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名叫里昂的(Daniel de Leon)著一本小册子(“Marx on Mallock”),在那小册子里面,作者暗示这样的意思:依卡尔,经理和监督,由于他们的脑的工作,也在生产财富。这作者并且宣言:依卡尔,资本主义之下所生产的财富,并不是所雇用的劳动者的单独的产物!其实上面所指出的这些话都是很错误的;这些话已很不幸地领导错了多少研究卡尔理论的学者。(译者按:这里所谓经理和监督,指的当然是资本主义性质的机关里的经理和监督。)

这作者在该小册子第十四页上并告诉我们说:卡尔“把那个特性(按指超出于各个个人力量的总和的、群众的集体力量)界说为‘社会的力’,‘集体的力’,并说这是‘集体地’存在于劳动者和他们的指挥者。”这也是不正确的,而且含有恶意的。

倘若“指挥”的工作能生产额外的财富,或这财富中的任何部分,那末生产这额外财富之合作的力量(按此处所谓“合作”,不是指寻常合作社的意义,是指成群的工作者共同工作,因连合的活动而造成有用的结果),也费去了资本家所出的某些成本,因为这资本家是要付报酬给他所用的指挥者。但是卡尔却小心地告诉我们,生产这额外财富的额外力量,在资本家是不费去什么的——倘若经理和视察员也是“合作”行动里的一部分(按这“合作”的意义和上面所说的相同),卡尔怎么会告诉我们:“当工作正在进行的时候”,这些经理等等“是代表资本家发命令呢”?这命令的动作,并不是在做着被命令的生产的工作啊!这“指挥的动机”是“要抽取剩余价值之最大可能的分量”,但“抽取”剩余价值却不是在生产被抽取的剩余价值,倘若那额外的财富、“相对的剩余价值”(这是得自劳工“合作”所增加的生产力),不是被雇用的劳动者之单独的产物,那末卡尔把它叫做“相对的剩余价值”有什么用处呢?

里昂认为指挥的工作(即“对工人工作的工作”the work of working the workers)现在不是由资本家自己做,却由别人来做了,所以资本家在现在是不必要的:这固然是很对的。但是里昂和其他的普罗作家却很错误地未同时表示这个事实:对于生产的指挥,并不就是被指挥的生产本身,——驱赶“财富生产”的“工作”并不是被驱赶的“财富生产”的一部分;因此“指挥”或驱赶并不是生产财富。里昂有句话说得不错,他认为剥削工人的“劳动”(即这种“劳动”是用来剥削工人的),是“剥削劳动过程”中的一部分(诚然是如此,无论这种剥削是直接由资本家自己干的,或是间接由资本家的代理人干的)。

其实依卡尔的学说,被剥削的、合作做工的劳动者们(因合作做工而增加各个人聚集起来的生产力,同时各个人的生产“效率”也比未参加合作以前的增高起来),——即被驱赶着的劳动者们,用着他们的劳动,做着一切的工业生产。他们甚至生产一切,“苦干的指挥者”的生计,一切资本家的生计,一切其他许多人的生计。

经理和指挥者的脑子工作,其“生产”任何财富的唯一途径,有些像货车夫驱赶着装了十吨货物的装货马车上山;经理的脑子工作剥削劳动力,好像货车夫剥削马力。其实正像拖这货车的几只马替货车夫拖着装满的货物,连那位忙得什么似的货车夫的体重也包括在内;相类地,被剥削的劳动者生产一切劳动的产物,全部资本主义的社会都靠他们生活,——全部资本主义的社会!包括经理、领头、指挥者、监督、视察员等等。

(Appendix in Emmentt's "Marxian Economic Hand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