了。萨迦耶是印度话,它因为这个外道,执着一个五蕴之外还有个我,五蕴是它的房子,屋子。这个屋子如果用旧了,再换一个新的,而里边这个我,是不变的、永恒的。那么这个思想就是外道见,那么我们要破外道见,你这个我见,我们叫它萨迦耶见。萨就是无常败坏的意思,迦耶是和合的意思。你这个我是本身是无常的,就是破你一个常的我;它是很多东西积起来的,破你一个一的我。所以你说有个常的有个一的我,是没有的,它就是一个萨迦耶,是无常的、变化的、总的、和合来的一个东西,并不是一个你说的一个有主宰的、常的、一的那个我。那么这是一切见的根本,从这个萨迦耶见产生很多的见。

第二个是“边见”,执断执常。这个我是常的,永生的。这个我现在虽然有作用,但是死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二种,断见常见。

那么最后,第三个是“邪见”。昨天我们就讲到邪见。邪见里边它又是谤因谤果谤作用坏善事四种,它的体是染污的慧。这个慧本身是通三性的,当它染污的时候,就是那些邪的见、不正的见;当它在无记的时候,就是一般性的慧;当它在善的时候,善的慧;无漏的时候,无漏慧,出世间的慧。

那么谤因,昨天有人提这个问题,“因者,因谓业烦恼性”。因,什么东西?它就是以业为性,以烦恼为性,这个性很简单。他们昨天把性搞了搞不清楚,性就是它的体性,这个因,它的体性是什么?就是业跟烦恼。那么在十二因缘里边,五支是因,三支烦恼,无明爱取,二支是业,行有。“有者,谓依阿赖耶识诸业种子,此亦名业”,它就是特别解释有,行是造作,它是造业,这个大家没有问题。那么有,到底是为什么叫业,它就经里说了,“如世尊说,阿难,若业能与未来果,彼亦名为有”,能够感未来果的这个业,也叫有。

那么十二支里边,有的人还没有学过十二支因缘,那我们略略说一下。十二支,过去世两支,无明缘行。那么现在八支,行,过去的行、过去的业,就感现在的识,投生的识,识在胎里边是名色,名色长六处,六根长全了,出胎就是触,碰到外界,触之后就是受,受之后就生爱,爱了就取,取之后就造业,是有,这个有是感未来的果的业,又叫有。那么八支现在的过了之后,那么就是未来两支:生、老死。那么感未来的生,就是现在的业感未来的生,就是叫有。所以在这十二支里边,一支业叫行,一支业名有,现在造的业感未来果的叫有,过去造的业感现在果的叫行,这个两支都是业,但是时间不同,所以名字也不一样。

那么下边,“谤果”。果,十二支因缘里有七支,就是现在的识、名色、六处、触,受,那么再未来世的两支:生、老死,这些都是果了。

“谤因谤果”,什么叫“谤因”?“谤无善行无恶行”,这叫谤因。你做好事,白白的,花了很多钱,化了很多气力,徒劳。做坏事也无所谓,你杀人放火,只要你现在享受,能够满自己的欲望,那就是对的。这样子的思想,世间上很多,尤其那些青年,这个是造罪的因素,一切坏事都从这里来了,谤因。

“谤果”,“谤无善行恶行果报”,就是说做了善事,你现在受的报,假使你现在大富,他也不说你过去是培了福来的——“你的运气好,生在有钱人家里,富;你的运气不好,生在穷人家里,要饭的”,那个果是因来的,这个他不知道。那么这些都是不明因果。

那么“作用”,就是说我们的人,可以从这一辈子投生到另一辈子去,这个作用他否定,人死了就完了。那么父母作用,父亲的种子,母亲的任持,父精母血,父亲是种子,母亲在胎里边怀孕十个月,这都是长自己身体的作用,他否定。他说我的身体自己来的,父母对我没有多大关系。还有中阴化生有情,你投生的时候,有干闼婆(中有)参与,才能够投生。如果没有中有的话,父精母血还成不了一个人。那么他又否定有干闼婆,否定有中有。那么这是否定这个作用,这些都是谤作用。

“谤无世间阿罗汉等,为坏善事”,你好事尽量做,你也不会感修成阿罗汉果,这些世间上没有的,是神话,等等,这些坏善事。

那么这个邪见的业用呢?“断善根”,如果邪见的厉害的、最上品的邪见,一切善根给你断掉了,就是无贪无瞋无痴,这个一切善法的根子给你断掉了,那整个人就是——绝对是恶的,善的气味半点都没有了。“不善根坚固所依”,善根断了之后,那反过来,不善根,就是坚固所依,不善根对它,非常坚固地,把它住下去,这样子是它的业用。“又生不善不生善为业”,这个还是翻来覆去一样的意思,这个从将来来说。将来来说,它生的东西就是不善,善的它生不起来,因为断了善根之后,生不出善来了,根子没有了,怎么生善呢?那么它不善的东西却非常的滋盛,因为不善根坚固了,它就产生很多的不善法,这个就是邪见。那么昨天就讲到这里了,今天我们接下去。

【广】 云何见取?谓于三见及所依蕴,随计为最为上为胜为极,染慧为性。三见者,谓萨迦耶、边执、邪见。所依蕴者,即彼诸见所依之蕴。业如邪见说。

“云何见取?谓于三见及所依蕴,随计为最为上为胜为极,染慧为性”,就是前面三个见,萨迦耶见、边见跟邪见,这三个不正的见,他认为是最好。它所依的蕴,持这个见的人,他认为最了不得。那么这一些,把这三个见,这三个见所依的五取蕴,五取蕴就是说这个见的人,他认为是最了不得最极最上最胜,最极就是再没有超过他的,这个都是说它最好,没有再能够超过的,以这样子的见地就叫见取。“染慧为性”,它的体性就是染污的慧。那么下边是解释了。

这个《五蕴论》我们还是要念一道,我们两本都是合起来学的。“云何见取?谓即于三见及彼所依诸蕴,随观为最为上为胜为极,染污慧为性”,一模一样。

那么下边是解释,这个广的有,略的就没有了。“三见者”,就是前面说的萨迦耶见、边执见、邪见。“所依蕴者,即彼诸见所依之蕴”,这三个见所依靠的五蕴,那就是说这三个见的人。

“业如邪见说”,它的业用,跟邪见一样。就是说,它是“断善根为业,不善根坚固所依为业,又生不善不生善为业”,也是以这个,因为它本身就是邪见,前面那个见的执为最胜,所以邪见的作用都在里边。那么这个里边,我们说他要执为最胜最极,这个叫见取。假使你说这个,他那些见执为殊胜,但是不认为它能够得到清静的涅槃的,那么这个叫邪见,不属于见取。见取是说这个见他执了以后,不但是最好的,而且能得到最高的涅槃的,那么这样子的呢叫见取。

那么下边我们要看“戒禁取”了。(戒禁取,我们今天有一个讲义,但是这个笔也不好,墨水不清楚,这个光线也不好,外边太亮。你倒试试看,这个墙壁是不是好一些。外面墙壁又挡住了,没有办法,它一大块就没有了。明天再摆了,今天就不摆了。)“戒禁取”,什么是戒禁取,我们先把《五蕴论》看一看。

云何戒禁取?谓于戒禁,及彼所依诸蕴,随观为清净为解脱为出离,染污慧为性。

云何为疑?谓于谛等犹豫为性。

诸烦恼中后三见及疑,唯分别起。余通俱生及分别起。

“云何戒禁取?谓于戒禁及彼所依诸蕴”,“戒禁”,一般的解释“戒”就是性戒,“禁”是遮戒,这两个。那么他们外道也有性戒遮戒,这个戒跟禁两个东西及彼所依诸蕴,那么说戒禁取的那些人,他认为是最清净、能解脱、能出离,“染污慧为性”。就是说他们的外道,以为持了戒禁取之后,是非常清净的,同时能出离三界,解脱生死。这样子他们叫戒禁取,因为这个戒禁本身它是错的,不能出离,也不清净,也不能解脱,而他们却是认为是解脱,这就是戒禁取。

我们把其它的论里边写了一点,这个你们看不清楚,我念的时候,把那些看不清的字就可以看 。《俱舍论》第十九卷18,“于非因”,不是那个因,“道”,不是那个道,“谓因道见”,而认为它是因,它是道,这个见叫戒禁取。

下边一个括号里边,是解释。它说,此于非世间因,非生天因,妄起因执,这是一种。不是世间因,我们说印度的外道,认为大自在天生世界的,婆罗门从他头上生的,刹帝利哪里生的,世间都是他生的。也有这个一种外道,说这个大梵天能生一切。那么现在的其它的宗教,说上帝创造一切。这些都是——不是世间的因妄执为世间的因,世间并不是一个人创造出来的。

这是,我们在佛教叫不平等因。不平等因就是什么意思?一切世间的东西都要人创造的,那么你自己能创造的人却不要人创造的,这两个就不平等了。世界上的东西,要么是一样的,怎么你可以不要人家创造而其它东西要你人创造呢?这个就是在逻辑上是讲不通的,科学上也讲不通。那么这个就叫不平等因,也就是非世间的因执为世间因。

还有些是非生天因妄执为因。有的人,外道,他们是执着要生天。他们就看到,一个狗,它因为过去业报所感,这一辈子做狗。但是这一个狗死了之后生天了。外道有通,他只看到这个狗死了之后生天,没有看到这个狗以前造的善业。

(8A)因为他们的通是很小的通,只能看到现前的。这个狗现前是狗,后来死了之后,它的中阴身上天去了,生天去了,或者一个牛,它死了之后生天。那么这个原因是什么?他们不知道,只以为学那个狗,学那个牛,就会生天的。狗的生活是怎样子?吃大便的,睡在那个脏地方。那么他也就是说,“我要生天,要学狗一样吃大便,吃什么东西,跟狗一样”。他看到牛生天,他又感到跟牛的一样生活,将来能生天。牛吃草、吃水、睡在草堆里,他也去这样子做,这个很难做到,是苦行,但是无义苦行,虽然是难,但是它不能感好的果,因为是错误的见。但是外道就那个毅力是很强的,他一辈子这样子做不怨,而为的目的——生天。他因为生天的一个要求,他心里愿意这么干,但是这个干,徒劳无果的。

有的人就去问佛:他们这些外道持牛戒、狗戒,那么他们将来感果是什么?是不是照他们一样生天?佛说:他们牛戒、狗戒持得不犯的,将来是做个牛,做个狗;如果他犯了戒了,还下地狱。那么,就是他们把因果看不清楚,这样子做徒劳无果,反而受苦——现世受苦,来世也受苦,这何必?就是没有智能。说了半天,没有智能就会做错事,所以我们佛教再三强调要智能。没有智能的事,你再努力、再辛苦、再行苦行,结果你感的事情不但是没有好的果,反而受苦,苦上加苦。牛戒,持牛戒吃草、吃水、草地上睡觉,好象是苦行得很厉害,但是感的果报,最大的果报你做个牛,还不是吃草、吃水、草地上睡?如果把牛戒破掉了,那你还下地狱,那你何必呢?没有智能。所以没有智能能够产生这么不好的恶果。

我们为什么不求智能呢?有的人就是不想学经、不想学教,那就是自己把智能拒绝,不要它,那你做的事情凭自己想象去做,就跟外道一样。很多人他是盲修瞎炼,着魔走火的不少,那你以后感的果是什么也不知道。所以这个东西,离开佛的教诫自己去乱搞的话,这是很可怜的,跟印度外道一样,吃了很多的苦,感到很不好的报,这个毫无意思。所以说我们再三强调一定要学,要把智能开出来,这才是你真正——你走一步是走的正路,走一步离一步的苦,如果没有智能的话离苦是不可能的。那么就是说,它是“非因计因”。

“非解脱道,妄起道执”,他认为修这个道能解脱,一般就是一种裸形外道,他们认为,我们受的很多苦都是过去造业来的——他也因为有点通,能看到——但是他的解脱,要解脱苦,他认为把业受完就解脱了,这个又错见了。

业怎么受得完呢?你边在受、边在造,所以受不完。那么,他就是要把业受完,就尽量地加快受苦,把自己,各式各样的苦,火里烤、水里漂,他想把苦受完好解脱,实际上解脱不了,这个就是:不是解脱的道,他执着成能解脱,这是尼干子,这一些的外道。他们不能说没有智能,有一点点智能,知道一切苦是从业果感来的,但是他们的智能不够、错了,认为要解脱——把业受完就解脱了,这是错掉了。

所以世间上,佛这样聪明的人是没有的,只有佛一个、佛陀一个。我们离开了佛陀去随其它的什么哲学也好,宗教也好,什么也好,都是自找苦吃。那么现代的人,佛教有的是不信,偏偏要信气功,信外道,这是也是很愚痴、很可怜的那些众生。我们所以要培养一批法师,也就要救那些众生——他们不是没有信心要离苦,但是找不到正的方向。在天津,一位居士写信给我,他说:我看到很多善良的脸,他们都希望脱苦,希望得到个救怙的地方,但是他们找不到正路,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被外道牵起走了,非常痛心。

那么,我们看到这样的事情,徧地皆是,到处都有这个情况。所以说东北那个*轮功一下子信徒就几十万,那就都给他牵起走了,还是一个谤佛的气功师。那么,我们佛教徒是利生为事业的,我们看了,怎么能不起一点儿悲心?!如果你还是看了这些无动于心,还是斤斤较量自己的得失,那你出家的目的何在?!这个对不起佛的。

《俱舍》的就讲完了,还有《瑜伽师地论》它有一个批注19,还是帮我们理解这个戒禁取的。这个戒禁取,这里讲得很详细。如果这个学过了,基本上可以了,其它的地方也不过如此 。《瑜伽师地论》五十八卷:

“戒禁取者,谓所受持随顺见取、见取眷属、见取随法”,它受持的戒禁都是顺着那个见取,不正见的取的。见取我们讲过——什么叫见取,它随顺见取的,或者是见取眷属——是见取一类的,或者是见取随法——从见取里边生出来的,也跟随着见取的法,这是属于见取的一类的法。这样子地受持这些戒禁的——或者是戒或者是禁,戒就是性戒,禁就是遮戒你顺了见取的,或者是见取的眷属或者是见取随法,这样子你的戒也好、禁也好,你认为它是最高的、最上的、最胜的,为妙,最殊妙的。

那么你这样子呢,“威势执取”——你大力地去执取那些东西,就像那个印度的外道一样,他们二十年可以坐在水边不动,十二年可以一个脚站在那里,不用两个脚站,这样子的执取那些戒禁取,非常厉害。“随起言说”,不但是这样子做,还要去宣传,这个是最真实的,谛实——真实的,其余的都是假的,就是我们的最真,只有这个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这个就是把它抬到最高无上了,世界上唯有它是真理,这样子做就是戒禁取。“由此戒禁,能得清净”,这样子受这些戒禁,能够得到清净,能够解脱、出离——出三界,这个叫戒禁取。

凡是执着为最胜、最妙、能出离、能解脱的叫戒禁取。那么这个里边就是说,假使不执为能得清净、涅槃,不能出离的,这种也不算叫戒禁取,就是说执着它是最清净而且能出离三界的,这样子的戒禁叫戒禁取。这里我们的补充资料讲完了,那么看原文。

【广】 云何戒禁取?谓于戒禁及所依蕴,随计为清净为解脱为出离,染慧为性。

戒者,谓以恶见为先,离七种恶。禁者,谓牛狗等禁、及自拔发、执三支杖、僧佉定慧等。此非解脱之因。又计大自在,或计世主,及入水火等。此非生天之因。如是等彼计为因。所依蕴者,谓即戒禁所依之蕴。清净者,谓即说此无间方便以为清净。解脱者,谓即以此解脱。烦恼出离者,谓即以此出离生死。

是如此义,能与无果唐劳疲苦所依为业。无果唐劳者,谓此不能获出苦义。

“云何戒禁取?谓于戒禁及所依蕴,随计为清净为解脱为出离”,解脱、出离,就是出三界、得涅槃,他认为这样子做,能出三界的,外道都也是求解脱,但是他们的解脱方式不对头,搞错了。“染慧为性”,它的体性——染污的智能。慧是有,但是,是烦恼所染污的、不正的慧,那糟糕了。所以慧这个东西用对了之后,是非常好,用错了也是非常坏。

“戒者”,戒禁取,解释戒禁取,先说戒。“以恶见为先,离七种恶”,就是性戒,我们的身三、口四,杀盗YIN、妄语绮语恶口两舌,这七种的过失,他认为能够离开的,他认为他受的戒,能够离开这个七种的性戒,七种恶,能够离这七种的罪恶。

“禁者,谓牛狗等禁”,遮戒,不是属于性戒的事情。“牛狗等禁”,跟牛一样,过牛的生活;狗一样,过狗的生活。我们说狗、牛,都是为人服务的,有的时候它业报尽了,它善根起了,它会生人天。我们还有一个——马也有。

我们这个公案可以说一下。有一个大将,他在战争的时候,打败了,后边追兵来了,他骑一匹马,是非常好一匹马,一直逃,一直逃到山顶上,山顶上一个断崖,再过去是一个悬崖,跳不过去,但是对面有个山很近,这个马跑到这里一看,前面是断崖,跑不过去了。那么,它跑不过去,它的主人决定要给人家抓去杀掉的,它就拼命了,往后退了几丈路,然后一股劲跑过去,往对山跳过去。结果,跳过去,因为它用力很猛,跳是跳过去了,那是虽然很近,但是很大的一个距离,跳过去之后,就在它跳过去到对山下来的时候,山上的石头把它肚子划开了,足足划了一个大口口,结果肠也流出来了。结果这个马就倒了那个对山,就趴在地下起不来了。那将军毕竟因为逃过这丬山,他后头的人就跑不过来了,他逃掉了。这个马因为忠于它的主,后来就做人了。那么,这个就是畜生里边,它做人天都有它的原因的,但是他看不到,以为这个狗的生活这样子决定会生天,他就守牛禁、狗禁,这是错误的智能。

还有一些外道的东西,我们就不太清楚了:“自拔发”,把自己的头发拔掉;“执三支杖”,三支杖,拿来干什么用就不知道了;“僧佉定慧”,僧佉是数论外道,僧佉的外道的定慧,他们修那些;等等。这都不是解脱的因。那么,他认为是能解脱三界的,那是错了,戒禁取。

“又计大自在或计世主,及入水火等。此非生天之因。如是等彼计为因”,一个是解脱的因,一个是生天的因,他们认为大自在天或者是这个世主,就是上帝,他们能够创造世界,只要你能够好好地去听他的话,好好地修就能够生到他的天上去,或者入水火,自己水里去泡在那里或者说火里去烤,等等,认为这样子能生天的。这是非因计因,不是生天的因,他认为这个就能生天。“如是等彼计为因”,这一些是不如法的因,他们认为是正因。

“所依蕴者,谓即戒禁所依之蕴”,这个解释那个“所依蕴”,就是戒禁取这个所依的蕴,就是说戒禁取的人,他都认为是了不得的,就是他们的头头、外道的那个教主。

什么叫“清净”?“谓即说此无间方便以为清净”,就是这样子修行,他们认为这是清净的。我们说佛教里边持戒是清净的,他们认为跟牛一样生活是清净的,那不是颠倒了?“解脱”,“即以此解脱烦恼”,所谓解脱,就是你修这样的戒禁能够解脱烦恼的,这就是搞错了,烦恼不是这样子解脱的,他这样子做越做越烦恼。“出离者,谓即以此出离生死”,他们认为照这个戒禁去做能够出三界、出生死、得涅槃,这都是非道计道。不是那个解脱道,不是出离道;他认为这样子做,能出离、能解脱,这是《俱舍》说的“非因计因,非道计道”,这都是戒禁取。

“是如此义,能与无果唐劳疲苦所依为业”,它产生的效果、它什么业用:“无果”,产生不到果,就是说你照了这个做,并不清净,照这么做并不能解脱烦恼,照这么做并不能出离三界;“唐劳”,反而产生很多“疲苦”,修这些苦行确实很苦,产生很多的疲苦,这个它的业用。“无果唐劳者,谓此不能获出苦义”,你这样做并不能出苦,这是无果,没有果的,而它还说得比较客气的。另外一部经上就是说,将来你照了这么做,感的果:牛戒、狗戒守全的,做牛、做狗;不全的还下地狱,那这里也包括不能出苦。反正你这样子做从苦入苦,不断地增长苦,却不能出苦,这是戒禁取。

这里我们就总结一个,就是说,单是拼命地盲修瞎炼,并不能出离的,修行一定要有智能的。没有智能地、辛苦地修,你再辛苦,不但得不到果,可能还得到坏果。这个精进是善的精进,你说你是很勤苦,很努力,但是你不行,你方向不对,方向不对,你不但得不到好的果,更苦的果还等到你那里。所以佛教徒如果不想学教的话你真是自找苦吃了!你智能不要,你凭自己的这个烦恼心硬干,那你怎能得到好的果?

我们这里有一个居士,他不是我们的居士,他是其它地方的居士,他也很相信这里,经常来问道。他开始,他一来的时候,穿的是海青,还披了个衣,那时候,我在妙果寺,很奇怪,这个是个出家人吗?结果他说他是居士。后来我们也给他婉转地说了一下,他还没有懂。后来温州佛教协会一个副会长,他就不客气了,他就说:你一个居士,你怎么能够这样子穿起来?黄的衣服,全部出家人的打扮,头还是长长的头发,你是不行的,这样子是不行”,好,他后来还是很好,听话了,穿西装了,头也不是留长发了,这很对,他总是还能改。

后来他有一次来,他说:我闭一次关。把砖头砌起一个小的墙,把自己围起来,坐了里坐了七天,我说:“七天你坐了怎么样?修什么?“他说:“我七天里边境界很多,定中境界很多”,但是出来什么都没有,既不开智能,又不得神通,那是徒劳。总算还好,没有狂,没有着魔。那么后来有段时间,他又来了,他说:“我现在明确地感到我的记忆力不断地衰退”,我说:“你在修什么法?”他说:“我在修不思善、不思恶,什么都不想”,我说:“你这样子做当然智能衰退,你个智能是要用,越用越厉害,你这个智能,你把它放下来,把刀不用,摆在那里,放在那里,它不锈了?不是钝掉了吗?你这个记忆不衰退,哪个衰退?就是你这些人,记忆在衰退”。

这个就是外道的无想定,无想定修了之后,如果你修得好,无想定修成功,那生无想天,五百大劫下来,下恶道,因为你没有智能,一般是畜牲道多,为什么原因?愚痴。畜牲道是愚痴。那你智能都没有,你最起码是畜牲道,如果干了恶行的话,还得下地狱。所以这些,都是我们修行的人要避免的,你单修止,不修观的话,时间久了就会思想衰退、迟钝。有的人他说修止、这个修定,他认为是修定,很舒服,定在那个舒服,舒服、舒服——舒服倒是舒服,脑筋不行了,动不来了,什么事情来了就木然,手足无措,就是不晓得怎么应付,他的脑筋就呆了,就是这样子。

我们要出离三界要般若的、文殊菩萨的宝剑,你没有宝剑,你怎么出三界、怎么断烦恼?!所以说,我们佛教里边,这个剑,经常拿剑,这什么意思?智能。

我们到五台山,开始去的时候,那些小孩子:“要个针线,要个针线”,这个要针线,针线什么?很厉害的——智能。文殊菩萨道场就是要智能的。他小孩子,他们有个传统性的,哪个来朝山的都跟你要针线,针线什么?很厉害的——智能。文殊菩萨道场就是要智能的。他小孩子,他们有个传统性的,哪个来朝山的都跟你要针线,就是说你要布施一点智能。那么,没有这个利的针、剑的话,你如何断烦恼?要智能——就是这个东西,文殊菩萨的剑就是智能、断德。那么,这里我们说,戒禁取是学过了。千万我们不要去无义苦行,再也不要去做。那么一共这个是五个不正见,我们是都讲完了。萨迦耶见,边执见,邪见,见取,戒禁取,这五个,都是要不得的东西,危害性都很大。

疑心所

云何为疑?谓于谛等犹豫为性。

诸烦恼中后三见及疑,唯分别起。余通俱生及分别起。

“云何为疑”,贪瞋痴慢疑见,或者这里,贪瞋痴慢见疑,这个次第稍微颠倒一些没啥关系,各个论都有不同,根据它自己的体系有所不同。那么,这里是“疑”。最后一个——疑,这是根本烦恼,“云何为疑?谓于谛等犹豫为性”,对于四谛、三宝等等,犹豫、决定不下来。到底皈依三宝有没有好处?到底这个四谛——苦集灭道,是不是真理?不能确定。“疑”,这个疑,也是一个烦恼。我们看《广五蕴论 》:

【广】 云何疑?谓于谛宝等为有为无,犹预为性。不生善法所依为业。

“云何疑?谓于谛宝等为有为无”。这个三宝、四谛到底有没有的?很多人问我,他说:“西方极乐世界到底有没有?”他也不是说无知,他说:“《六祖坛经》里厢说好象说没有的。东方人有苦,求生西方,那么西方人有苦求生哪里呢?这么说好象西方极乐没有的”。

这个禅宗的话你不能作字面讲的,西方极乐世界就是有的。没有的——《阿弥陀经》是哪个说的?佛还打妄语?佛不会打妄语的。“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这个佛是亲口说的,哪会骗你们?应当相信,是有的。但是,总是不放心。

有一个居士,他是菲律宾的,那时我在厦门,他经常到厦门做生意,他也福建人。有一次他回去了,写信给我,他说:我每天早上念啥个经啥个经,念佛念多少,晚上又是念什么经,念多少佛,我这样做,到底将来临终的时候,阿弥陀佛会不会来接我?(笑)不放心。那就是说自己对佛的说的话不放心,这个就是疑心。

那么《菩提道次第》更一针见血地说:佛跟你说的话,都怀疑,到底这个是不是?——不敢肯定,所以说犹犹惑惑的;假使说医生说你害了这个病,你赶快什么东西不要吃,赶快要吃什么药,那是非常听话,这个药要吃,拼命地买来吃,这个东西不能吃,再喜欢吃的,马上就停下来,这个医生比佛还要相信。这个我们凡夫的这个知见就是这样子的。那么这个话,说得我们是一针见血。我们要把佛相信得一句话也不错地听;那医生的呢?参考参考,这样子才对头。很多人就听了医生的话,就送了命的也有的。还有听了相命先生的话,送命的。

我是在四川上课的时候,那个时候闲,像福建、四川,假使讲课,闲得很,我还看报。现在不要说看报,什么都不看,连参考书,教本都懒得看一下,临时要讲课了,稍微翻一翻,这样搞,时间太紧。那时候,报纸也看看。就看到有一个人,他认识一个算命的先生,给他去算命,他说:“你一个孩子跟你冲的,这个孩子,你养出来,你将来是麻烦了,发财也发不了,什么东西都不行了,你没有希望的”。这么,他就对这个孩子生一个不好的心,总虐待他,百般地虐待,希望他没有了。但是这个孩子,身体的抵抗力好一些,这么虐待、虐待,还活在那里,最后,他把他吊起来,打打打,弄得最后,打死了。打死了,出了人命案。大概这个算命先生说他孩子是克的,把孩子除掉,他的命要好了。结果孩子除掉了,他关到监狱里去了,命并没有好。所以说,相信这些算命、看相、打卦这些东西,那我们中国的那些东西,跟历来的那些迷信东西是要不得的。

那么佛教里边有没有?佛教里边有的事情——我们海公上师就说的,他打卦也打,实际他有神通,他并不是打卦,因为他神通不能跟你说“我有神通”,他就借了打卦,你将来有什么什么,跟你说了,实际上是神通观出来的,不是打卦出来的。他要跟你说我有神通的话,那就是不允许的,他借个打卦,就这么跟你说。那么,这是疑。这个疑,就是不好的东西。

那么看《广五蕴论 》。“云何疑?谓于谛宝等为有为无”,这个三宝、四谛到底是有的呢,还是没有的?“犹豫为性”,决不定。那么,它有什么坏处?“不生善法所依为业”,因为对三宝、对四谛的这个法产生怀疑,那善法就生不起来。所以说,我们相信三宝、皈依三宝之后,要一信到底,那精进、勇猛修行就来了,一产生怀疑,那就懈怠下去了,这个是肯定的。讲完了,总结。

【广】 诸烦恼中,后三见及疑,唯分别起。余通俱生及分别起。

“诸烦恼中”,我们看这个《五蕴论 》。“诸烦恼中,后三见及疑,唯分别起。余通俱生及分别起”,那就是说,“分别俱生”,还是回到这个问题来了。“俱生”就是生下来就有的,不管你是人、是畜牲,只要是有生命的,他都有这些烦恼。“分别”,有起了分别心,去思考问题,或者学一种学说才能够生起来的,分别起。

这个诸烦恼中,“后三见及疑”,三个见——就后头三个,跟疑心,分别起的。前面两个见,跟其它烦恼通俱生分别。前面就是萨迦耶见,萨迦耶见俱生有的。我昨天讲过,哪一个有情,不管你是人、是臭虫,都是“我”总知道的,你要打它,它来不及逃了,这个就是萨迦耶见,是有的。那么,分别萨迦耶见:你学过外道的,你这个我是什么——是灵魂、是常、是永生的、是一个什么东西,神我等等的,这是从分别起的,没有学过外道就没有。

“后三见”,就是戒禁取、见取跟邪见,跟疑,一定是分别起,从一生下来不会有这些东西的,就是经过一些人家的讲的话,或者是看了什么书,才分别起这个心的。那么其余的烦恼——贪瞋痴慢、还有其它两个见,它通俱生——生下来就有、也有分别起。贪心,小孩子你给他吃糖,他都要吃。不会说“他不懂这个,没有贪心”——不会的。小孩子也有贪心的,但是这个俱生的。但是,他长大之后,他欢喜穿好衣服,头发要梳得光光的,等等,这个是分别起的,因为看到世间上大家都是这么打扮,他也学这么打扮,这是生下来是没有的。那么,分别起的跟这个俱生起的都有。这是把它分别、俱生的分分类。

根本烦恼六个、或者十个讲完了,下边是小烦恼。

丙五 随烦恼心所

忿心所

云何为忿?谓遇现前不饶益事,心损恼为性。

这就完了,《五蕴论》很简单,什么业,就不说了。有性必有业,有体必有用,这个我们如果聪明的人,都会说出来,所以它就不讲了。那么,《广五蕴论》因为针对那些根器不太利的,要跟你仔细讲,所以把业用都讲了。

【广】 云何忿?谓依现前不饶益事,心愤为性。能与暴恶、执持鞭杖所依为业。

它说“云何忿?谓依现前不饶益事”,就是当下,依现前不饶益事——就是说对你不利的事情。“心愤为性”,心里,愤,就是说,一下子发火。

“能与暴恶、执持鞭杖所依为业”,(8B)一下子发火起来,他就很粗暴,暴恶的心就生起来之后,拿起鞭子、杖子,拿起刀,要打了。这个忿,就是一下子爆发起来,不可收拾的东西,但是时间不长。它在这个经文里边,比喻是个桦火——桦皮的火,桦皮大概这个树皮油质很多,你把它一点燃,一下子火就来了,但是一烧,烧完了,没有了,这阵脾气发过了之后就算了,没有事了。“忿”是以这个来比喻。那么下边一个“恨”,这两个一对。

恨心所

云何为恨?谓结怨不舍为性。

【广】 云何恨?谓忿为先,结怨不舍为性。能与不忍所依为业。

“云何恨?谓忿为先”,先是忿过的,后来忘掉了,这个忿有的时候就忘掉了,算了。有的人脾气就这样子的,发起来很厉害,发过了算数。今天把你大骂一顿,明天看到你,又笑起来了,没事了。这样的人,好搞的。就怕这个恨,“结怨不舍”,恨了之后,他就是说,以前对你有不舒服的事情了,永远记仇,总是不忘记的,“结怨不舍为性”,舍不了。

“能与不忍所依为业”,那么,这个心对你就产生不可忍耐的事情,对你总是有看法,不能容忍你的。这个恨的比喻,在经论里边,就是一个炭火。炭火,它虽然不厉害,火是很小,但是时间很长、永远熄不掉。那就是说:“忿”是一下子地爆发;“恨”是表面上不厉害,但是,时间永远积在那里,忘不掉的。这样子的人,难弄。我们跟人打交道,“忿”的人脾气虽然大,但是过了就忘掉了,这些人好打交道;“恨”的人,他就是说表面上给你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心里总是有一坨,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对你不利,总要找岔子,找你的麻烦,这样子的人不好搞。那么,这两个都是烦恼。“能与不忍所依为业”,那么,对你既然深怨不舍,不能认可你的事情,你什么事情——都跟你要作对的,不会容纳你的。

覆心所

云何为覆?谓于自罪覆藏为性。

自己犯了罪,“覆藏”——盖起来,“为性”,它的体性就这样子。

【广】 云何覆?谓于过失隐藏为性。谓藏隐罪故,他正教诲时,不能发露,是痴之分,能与追悔不安隐住所依为业。

“云何覆?谓于过失”,过失、自罪,这是两个互相地可以发明。所谓自己的罪,就是自己造的过失,“隐藏为性”,藏起来,舍不得给人家看。“谓藏隐罪故,他正教诲时,不能发露,是痴之分,能与追悔不安稳住所依为业”,因为是他把自己罪盖起来了,那么,人家好好地跟他讲的时候、好好教诲教育他的时候,他不发露,他说:我没有犯,怎么怎么。人家说,人家好心救他,你犯了罪以后要堕恶道的,这辈子不会成就的。而且假使你犯了根本罪,混在僧团里边还有贼住的罪,那罪很多了,各式各样的罪都来了。人家好心叫你赶快忏悔,“我没有犯”,不肯承认。那么,这是愚痴,不知道罪的过患。

所以我们在忏悔的时候要见罪见堕,你犯什么罪自己要明确知道,还是犯的根本的,支分的,还是粗罪,还是小罪。那么,你见堕,你犯了个罪,将来要堕什么地狱,要受多少时间的苦,这都要看到,你才生恐怖心,你不见的话,自己犯了罪,也不知道犯了罪,犯了罪之后,即使知道了也不怕,将来无所谓,将来受苦也不知道。那么,这样子不会忏悔。这是痴之分。

四川人有这个习惯,他就是说:一个猫,它屙的屎,都是用灰盖起来的,你如果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几天就不臭了,你盖在里边,这个越陈越臭;酒一样的,你缸里边,封在里边,越陈越香,他们说酒的味道越来越浓。

那盖在里边,罪盖里边,这个罪越盖越厉害。所以,这个忏悔罪业,第一个关就是发露,发露,就把你这罪个盖子打开,那就不会永远越来越臭,越来越厉害,不会了,再如何地用什么方法把你罪,把你忏干净,这是第二步,第一步要发露,不发露的话,那不但是忏不了罪,而且更厉害,越来越厉害。

那么,这个覆藏的“覆”,是痴的一分,愚痴,不知罪、不知堕。“能与追悔不安稳住所依为业”,它的功用,功能作用——追悔,你只要犯了罪,你就要懊悔了,自己有个悔在里边,不会得定,你坐在修定的时候总在心里想“不如法,这个东西不大安稳,该不要做的”,你这个心在里边,定是生不来的。追悔是一个不安稳的心,那么,心就不安稳住。你心里,犯了罪之后,你又藏在那里,好象人家不知道,但是自己心里知道,总是心里感到是不踏实、不安稳,实际上怎么会不知道?我们说天知道、地知道,护法菩萨知道,知道的人很多,人家不跟你说就是给你个面子,可能人家很多人就知道了,你还覆藏什么呢?不要覆藏,直接了当地发露最好,发露之后才能救。这个是覆,痴烦恼,这是烦恼之一。

这里,我们还补充一个,其它的论里边。这是痴的一分,它就是不知罪、不知堕。那么,其它论里边,还有属于贪的一分20。它是怎么说?它说这个“覆”的这个定义是:“于自作罪,恐失利誉”,自己犯了罪之后,恐怕说出来之后,人家对你不恭敬,那么,不恭敬之后,那就是红包没有了,那这个损失他也舍不得,他就是要盖起来,不说。“恐失利誉”,就是作了罪之后,恐怕人家知道之后,利养就没有了,那么就覆,“隐藏为性”,他就盖起来,那么“能障不覆,悔恼为业”,障碍不覆,就是障碍发露,结果自己心里不安稳、懊恼、悔恼,就是追悔。不知道这个将来要受苦的,是痴。那么你恐失利养这个心,如果你这个覆藏在罪里边,怕人家知道,我不体面,“我”这个名誉地位就没有了,这个心在里边有贪,就有贪了,也是贪的一分。所以说,这个覆藏里边,痴的一分是肯定有了,但是有的时候你怕人家知道对自己不利的话,就有贪在里头。一般说都会有一点,总是贪痴都有一点,沾边的。

恼心所

云何为恼?谓发暴恶言,尤蛆为性。

这个“发暴恶言”,它这个恼就是心里烦恼,懊恼。

【广】 云何恼?谓发暴恶言,陵犯为性。忿恨为先,心起损害。暴恶言者,谓切害粗犷。能与忧苦不安隐住所依为业,又能发生非福为业,起恶名称为业。

“云何恼?谓发暴恶言,陵犯为性”,这是《广五蕴论 》。它下边批注。

“忿恨为先”,先是有忿恨心已经起过了。“心起损害”。“暴恶言者,谓切害粗犷。能与忧苦不安稳住所依为业,又能发生非福为业,起恶名称为业”,就是心里起了热恼之后,他就是说话就不行了,粗恶的言乱说了,骂人的话都来了。“陵犯为性”,要侵犯人家了。那么,为什么产生?就是忿恨为先。因为过去有忿恨的心在里边,那么现在,碰到一些因缘,要损害了,去损害人家的心。

什么“暴恶言”?就是“切害粗犷”,这个话说出来,把人家说得心里很痛,切心地痛,粗犷——又是很粗的话,那就是骂人骂得很凶的话。

它的业用——“能与忧苦不安稳住”,你骂了人家之后,你是不是就舒服了?人家有的人说,“我骂够了,我心里舒畅了”,舒畅不了的,反过来的反应自己忧苦、不安稳住。肯定的,你心里有恼的话,心理烦恼得很,热恼得很,你怎么能舒服?!你就是骂了人家,人家心里不舒服,你还是更不舒服。“能与忧苦不安隐住”——这是产生它的后果,这是它的业用。这是对自己,产生“非福为业”。你既然生了恼之后,做坏事了,骂人也好,怎么也好,造罪了,“非福为业”——造不好的业、非福的业、就是那个恶业。“起恶名称为业”,那么,当下人家就对你有不好的名称了,对你这个人就是大家都看不起,名气也不好了,那么现下,名气不好;将来,受苦;心里又热恼,不舒服:这个,自讨苦吃了。你想害人,结果害自己。我们经常说《四十二章经》,有这个话:你对天,仰天吐口痰,你这个口痰又飞不到天上去的,结果掉下来,还掉你自己身上,害人害不到人家,你害了你自己,这是恼。

嫉心所

云何为嫉?谓于他盛事心妒为性。

人家“盛”,就是兴盛的事。人家有什么好事情,该随喜——妒嫉。人家好,“我”就不高兴,最好他倒霉,最好“我”来好。这个心就是坏心。那么,这个心,我们有没有?大家摸摸心看,都会有。假使学生里边,人家考第一,得了奖品,心里妒嫉,“他什么了不得考第一,我要用功的话,我比他好得多,我就是没有用功”,那你为啥不用功呢?“他什么了不得了,他这个人并不出色”,总是看他不起,“我”好,他不好,就那么一句话。人家发了财,就心里也不高兴,“他这个人,整天这么坏,还发财,你看我怎么怎么供养三宝,我怎么倒没有发财呢, 这个岂有此理!”(笑)这个,自己想不过去了。这个都是妒嫉心在作怪。一个人的业报、果报都从业来的,他现在有这个大富的福报,决定过去有大富的业,你又看不到,怎么乱去发言论呢?那么这就是妒嫉在作怪。

【广】 云何嫉?谓于他盛事,心妒为性。为名利故,于他盛事不堪忍耐,妒忌心生。自住忧苦所依为业。

“云何嫉?谓于他盛事,心妒为性”。“为名利故”,这个妒嫉,什么东西?不是为名就是为利,这个也很简单,如果名利的心没有,那你妒什么嫉?他好,好他的。“我”,又不关“我”事,他坏坏他的,也不关“我”的事。他好了。我们就看人就这样子。我们说上师在上海,过去讲经很出名,很多的居士都跑到金刚道场去了,其它的人就不高兴了。现在也有,你这个居士如果跑到你庙里来了,其它的庙本来他是护法居士,“怎么他到那边去了?”心里不高兴了妒嫉心就来了。所以这些人,我们是凡夫,都会多多少少会有一点。那么这个有了之后,该怎么呢?对治。你知道这个是妒嫉心,你马上把它停下来就对了。你如果跟了它去发展,那就错了,就麻烦了。

为了名利,总的一句话——为名为利。名的后头就是利,名气大了,利也跟来了,名气不大,利也就没有了。有的人争名,目的还是一个利。那么,在家人争名的后头,争地位,争权力,他后头什么?财色——要财,要色,要追求这些东西。那出家人,就是利。

“于他盛事不堪忍耐,妒忌心生”,那么产生的后果、业用:“自住忧苦所依为业”。结果自己忧苦,你对人家,你妒嫉他,他也并不受你损失,他发了财,你再怎么妒嫉,他还是发财,你反而自己弄得心里很愁苦,这个划不来,还是害自己,将来感的果报更不好。

另外一个其它论里边有一句话21,我经常引用的。“不耐他荣”,人家有这个光荣的、盛的事情,心里忍不下去。“不耐他荣,妒忌为性”,人家好了之后,他总是心里不舒服,最好“我”好,“你”不好。(笑)都是我执的用事。

所以说我执是个人、每个人都有的。他碰到一个人,我们说过去一本古文,古文里有篇邹忌,他是长得好、很好,但是一个城北徐公比他长得更好,他一比——他自以为是长得最漂亮的,结果那个人来了,他说他最漂亮,他不相信,一比、一看,就不对,确实自己不如他。他倒好,他不妒忌,并没有把城北徐公杀掉。他倒是后来自己从这一点就明白了一个很好的道理,就是说:你的好看,都是你旁边人凑合你人说你好看的,实际上这些人都有求于你的,所以说,这个话不能听。这个他倒是懂,是一个通达的人,不通达的人,就妒忌心来了,就要损害对方去了。所以说这个比较心,产生憍慢,或者产生妒忌,人天生都会有这个心,那就是说,我们如何对待这些心?我们要学这个《五蕴论》,也就是说,这个心指出来是烦恼,你到底要烦恼?你还是要菩提?你如果要烦恼的话,你将来造了业,受苦,三恶道;你如果不要受苦的话,烦恼要除掉。

那么,这个东西跟你说了,这就是烦恼,你将来如果它出现了,一定要把它压下去。这个样子你就是知道对治了。否则的话,这个心来了你也不知它是烦恼,自然而然地妒忌来了,妒忌来了就跟人家争起来,或者想一些各式各样的计策,这种害人的计策都来了,不好。烦恼,就是说,我们要学才知道烦恼,不知道学,你怎么知道烦恼?

在上海有个居士,那个时候还很早,她说:法师,佛教我想请你开示开示。我说:佛教,最根本的是断烦恼。怎么怎么的。她说:我没有烦恼,我已经退休了,家里儿子很孝顺,媳妇也娶了,钱也多,我没有烦恼。那么,你不要修行了。(笑),她就是说,“我没有烦恼”,觉得不必修了。她就是认不到什么叫烦恼。但是不久,她后来跑得来给我告状:儿子,媳妇讨了之后,对母亲不孝顺了,媳妇对她更是个对头,钱也不给她用,气得不得了。我说:你这个就是烦恼。(笑)你那个烦恼是高兴的、贪的烦恼,以为儿子、媳妇孝顺,什么;现在是瞋的烦恼,他们对你不好了,你生气了,那个样子,最后,她出家了。(笑)这个就是烦恼要认得到,认不到烦恼,说“我没有烦恼的”。阿罗汉才没有烦恼,佛才没有习气,阿罗汉还有习气。所以说,你认不到烦恼,说你没有烦恼,你是一个十足的大痴、痴人,烦恼都认不到,你还算断什么烦恼?

我们要断烦恼,先要认识烦恼。我经常说的,你要消灭敌人,要把敌人认到,你说敌人都认不到,都是朋友,没有敌人。好,你给人家害死了,你说到底是你的敌人、还是亲友?这个,胡涂了。好了,今天时间到了,我们就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