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七年一月十三日上海的《新民晚报》刊载了一条消息,题为《王映霞被聘为文史馆员》,我是一九八六年十一月进上海文史馆的,还有上海市市长江泽民的聘书,聘书上烫有金字,很高雅。
文史馆馆员中,有名人,有作家,有诗人,有画家,人才济济,荟萃一堂。年龄最高的为书法家苏局仙,今年一百零五岁,其余多半也已八九十岁。在那里,我自觉年轻了不少,还是他们的“小妹妹”呢。在文史馆里,我参加了他们的小组学习,准备向各名家学习,重新拿起我的秃笔来。这些年来,我写了不少文史资料,并在朋友的帮助下(在十年浩劫中,这个朋友被抄家,一个学生拿走了一部分,其余部分则捐给了上海图书馆)经过东找西寻,总算找到九十四封书信,编纂成册,出版了一本有史料价值的《达夫书简——致王映霞》。
如今,我一个人住在上海,女儿和女婿常从杭州前来探望。我与文史馆的一些女馆员如原来两江女子体育学校校长陆礼华,从前追随过宋美龄的谢兰郁,女诗人陈乃文等时有来往,倒也并不感到寂寞。我的寓所与文史馆近在咫尺,如果慢吞吞地走,也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我除了眼睛患轻度白内障和心脏不好以外,全身一无其他毛病。早晨五点半起床,晚上八时后入睡,起居很有规律。现在是我一生中最安定的时期,生活舒适,心情开朗,看来再活十年,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