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在浙江大學授課,有“秦溪史”及“魏晉南北朝史”之纂録,“魏晉南北朝史”多已單篇發表。後在四川大學又講授“秦漠史”一次,其時爲學興趣不在此,未有所增损。近年深感秦、漠一段在國史上之重要,昔所纂録猶有助於初學讀秦、漢歷史,因繕理舊稿以成此编,較之初稿文字爲筒约矣。
初撰此書,原在便利學生,使之明瞭秦、漠大事,再進而求之秦、漠歷史。故人人所知者则不復言,即其圆係甚大不能不言者,言之亦從简略。若所甚大而人所忽者,则言之從詳。其中引用原書處,多是人所忽略處,乃以爲微信也。若人無異義,則直言之,不多费辭。是以吾書各篇雖颇具經緯,屬辭則有愧撰著體裁。
吾書所措意者,封建、郡縣、儒術三事,秦、演爲封建變爲郡縣之歴史,封建制度消滅,郡縣制度完成,儒術與君主结合,三者實秦、漢歷史之中心。秦、漢以後之歷史,则君主與儒生互讓之歷史,其利弊得失皆可於此中見之,竊願讀者勿忘斯意
又念吾纂楫此書之時,平心讀書而已,未敢有他志,殊不料所得與常論不同如此。吾於馬、班、范書猶病未能精熟,足見古人之蕴未經人道者甚多,帝王家譜之說殆不其然,學者亦當知所先務也。
民國三十五年三月,李源澄自序於灌縣重巖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