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们讲到,烦恼心所的这个“忿”、“覆”讲过了,“嫉”讲了。下边,今天是“诳”。

诳心所

云何为诳?谓为诳他诈现不实事为性。

这是《五蕴论》,这个很简单,我们看广的。广的里边:

【广】 云何诳?谓矫妄于他,诈现不实功德为性。是贪之分。能与邪命所依为业。

“云何诳?谓矫妄于他,诈现不实功德为性”,这个差不多。下边,就多一个,“是贪之分”,诳这个心所,是贪的心所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它的一部分。

“能与邪命所依为业”,有这诳的心,他就会做邪命的事情,邪命就依此来发展出来的。那么诳,就是说,现一些不实在的样子,本来没有功德,显示他有功德,故意装模装样地做那些事情。

那么我们就是看到了,有些地方,有一次我们在开佛教会,有一个居士坐在进出口的门口,那里盘腿坐起——打坐。我们说打坐,我们昨天教过三皈依观,要在什么地方?处所选择,要没有人往来的地方,人比较僻静的地方。他故意在人的进出口打坐,这个地方就不对头。再一个,进出口人很多,装起干啥?就是说,我是修定的,我有功夫,这个——做不实的功德,来骗人家。那么,这个就是邪命的开端,那个目的在哪里?不是名,就是利。要人家说:“这个人了不得,功德大,你看他一天到晚是入定的”。一般人,思想都是要求福,哪个有功德,去供养他,福气就大,那么供养就来了。所以,这些情况就是诈现奇特相,就跟邪的五邪命之类相近了。所以说,功德即使真的有,要有隐藏,不要现出来,何况没有?没有功德专门做那个有功德的样子,那就是心不实,那是谄诳的心。那么,这个目的在哪里?当然是为求名利,要求名利的方法,就是邪命,所以这个是一连串的因果。你从这个诳的心有了之后,决定会作邪命的事情,所以说这个心跟邪命是有直接联系的。

“邪命所依为业”。它的业用是,邪命就依它而来的,给邪命做依靠的,有了它就会产生邪命。那么,我们说功德是要,但是不要装,有功德,它自然流露出来的。有些过去丛林禅和子,他这个行动威仪、一切,都一看就是一个有道的气味的人。那么,这个是对的,他因为习惯成自然了,一举一动都在道中,这个是很好,这不是不实的功德,是实在有那个功德,也不是装出来的,是他有那个功德,表面就流露出来,这个是自然的,这不属于诳。诳的目的,就是要骗人家——“矫妄于他”,矫就是不实在,不实在的事情要骗骗人家,

那么这样子,故意做一些功德的样子,而这个功德,他也实在没有,他平时这个威仪很随便,甚至于非常不威仪,人多的场合,又装得眼观鼻,鼻观心,那个样子做起来,这个就是诈现不实功德,这个就是不好,这是有欺诳的心,那本身已经跟邪命挂了钩,这个心所不好。这都是烦恼,我们学烦恼心所,就是说要自己对照自己。你说人家这个不好,那么,“我”自己想想,“我”有没有?在人面前装得规规矩矩,人背后就乱说乱动,这就是诳的意思,在人面前要装得好象是“我”很规矩,这个心跟这个诳,就是一个同类的,所以不要有这些诳的心。那么,有的人说:好,不要诳,我就人面前,就乱说乱动,就不要装样了。那更不好。就是说你人面前也这样,人不在也这样,都要规规矩矩,这就对了。并不是说你人背后不规矩,人面前也做了个不规矩,这是老实,这个是对了?并不对。那么人面前做了很规矩,人背后乱说乱动,这个也不好。要心跟口一如,心、身、口要一如,这个才是如实的。

那么,这个是什么?它是贪心所的一个分,一分,就是贪心所里它分出来的一个心所。它要贪人家的恭敬利养,主要是为名誉、恭敬这些东西,利养,这三个。名誉跟利养,是连起来的,有名誉,决定有利养。所以你要争取利,你就要有好名,到处宣传自己的名,那就是利养跟着就会来。“能与邪命所依为业”,这个是诳心所。

 谄心所

云何为谄?谓覆藏自过方便所摄,心曲为性。

覆藏己过的方便所摄,这个是谄曲。谄曲就是把自己的过失盖起来,心不直,以这个方便把自己的过失盖住。那我们看广的,比较详细一点。

【广】 云何谄?谓矫设方便,隐己过恶,心曲为性。谓于名利,有所计着,是贪痴分。障正教诲为业。复由有罪,不自如实发露归忏,不任教授。

“云何谄?谓矫设方便,隐己过恶,心曲为性”,想一些方法,把自己的过失盖住,心曲为性。“谓于名利,有所计着”,对名利有所贪着,心里要想得到名利,那么就是故意装一个样子,把自己的过失盖掉。那么,这是“贪痴分”,为了贪名利,是贪;自己过失不知道改,要把它盖起来,是痴。

“障正教诲为业”,他有这个心,人家好的、真正的教授教诫你,你就不听了,你说“我也没有什么坏”,自己把过失盖掉了。你有过失,自己承认过失,大家知道你过失,那你肯改了。你自己装了没有过失,人家跟你说,你就不听了。

“复由有罪,不自如实发露归忏,不任教授”,这是一种——为了名利;还有一种,有罪自己不肯如实发露,去忏悔,那就是痴。为了名利,他自己盖自己过失,是贪;有过失不知道,自己不如法地发露,这个是痴的一分。它都是障碍正教授,人家师友的、尊长的教诲,他就听不进去了。

那么这里边我们要分别一下:这里是覆藏自己过恶、过失;那么我们前面是覆藏,覆藏的“覆”,也是藏,隐藏自己的过失。这个里边,这两个心所,有什么不同,大家思考一下看。把两个字对照一下看,都是差不多的。我们看一看这个“覆”,它也是为了这个:“云何覆?谓能于过失,隐藏为性。谓藏隐罪故,他正教诲时,不能发露,是痴之分。能与追悔不安稳住”。它的差别在哪里?好了,我不说,还是你们回去复习讨论去。

它固然有相同之处,还有不同之处,要把不同之处指出来。相同之处,大家是看得很清楚,它哪里一些地方不同?所以,要立两个心所。否则相同的,一个就够了,不要立两个心所了。回去自己去把这两个仔细看一看,仔细看一看就看出来了。如果看不出来——《百法明门论》,可以散下来了,《百法》只差一篇,早就可以散了。我们快讲完了,再不散的话,这本书没有用了。

憍心所

云何为憍?谓于自盛事,染着倨傲心恃为性。

(9A)自己有什么好的事情,或者自己家里很富有,或者自己是学问很好,或者自己气力很大,或者自己……我们有一个人,自己声音很大,他也是憍傲,他念起经来,一下子把人家都盖掉了,还很高兴。这个也是自己有一些特出的,就高傲。那么有的人,生长在高贵的家里,或者书香门第,或者是海外,有什么贵族的家里边,或者自己是学问特别好,或者地位很高,种种。在《阿含经》里边有三十六种东西可以自己以为了不得、自傲,这是憍。那么倨傲、染着,染着自己的好的地方、超胜的地方,那么就是憍慢了。看广的:

【广】 云何憍?谓于盛事,染着倨傲,能尽为性。盛事者,谓有漏盛事。染着倨傲者,谓于染爱,悦豫矜恃,是贪之分。能尽者,谓此能尽诸善根故。

“云何憍?谓于盛事”,这个盛事,在《五蕴论》里边又给你加一个——“自盛事”,人家的盛事你憍不起来,可能还要妒忌,自己的盛事,自己有什么特出的地方呢,就染着、耽着在他的这个好的地方,就自我陶醉了,自以为了不得了。我有一次举那个齐相邹忌:他自己以为长得好,自以为了不得。人家也说他好看,他自以为胜过一切了。结果,城北徐公比他还要好。他开始不服,一看,自己亲自一看,确实比自己好,他就信服了。那么就是说不顾一切,只看到、傲醉在自己的一些长处,那么这个就是憍。

它什么业用呢?“能尽为性”,什么叫盛事?“谓有漏盛事”,这个有漏法,无漏的是好的,但也不要起憍傲。那么有漏的事情,就是家庭的富有,出身贵族,或者是他的色的好,或者身体长得高大,长得是端正,等等,人聪明之类的。这种事情,就是自己抬高自己了。“染着倨傲”,这个就是说“于染”着“爱悦豫矜持”,对自己的这个盛的事情,就是特色的事情,非常染着、非常爱护,自己爱悦,“豫矜”,就是憍傲了,自己以为矜持,以此为超过一切了,超过人家,这是贪的一分,就是贪着自己那个特出的地方。

那么能尽是什么呢?“能尽者,谓此能尽诸善根故”,这个很危险了,你憍的话,要把善根都会得丧失掉。你自以为——我们说夜郎自大,我们以前清朝的时候,末年的时候,也是自以为天国,好象自己是很大的一个帝国,那么看不起海外的那些人,结果,人家八国联军打进来了,枪炮,我们满清的,都是拿的长矛、刀、枪的东西,这些东西,你跟他们枪炮来顶呢,当然只有是打败了。结果大败涂地,赔了很多钱,好象赔了四万万两银子。因为我们中国有四万万人口,每个人口一两银子,就赔那么多。其它还有割地、作租界等等,吃了很大的亏。善根,把自己的东西丧失了,很多善的东西。那么再下去的话,再不醒悟的话,要亡国了,一切善根都要完掉了,所以这个傲、憍傲呢,是一个危险的事情。

那么其它的一个,(今天你们搞了那个东西,我就写一点,本来搞得辛辛苦苦的,不用它不大好。本来几句话,我就说一下就可以了。那么利用一下,就写一下。差是差不多了,我们就比较一下,弄好,不要洗掉。这个其它的书上的憍,我们是把他抄下来,给大家参考,这是一个资料。还是黑的好,黑的好。)我念一徧,大家看不清楚的22。“憍,于自盛事”,一样的,于自己的特出的地方、好的地方,“深生染着”,不但是染着,而是深深地染着。憍,“醉傲为性”,等于喝酒喝醉一样,自己是自以为好象是不得了。“能障不憍”,它的业用呢,障碍不憍,不憍是好的,把这个不憍就障住了。“染依为业”,一切染污法从此会生出来。这个是对比,我们写这个目的也是这两个对比一下。

在《广五蕴论》,它是“能尽为性”,这是“染依为性”。这是两个,是一个正面,一个反面。就是说生了憍之后,一切染污法都从它生起来。那么染污法生起来了之后,一切善法、善根也就会消尽。染的多了,善的就少了,最后“能尽”,能够尽灭善根了。所以这个憍,看着是好象没有什么危害性,但是这个作用还是很不好,要尽善根的。

那么下边《俱舍论》23里边,憍跟前面的慢,两个比较一下。我们“慢”以前学过,大家总还记得。慢有七慢——七个慢。那么慢也是心举、憍傲、抬高自己,在我们的一般的这个世间上说话,憍跟慢,憍慢是连起来的,这个人憍慢得很,又憍又慢,那么到底憍与慢差别在哪里?这个是法相里边是严格界线。同样是心举,看不起人家,但是这个产生的心理状态是不同的,这个《俱舍》就很清楚地把他表现出来。“憍由染自法”,“憍”,是自己有什么好的地方呢染着,好象吃醉一样,自我陶醉。“慢对他心举”;“慢”,是跟他比较而来的。我和他一比——他不行,我行,这个就是前面的慢、过慢、慢过慢。即使人家好的,你还会认为你比他好。人家很多地方好处,你就一点比他好一点,你就说我比他好。或者人家好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好处,有一点差一点,你就指着他这一点,你说他不如我。这个就是比较出来的,从人家、自己对比产生的这个高傲呢,属于慢。不由比较的,自己有一点什么长处,就执着这个长处,染着,认为自己了不得,这个心是憍。这两个心所都不好,但是产生的方式不一样。憍,染自法,自己有什么好的特色,就染着、耽着。慢,是对他比较而来的,对他,决定有所比较的。这两个不同点要记住。这是贪之分,他贪着自己的长处,这是属于, 贪。 染爱、悦豫,高兴了,染了,染了这个,耽了上边,爱悦;悦豫是高兴;矜持,自己抬高自己。这个是贪的一分,属于贪心心所的。那么它的坏的作用呢,能生起一切染污法,能断尽善根,所以也不是好事。最后一个,是小烦恼法:

害心所

云何为害?谓于诸有情损恼为性。

对有情,各式各样的有情,损害他、恼乱他,这就是它的特性。

【广】 云何害?谓于众生损恼为性,是瞋之分。损恼者,谓加鞭杖等,即此所依为业。

“云何害”,广的,“谓于众生,损恼为性”,这一样的,众生是诸有情,是一个。那么能够损恼他的,它属于哪个烦恼的?瞋的一分,属于瞋烦恼。瞋烦恼里边有一个部分,能够损恼人家的,就另外安个名字叫害。那么为什么一个害呢?也就是因为我们在无瞋里边有一个不害。瞋为什么跟害,两个都是瞋,为什么分两个呢?一个是慈,一个是悲,所以要分两个。那么这个烦恼心所,对善心所的无瞋,跟不害的对立面,要立两个:一个是瞋,一个是害。

“损恼者,谓加鞭杖等,即此所依为业”,什么叫损恼?他要迫害他,心里要损害他,就拿起鞭子、杖,要使他恼害了,去恼害人家。那么所依的业,就是拿鞭杖。那么这个害呢,我们说不害的对立面,不害是悲,无瞋是慈,那么悲的反面,就是恼害他——悲是拔苦,你就是给他苦。那么无瞋呢,是与乐。那么这个瞋心所,就是很厉害了,不但不与乐,还要甚至于杀害。

那么小烦恼地法,一共那么多,讲完了。总的来说,就是哪些呢?忿,恨,覆,嫉,恼,害,恨,谄,诳,憍,这些。下边是在《俱舍》里叫大不善地法,一切的不善心,都由这两个来的。有惭愧心,坏事不会做,好事会做。无惭无愧的人,一切坏事都会做,好事也就不做了。所以这两个心,是一切不善的心里都有它。一切不善,也是从此开始的。(“悭”,我们再补一下。)

悭心所

云何为悭?谓施相违,心悋为性。

“云何为悭”,这是《五蕴论 》。“云何为悭?谓施相违”,悭就是小气,对布施,两个是针锋相对的。“心悋为性”,悋就是悋啬,舍不得。

【广】 云何悭?谓施相违,心悋为性。谓于财等生悋惜故,不能惠施,如是为悭,心徧执着利养众具,是贪之分。与无厌足所依为业。无厌足者,由悭悋故,非所用物犹恒积聚。

“云何悭?谓施相违”,一样。“心吝为性”,这个没有改。下面解释,“谓于财等,生悋惜故,不能惠施,如是为悭”,“对财等”,“等”就是法,财、法都舍不得,不肯布施,这个就是悭。财,包括什么?资具,包括我们的名誉地位,这都属于财的,不一定是物质的财,名誉地位也是财。

那么这个法呢?一切佛的教法,教理行果了,这都属于法。那么对于这两个东西都不肯布施人家。教就是说有些道理很深,我不教你,为什么?教了你之后,你懂了之后我就不突出了。这个法只有我懂,人家要求这个法呢,只此一家,别无分处,非求我不可。那么红包、地位都是我的。告诉你之后,那人家就不求我了,名誉地位就送给你去了,就舍不得,这都是我执里产生的东西。那么修行一样的。这个法,修法非常好,修了之后能够得什么好、怎么的。这个好处我来得,你们跟在我后头,我最高的不告诉你的,告诉你的也都是一般性的。这就是你超不过我了。

以前我们中国的一些名医也好,武术家也好,都要留一手,都不肯把你教完。教完之后,一个是怕你超过他,一个是怕你害他。练武的,他绝对不能把全部的都教给人家,要教给他的孩子。这个家传的,你外边的徒弟给你少一招。因为这个人不可靠,万一他学了之后,他要害你,他的什么武艺都会了,你就胜不过了。你留一手的话,他要害你,你还有一手,可以顶过去,他胜不了。那么这都是私心杂念在作怪。

那我们对于法,对于财,佛教里边,你不能有这些心,这个心一产生就不好了。所以说我们对法,这个法是大家该知道的,需要尽量流通。我说台湾的有些人他们送经书,这个很好 。《大藏经》,不过送得太多了,滥送也不好,不需要的地方送他两套,把它塞在……这个在堆灰;真的需要的,确实好。我们这里大陆上,财力不够,要印那么多大藏经,确实困难。那么最近那么多来了,大家都能看到。这个是大财施、法施都有。假使反过来,有些舍不得给人家,保密,这个就不对了。

小路尊者大家都知道,他们两兄弟,大路是阿罗汉了,小路还是一个笨蛋。他什么都教不会。教他四句偈,一共四句话,他念了前头忘了后头,记了后头忘了前头,四句话都背不下来。那么他的哥哥很生气,这个弟弟那么笨,就把他赶出去了,驱摈,就是说不要他了——你出家人学也学不会还是回去算了。那么,他的弟弟哭哭啼啼的,结果碰到佛了,佛说他什么事情,他说他哥哥不要他了。佛说:可以啊,你不要回去了,我来教你。佛叫他扫地,只要扫地好了。你就扫地,扫地,天天扫地,扫、扫、扫,扫到后来他开悟了,把烦恼扫干净了,就开悟了。有一天,他们大概是那个时候说法,轮到说法。这一次轮到小路尊者。轮到他说法的时候,大家知道他是个笨蛋,他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四句话都背不下来的,那么今天可以看热闹了。轮到他说法的那一天,大家把座位起得高高的,让他高高在上坐上去,那个小路尊者呢,他也不慌不忙,高高坐起。坐上去之后,人家看笑话了,你看结结巴巴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哪晓得口若悬河,哗哗哗说了一大套,非常好。大家佩服得不得了,怎么小路尊者变了个人了。后来去问佛,佛说过去他本来是个大法师,就是法舍不得告诉人家,所以,后来很多世都是笨,现在,因为佛叫了他扫地,把过去的悭吝的心扫掉了,那些烦恼扫掉了,他的智能又显出来了。所以说现在又能够大大地说法。那就是说过去的贪心、悭吝心——舍不得,它的心感的果,自己要笨的。

如果你想聪明的话,赶快要流通经典。所以说我们赠送处,有的人,“啊,辛苦得很,不想干了”,你不想干?你将来大智能都会来了!你要送什么,你要送、流通经书哎!经书流通出去,大家看了开智能,你将来自己智能就大大地要开发。所以这个是因果,不要看得麻烦。事情是麻烦的,但是我们真正为众生,麻烦一点也无所谓。那么实际上,为众生就是为自己,你要度众生,自己会成佛。成佛是最高的一个圆满的一个觉位,但是你要就在利众生当中自己就成佛了。你如果不利众生的话,阿罗汉,成不了佛。

所以说利他就是自利,这里大乘的教义,就在利他中自利。这个道理,很多人想不通,就会拿本书——看,这是对我有好处,什么干,干什么活?!不干不干。什么出坡也不想去,什么、什么、什么事情最好不要做,一天到晚关在房间里看书。还要跟我提出,最好我们这个庙把这些事情都叫居士去做。饭叫居士烧,会计叫居士当,什么东西是居士搞,我就是看书。看书,是个书呆子,什么都不会干的,只会拿了本书,有什么好处呢?!学了之后么要用嘛,佛教里,儒家也说这个话,学以致用!学的目的是要用出来的,你学了半天不用的,度众生不度的,要人家来供养我的,你这个反起来了,你怎么会开智能呢?所以说这样子的学法呢,我感到方向是错掉了。

所以说悭对自己有害,你越是布施,对自己有好处。我们在佛教里很多,你要福气大,那就是布施。布施、供养,感到大财富;那么你要开智能,要修行能够成就,你就赶快想办法,法布施,使人家修行上路,又把一切修行好的办法都供养人家。这样你自己的报,回过来,就是自己能很快地成就。所以这个是因果,是一致的,要利他就是利自己。如果你想利自己,不想利他的话,那就是自利也利不成。

“持爱自己灾害百损门,持爱有情一切功德基”,这个《上师供》天天念的,但是,就想不到这个事情,只要是自利,最好我事情我不要做,我自己一天到晚这个研究、修行,等到我成就了,我来度你。这个东西,我先要成就,你们么——慢慢的,反正我成就,我会来度你的。这个心,发心就不好了。要利他中才能得自利。这个,你要想到这一点,那就可以把这个事情就打开了。《上师供》就是,“持爱自己”,你爱自己,一切为自己着想,“灾害百损门”,一切灾害、一切损害都在这里产生!你倒霉的事情就是爱自己,为自己打算,一切倒霉都会来。那你爱人家呢,一切功德从此生的。我们成佛,就要功德,那么成佛的功德都在利他中来的,所以说真正的利他就是自利。大乘佛教就在利他中自己成就。那么二乘就是以自利为先了。所以差别在这里。最后,大乘的果是佛果,二乘的最多阿罗汉果,这个就有差别了。再说阿罗汉也不是专门是自利的,还是要利他的。

我们把悭那一条讲了。“如是为悭,心偏执着利养众具,是贪之分”,这个“悭”,就是执着那些利养。“众具”,那些资具。那么法的悭呢?就是执着那些殊胜的法,不肯拿给人家,这些都是悭。

我们说财悭、法悭这两种,对财物,不肯舍给人家,是财的方面;对佛法,那个殊胜的法,不愿意给人家,是法的悭吝。这个都是不好的,感的果都是自己吃亏的。财的悭感贫穷,法的悭感愚痴。这个现实就摆在那里,小路尊者就是这个例子。它是贪的一分,因为它是悭吝,属于贪心。

“与无厌足所依为业。无厌足者,由悭悋故,非所用物,犹恒积聚”,那么这个悭吝的心,它能够产生什么业用呢?无厌足,贪得无厌,什么舍不得,什么都要,那么这样子呢——就是很不好的事情了。什么叫无厌足呢?因为悭吝的缘故,用不到的东西还要拼命地收,收了,收藏起来。那么你说你用得到的,藏一点,你还有用;根本你用不到的,你藏他干啥?这个就是毫无意思,结果,害还是害了自己,并不是对人家有损害。表面上是损害人家,实际上是损害自己。所以说,我们对这个法,对这个财,一定不要好象是做生意一样,把它囤积起来、聚集起来。这个凡夫的心,都是这样子,这个东西只要我有,那你,要你非求我不可,那就是自己认为自己有主宰权。实际上,你要使自己有呢,结果反而自己还没有。这个因果往往是给我们的凡夫开玩笑的——你拼命要收财的话,拼命小气的话,结果你会感极大的贫穷,不但是下辈子,可能你现辈子就会穷。那么你现在要是这一辈子对法悭吝的话,不但是下辈子是笨蛋,可能这辈子就会产生这个效果,所以说不好。千万不要做这个愚蠢的事情!“非所用物,犹恒积聚”,自己用不到的,还要把它积起来,那就是做生意了,那毫无意思。

无惭

云何无惭?谓于所作罪不自羞耻为性。

【广】云何无惭?谓所作罪不自羞耻为性。一切烦恼及随烦恼助伴为业。

无惭就对惭的,惭是自增上、法增上,才能羞耻。那么它这里,对自己来说,不自羞耻。有了无惭的心,“一切烦恼”,大的、根本的,跟“随烦恼”,那些小烦恼,“助伴为业”,都是它的帮手。只要有无惭,一切烦恼、小烦恼都会产生,来帮助他,跟它一起打堆。无惭就是对自己不知羞耻,无愧那就反过来,对他。

无愧

云何无愧?谓于所作罪不羞耻他为性。

【广】 云何无愧?谓所作罪不羞他为性。业如无惭说。

对人家说,他不感到难为情,那么多人知道了,他无所谓,这是无愧。对自己说,自己看看这个,自己没有不好意思,那是无惭。

它的业用呢?同样。无惭无愧两个东西,有此两个心所的话,一切烦恼、随烦恼都会滋长,因为它没有关隘了。有惭愧心,可以制止烦恼,不给起来。无惭无愧的话,那就一切烦恼大开绿灯,随便你走,都可以开放。那就是烦恼最根本的就是从无惭无愧来的。无惭无愧是大不善地法,这在《俱舍》里是最大的不善。

惛沉

云何惛沉?谓心不调畅,无所堪能,蒙昧为性。

“云何惛沉”,这个是细的。惛沉掉举,在平时来说,过失不大,而对修定来说,过失极大,障奢摩他,障毗钵舍那。“云何惛沉,谓心不调畅,无所堪任,蒙昧为性”,这一看就看出来,跟清凉是相对的。清凉是心调畅,有所堪能。这个是反过来,惛沉,就是没有调畅,不堪能。蒙昧,糊里胡涂,一个人心惛沉之后,思想就不明利了,马马虎虎的了。昨天我们会供,有个人,我叫他喊一个人,喊了半天,也没有睡,也没有醒,我在谈什么,他不知道。这个东西就是说惛沉来了。你说他睡吧,打呼鼾倒没有,还坐在那里。你说他清醒的吧,我怎么喊了半天,他没有反应,耳朵里没有进去,那就是惛沉来了。

“云何惛沉,谓心不调畅”,心不调柔了。心不调柔,强的;强的,无堪能;没有堪能性,没有力量,承不住——这个声音都承不住,没有听到。

那么你假使修观更没有办法了。“三皈依观”,昨天我们传了一下子,要观的很多,你说惛沉来了,那就拿不起来了,无堪能性。就像那个老居士一样的,“哎呀,那么多观,我一想,头昏了,倒下去了”,(笑)都没有办法了。昨天,你们传过的人,就知道了,那么多东西,不是观一个阿弥陀佛、一句话,还比较容易的,从到头尾颠来倒去,一张纸,里边发挥出来很多东西。那么不堪能性,就是心里没有力量,承不住,拿不住了。“蒙昧为性”,他不能够明细地分别那些东西,马马虎虎的、糊里胡涂那个样子,这是痴的一分,痴心所里边的一部分。痴心所里边有一种叫不调畅,没有堪能性的,蒙昧,蒙蒙昧昧的,这个就叫惛沉。因为它的作用有突出的地方,把它另外安立一个心所。

那个修定的时候,最讨厌的,惛沉。这个惛沉,我们说大家可能有这个经验嘛:念经的时候,我自己在念大悲咒,举得高高的,没动。你说你睡觉吧,我还在念,我自己在念大悲咒,但是手不知道举起来了,那就是有点麻木了(笑),你惛沉已经有了。

那惛沉大的,我们说以前有一位师父,不是我们庙里的,铃杵摆在这里,一冲一冲,冲到个“嘣”一记,铃杵差一点戳到眼睛里边去。那就不得了,差一点点,总算还没有碰到。有一位维那师,坐得高高的,念经、念经、念着,举腔的人,一般是不会打瞌睡的,但是他本事大,边举边睡。最后睡得来,“嘣”一记,翻下来了,翻到地下(笑)。翻到地下呢,还是很好,因为是双盘腿,双盘腿的好处就在这里,翻到地下,还是盘在那里。没有翻身,总算威仪还没有很不好。翻下来的威仪是不好,但是翻在地下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躺在那里,这个还算马马虎虎,没有架子倒透。那么这反正不好了,从高位子掉下来了,你怎么好呢,你好不起来了!

还有一个,海公上师讲的。有一次,他们四川近慈寺,要有什么事情,有一批比丘要出去。出去的时候,回来了,要经过独木桥。独木桥就是一根树杆子,一条架在两个岸上,过去。那么大家就走路走过去,仔细走。有一个人,他就是瞌睡大王,尽会打瞌睡的,惛沉,走路也在睡。我们这里有啊,坐公共汽车,他那个时候也在睡,坐在那里,更会睡。他这个人本事大了,不但走路睡,过桥也在睡,独木桥,这个人家要提心吊胆走的,他还在睡,就是惛沉,也不能说睡,惛惛沉沉的。结果呢,当然,独木桥你惛沉,还有什么结果,“嘣!”下去了。下了去之后呢,穿的裙,就像一朵荷花,圆圆的,裙在那里一飘一飘的。(9B)这个样子很好看,但是,也是很倒架子,比丘在河里边这个样子。那是惛沉,你说他睡觉,他还在走路,他还过独木桥。但是“蒙昧为性”,没有注意力了,糊里胡涂了,一滑就滑下去了。

属于痴之分。在修定的时候,那是最讨厌的东西,定里边有惛沉的话,那就是死水沱,爬不出来了,就窝在里边了。就像驾驶船的,某些江水里边,它有个水涡子,水涡子在旋的,你涡里旋了进去的话,只有沉下去,要跑跑不出去了。

【广】 云何惛沉?谓心不调畅,无所堪任蒙昧为性。是痴之分,与一切烦恼及随烦恼所依为业。

这是惛沉,“是痴之分,与一切烦恼及随烦恼所依为业”,你心蒙昧了,你分别力也不够了,那么一切的烦恼跟小烦恼——根本的、小的支分的烦恼,都依它而生起来,等于说把关的人没有了,糊里胡涂了,那么贼就来了。你看门的人你怎么好打瞌睡?(笑),你门警、门卫打了瞌睡,正好给贼开放了,他好进来了。“一切烦恼随烦恼所依为业”。

那么在其它的书里24,它是障轻安,直接是障着这个轻安的身体。轻安是对治惛沉的,那么你惛沉来了,反过来把轻安就障住了,障轻安。那么,定中障毗钵舍那。一切要修观的,修不起来。你说要修三皈依观,你说你惛沉来了,很舒服,惛沉来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很舒服,看起来好象还知道的,但是,脑筋是笨得不得了,开不动了,机器开不动了。

我们就是有一位,以前我们上海有个居士,这个人现在不在了。他念《大威德》,一座《大威德》念一夜,从晚上的晚课念起,念到天亮还没念完。为什么?就是念的时候惛沉,念哪里忘记掉了,重来,从头念起。念,念着念着,又糊里胡涂了,再重来,再念起。这个心,好,他胡涂的他不要的,要重新再念过,这样子反反复复地念到天亮了还没有念完,还在念。这样子在惛沉的,障毗钵舍那,你要修观根本就修不起来。念一座经都念不好,你怎么修观?!

下边是掉举。这是一对:惛沉使心沉下,蒙昧为性,没有堪能性;掉举就是气力倒有的,东掉西掉的那个东西,心定不下来。

掉举

云何掉举?谓心不寂静为性。

心静不下来。那就是猴子。你看猴子在树上一下一下的,一下子上,一下子下,一下子怎么的,静不下来的。你猴子坐来不动它不会有的,它总是东抓西抓,东跳西跳,不会静的。

【广】 云何掉举?谓随忆念喜乐等事,心不寂静为性。应知忆念先所游戏欢笑等事心不寂静,是贪之分,障奢摩他为业。

“云何掉举?谓随意念喜乐等事”,心里厢在回忆那些过去的一些好的事情,这个掉举是贪的一分。这是坏的事情,他不要去想它了,坏的想,想它干啥?好的事情舍不得。就像看电影一样的,我们小孩子都看过电影,看过电影,看好之后,闭幕出来了,脑筋里这个电影还在看,还没有完,这个心里还舍不得,还心里把这个电影自己还接下去;甚至于做梦,做了一个好的梦,醒过来了,感到这个梦很好,再做下去,眼睛闭了自己来做:这个就是对过去的喜乐的事情心放不下,还要去忆念它。

“心不寂静为性。应知忆念先所游戏欢笑等事”,过去的、曾经有些高兴的事情,游戏,欢笑,等等事情,心里还在高兴,经常去想它,这样子,心静不下来,“心不寂静”,也是“贪”的一“分”。所以说,掉举是属于贪的一分的。它的想的都是高兴的事情,想倒霉的事情不是掉举,不属于掉举的。

那么,障什么?“障奢摩他”。惛沉,障毗钵舍那,障观;这个掉举,障的是止——“障奢摩他为业”。还有一个障什么?障行舍。我们修的善心所里边,行舍,是专门、主要是对于掉举的。行舍就是把心把它平下来;掉举,心把它举起来,东掉西掉地掉。

我们经常碰到一些人,他说:“我念四皈依,开始念的时候还在四皈依里,后来,在念了100徧之后就心里想到哪里个柜子里还有什么,再念到200徧后想得更多了,400徧,500徧,一层一层的这个……越是念得多,想的东西就越多,这个怎么办?”这个就是掉举。你不要去想它就是了。总是舍不得那些欢喜的事情,“这些东西很好吃还没有吃完,在冰箱里,我等下什么时候再去拿来吃。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还有一点儿衣服没有摆好,我它他弄弄好,把它折折平。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边念边想,这个就是掉举。“是贪之分”,这是掉举是贪的一分。都是一些舍不得的事情心里想它。

那么这是,这两个是最障定的。我们修定的时候——心平等性,就是不高不低,要平下来,高就是指掉举,低就是指惛沉。要把惛沉、掉举治下来,那个定就能得到。因为其它的性,已经粗的性都排掉了,而剩下来这两个东西,顽固得很,要把它对治是相当困难。那么,在定中,主要是对治这两个。

不信

云何不信?谓信所对治,于业果等不正信顺,心不清净为性。

“云何不信”,那就是善法的信的对立面。什么叫不信?“谓信所对治”,就是我们善心所的“信”所对治的一个不好的烦恼心。它的性是“于业果等不正信顺”。对因果,造的业感的果这些,“等”就是三宝、四谛——“不正信顺”。不能够正当地顺了它、相信它,就是反的。

人家说做好事得乐果的,你就说:“不一定。某某人他天天做好事,你看还穷得很,还经常害病。某某人他坏得很,什么东西吃酒吸烟,晚上跳舞场什么都去,你看他发了财。身体也蛮好。这个业果不可靠”,这些话就是不信。对真正的业果,他只看了眼前的一个表面现象,他不能如法地相信它,顺着它。信,是真的信;顺,就是说至少他还顺着它。

我们很多的在家人,他不信佛,但是他这个心还有,就是说:善有好果,做坏事有不好的果。我记得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那个时候正是文革是破四旧的时候,很厉害,但是一个报纸上,第一幅大标题“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写了这个,“莫谓不报,时间未到”,好象这个东西,第一面就登了那一个,很大,登起来。这个就是说,可见这个心理,在我们汉人的心理状态,大家好象都有这个概念,。那么是顺着这个因果的。虽然他不信佛,也不知道因果,也不知道三宝,但是这个心是顺的。

那么它这个呢?不顺了,不正信、也不正顺。“心不清净为性”,你心有信心,我们说过的,就是像净水珠一样,把水里渣子都沉下去了。你一个心里边只要有信心,整个的心就干净,那些不好的东西都沉下去了。所以说“信为道源功德母”。

我也再三强调每一个人你皈依之后,“我一定要修你那个四皈依?”,一定要你皈依上师三宝,好好念。十万,十万不够二十万,二十万还不够,四十万、五十万乃至一百几十万。那个好象是——“尽叫我念一样的四句话,念来念去、念来念去,尽做那些干什么用?”信!就是要提高信心。信心一起来,心就清净,那些不善的东西,烦恼的渣子都会沉下去。那么,再反过来,心不清净的话,就会生起很多烦恼。

我们这里,最近我收到很多信,就是说他在这里过了一段时间感到心里很清净,勇猛精进,回到他自己地方去了,或者工作单位或者家庭去了,都是反对的。父母要他结婚,工作上要他不能做,等等等等,还在应酬的时候非吃酒不可,他弄得犯了多少戒,什么东西,弄得他筋疲力尽,好象这个佛教,怎么应付世间是应付不过来的?我们在家人到底能不能信佛?等等,这个问题都来了,那就是信心退掉了。信心退掉了,他这个地方抵抗力就没有了。所以想想,还是要维持信心。我们佛教徒,自己说我不吃酒的,不敢说,人家给你酒来了,就喝下去了,这个糊里胡涂,就不敢说我受五戒不吃酒的——这话不敢说,好象佛教是很迷信的,不上台面的,在人面前不好说的。那个人我感到好象自卑心太大了,我们佛教那么高超的教,都不敢承认不喝一个酒。这个不吃烟酒,政府、社会上一些正人君子都提倡的,而我们却不敢。这个我想太自卑了,这个不行。

【广】 云何不信?谓信所治,于业果等不正信顺,心不清净为性。能与懈怠所依为业。

“云何不信?谓信所治”,就是信的对立面,所对治的法。那么不信来的时候,就要以信心来对治。你说:信心对治好。我信心没有,对不起来,不能对治。那你四皈依怎么不念?你念了四皈依,这个信心就会有。还要什么?还要看那些经,像经里边讲因果的等等,讲这些道理的,多看看,也增长信心。你多修四皈依法,也能增长信心,这些法你要修、要去看。所以说这个听闻正法,如理思惟,法随法行,这一套你做起来了,你信心就起来了,你不信的对治力就强了。如果你不信,你说“我要信心”信心,你信心的因——如何产生信心,不去做。四皈依——“四皈依懒得念,我没有时间”,你去看看经书,《贤愚因缘经》等等,《百喻经》——鲁迅也提倡的,“我那么忙,哪里看经书,没有时间看”,好了,那个信心就提不起来了,提不起来,不信就只有增长,不会减少去的。那自己要努力,修行的人自己不努力,怎么行呢?“于业果等不正信顺”,一样的。“心不清净为性”。

那么它的业用,“能与懈怠所依为业”。这里是后果很显然的,你信心退下去了,懈怠就来,修法就修不起。有的人,他就是说:“我回去了,我现在《五字真言 》 、《上师供》念不起来了,我只是每天早上念个一点,念个108徧四皈依,《五字真言略法》念一座,好了,就是早课”,减了很多,总算还在念。还有一个他考了研究生,他说我这个最简单的功课都维持不起来了,等等等等的。那么,这个要看你自己,你到底愿不愿意到地狱去?你如果地狱愿意去的话,你就把放下好了,当然你专门搞世间法,搞了一个名誉地位,可能弄到一个博士、发财,这个都来了,但是下辈子就不知道了,那你自己打算盘。它就是“与懈怠所依为业”。你一不信的话,决定善法就不能精进,那么就懈怠。懈怠就是对善法不往上进,退了。

懈怠

云何懈怠?谓精进所治,于诸善品心不勇猛为性。

【广】 云何懈怠?谓精进所治,于诸善品心不勇进为性。能障勤修众善为业。

“云何懈怠”,那么,懈怠就跟到来了。什么叫懈怠?“谓精进所治”,精进的对立面,所对治的法。“于诸善品心不勇进为性”,对修善法,没有勇猛心,就是打败了,往后退了。精进是打胜仗。披甲精进,把盔甲披起来,拼命往前进,碰到一些小的困难也不退,前面讲过的,五个精进。那么,这个就是五个懈怠。他就是对修善法害怕,没有勇猛心,碰到一些困难就退掉了。“谓精进所治,于诸善品心不勇进为性”,对于修善法,没有勇敢心,总是困难,强调困难:“像这样困难的情况下,我是没有办法修了”,有几个结论就不修了,找了很多的理由。总的话,这个就是懈怠的作用。懈怠,对这个善法,他往前的这个修善的心已经没有了,那么只好是退了。“能障勤修众善为业”,修善法,精进修善的那个作用就没有了,把它障住了,就是退、退堕了。这个是懈怠。

放逸

云何放逸?谓即由贪瞋痴懈怠故,于诸烦恼心不防护,于诸善品不能修习为性。

“不放逸”,我们已讲过,“精进”跟“不放逸”的差别已经知道了,“懈怠”跟“放逸”的差别也就知道了。“放逸”,“谓即由贪瞋痴懈怠故”,而不放逸是三个善根加精进——无贪、无瞋、无痴加精进,四个法合拢来产生的效果。从把握心的一方面说,叫不放逸。反过来,放逸,就是贪、瞋、痴跟懈怠的四个法合拢来的。

“于诸烦恼心不防护”,烦恼心来了之后不能防护。“于诸善品不能修习为性”,那么,就是放逸的对立面。不放逸是防护这个心不起烦恼:烦恼起的,不给它起来,没有生起的,不给它生起来;善法没有生的,生起来,已经生的,增长起来。反面就是:烦恼起来,不知防护;善品,又修不起。这是懈怠。

【广】 云何放逸?谓依贪瞋痴懈怠故,于诸烦恼心不防护,于诸善品不能修习为性。不善增长,善法退失所依为业。

“云何放逸?谓依贪瞋痴懈怠故,于诸烦恼心不防护”,就是烦恼来的时候,心防护的力量没有了。

我们说,受了戒之后,有人说你戒、戒体看不到,到底你受了戒、没有受戒有没有差别?大有差别。没有受过杀戒的,看见人家杀鸡、杀鸭子心里没有什么感触;假使你受过杀戒的,不要说自己杀,看人家杀,一跳,会跳起来的。你受过YIN戒的,在车子上你碰到人挤的时候,如果碰到对方是女性,假如男的碰到女的,他就是自己心里会跳动的,马上退下,退过来;如果是没有受过戒的,他无所谓,有的人还高兴,故意去挤。那这个就是:有戒、没有戒就大有差别。他受了戒的人,他知道这是犯戒的,犯戒要堕落的,要受苦的,当然他有一个警惕心——有的。这个事情来了,他马上警觉,警觉之后,不要自己受苦去,下地狱是划不来的,所以说马上要知道如何防护了。那么,没有这个,就是防护的心就没有。

“于诸烦恼心不防护,于诸善品不能修习为性。不善增长,善法退失所依为业”,它的业用:不善法就增长,善法就退失,放逸。所以不能放逸。每天晚上我们念的:不要放逸了,“是日已过,命亦随减”。过了一天就少一天的命,你还要放逸?放逸之后下地狱的门已经给你开起来了,赶快要避开这个地方。

失念

云何失念?谓染污念,于诸善法不能明记为性。

“云何失念”,“谓染污念”,失念,我们一般说,好象是:正念是提起念头,失念就是忘记掉——不是,是染污念。这个念是不善的念,染污的念。

什么叫染污?我们说三性里边:善的、恶的、还有无记的。无记的里边又分有覆无记,无覆无记。所谓染污法,指的是恶法跟那个有覆无记,这二部分都叫染污。善法是善的,无覆无记是真正的无记,有覆无记属于染污法的。那么,对这个染污的念头,正念失去了,就是染污念头来了。“于诸善法不能明记为性”,对于善的法,念头是念佛,念佛,把善法念在里边、记住。你整个失念的时候,就是染污的念起来之后,善的法——这个念头,就失掉了,对善法记不住了。

【广】 云何失念?谓染污念,于诸善法不能明记为性。染污念者,谓烦恼俱。于善不明记者,谓于正教授不能忆持义。能与散乱所依为业。

“云何失念?谓染污念,于诸善法不能明记为性”,这是一样的。

下边,什么叫染污念?“谓烦恼俱”,这个念头——跟烦恼在一起的念头,叫染污的念。那么,这个烦恼的念头生起来之后,当然,正念,把它的位子就挤掉了。本来这个位子是正念住的,你心里边烦恼念头起来之后,把它地位占掉了。那么正念去掉了,那就好的事情就记不住了。“于善不明记者,谓于正教授不能忆持义”,善的法记不住了,就是佛的教理的那些教法、,佛的如法的教授教诫记不住了。

我们说念佛的人,他想到吃东西去了,这个染污念一生,把念佛的念——正念,就挤开了。念、念,念到不晓得哪里去了?念吃东西去了;有的时候,家里家务忙的,念到一半想烧饭去了,“等一下我烧的时候这个菜要摆多少盐,那个要摆多少酱油”等等,在打那个算盘。那个染污念一起,就把善念就挤开了,挤开了就失念了,忘掉了。

“能与散乱所依为业”,那么它是障住正念,这个是障住正念就不要说了,失念一来、一生起来,染污念起来,正的念头就没有了,挤掉了。那么,第一个是障正念。第二个,“能与散乱所依为业”,那再发展下去,散乱心就要来了。什么叫散乱心?心流开去,想其它东西去了,本来念佛的,想烧饭去了,那么就是所缘境就跳了一个境。所以说你正念一失掉的话,跟着来的就是散乱。那么散乱是什么东西?下面马上就要跟你讲,所以说你不要查字典,他自己跟你解释。“与散乱所依为业”。

散乱

云何散乱?谓贪瞋痴分,心流荡为性。

【广】 云何散乱?谓贪瞋痴分,令心心法流散为性。能障离欲为业。

“ 云何散乱?谓贪瞋痴分,心流荡为性”,有了贪心、瞋心、痴心,它——心流荡,心到处流荡,就是说本来你念去观了这个念佛的或者观一个月轮的,等到你贪、瞋、痴的心,念头一起来,它流开去了,这个观月轮的、观什么,念阿弥陀佛的心就不集中在那里了,流到其它地方去了。

“云何散乱?谓贪瞋痴分,令心心法流散为性”,这个心王心所,本来假使念佛的,就在阿弥陀佛一句佛上的,但是你心一散乱之后——为什么散乱?贪瞋痴心起来了,再加上一个懈怠——这个贪瞋痴心一起来之后,贪瞋痴把这个念佛的心转移了,流到、注意到其它地方去了。因为贪瞋痴的一分,这个散乱心是贪瞋痴的一部分,它属于贪、也属于瞋、也属于痴,都有。

那么,它的总的效果是把心王心所——本来你缘什么境的——把它流散为性,把它流开了,散掉了。“能障离欲为业”,能够障住离欲,我们修行的目的是离欲、离开五欲,但是心散乱,就流荡于五欲境去,离欲的事情就搞不成,这就是散乱。

我们说散乱跟掉举,这二个有什么差别?我想也叫你们下去自己去思考,散乱跟掉举差别在哪里?一个是东想西想——掉举;一个也是心流散,流开,本来是你念佛的,现在心流到其它地方去了。那么散乱跟掉举两个差别在哪里?好象是差不多。如果一样的话,决定不会两个名字,立两个心所法。肯定有不同之处,那么不同之处在哪里?这个自己去想一想。最好,是自己从字里行间能够看出它的差别出来,如果这本书里看,还看不出来,就看《百法明门论》 。《百法明门论》还看不出来,再看其它的,《俱舍》……,这些讲心所法的地方,找到后来总会找出它的不同之处。今天我们就先讲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