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蔽於用而不知文,
《莊子》曰:「以繩墨自矯,而備世之急。」所謂用也,謂急於用世。其道太觳,故無文。
宋子蔽於欲而不知得,得當作德。
宋鈃以人我之養畢足而止,有近於今之唯物論,不知有五常之德也。
慎子蔽於法而不知賢,
慎到尚刑名,不尚賢,有近於今之法制論者。
申子蔽於勢而不知知,下「知」當作智。勢者,權勢也。
申不害尚勢,猶今言極權,而不知任智,適成其為愚也。惠子蔽於辭而不知實,
惠施好辯,自以為極,猶今之重邏輯辯證法,只成得一套理論,恒與事實相違。莊子曰:「惠施多方,其書五車。其於天地,猶一螡一蝱之勞者也。」~莊子蔽於天而不知人。
莊子因任自然,不免遺棄人事。~故由用謂之道,盡利矣;
謂功利也。~由俗謂之道,盡嗛矣;俗當作欲。
嗛,快也。言天下之道盡於快意,猶今言滿足欲望也。
由法謂之道,盡數矣;
《學記》言及於數,鄭注以數為法象。《勸學篇》曰:「其數則始乎誦經,終乎讀《禮》。」楊注:「數猶術也。」猶今言條文、章制、計劃之類。
由勢謂之道,盡便矣;
便謂取得所欲。
由辭謂之道,盡論矣;
由天謂之道,盡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