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日〔2月14日〕

〔拜年人姓氏略,计56人〕

正月初三日〔2月15日〕

〔来拜人姓氏略,共18人〕

正月初四日〔2月16日〕

〔拜年人姓氏略,共13人〕

正月初五日〔2月17日〕

〔拜年人姓氏略,共2人〕

正月初六日〔2月18日〕

〔拜年人姓氏略,共4人〕

正月初八日〔2月20日〕

当余少时,里中生意家甚多,邻里乡党,率皆温饱,无甚贫穷者。迨遭大荒(光绪三年)则饿死者数百人,绝户者六十余家,里中顿觉萧条,生意不过数家。自时厥后,积困渐苏,然较荒岁以前的气象,大相径庭也。

今者率皆懒惰,不思奋然振奋,是何故哉?良由人多吸食鸦片烟所致也。

辰末,诣晋祠贺开市喜,兼拜年。

正月十二日〔2月24日〕

近闻刘仲经之母溘逝,余奉亲命往吊,未晓即起,命饭命车,以备登途,坐以待旦。

正月十四日〔2月26日〕

里中每晚鼓乐喧天,以贺元宵佳节,张灯结彩,纳火烧柴,与月光相掩映,此诚盛世气象也。

正月十六日〔2月28日〕

今日意欲上省领旗牌银两,未晓即起,打叠行装,以备登程,日已东升,车尚未到。

正月二十二日〔3月5日〕

吾里人民皆资造纸为生,钱最活动,而吸食鸦片烟者十之七八,渐至贫不聊生。余于戊子岁〔光绪十四年,1888年〕得林文忠公退鸦片烟瘾的药方,费钱少而见功多,易于措置,余将此方录出,散于里中吸食鸦片烟者,照方和丸服,大有奇效,退了数人的瘾。皆曰:此方甚好。然退而复吸者,亦复不少。天意茫茫,殊不可测,真有翘首向天之意。今朝偶翻书籍,捡出林文忠公退瘾方在一片纸上录的,恐有失落,遂登日记,以备遗忘。

正月二十三日〔3月6日〕

吾里自来花费,皆是乡约顶佃,每岁正、二、三月未能摊派,必到四、五月,方能向里人起兑花费。……

正月二十五日〔3月8日〕

近日粮价大涨,较年底高百十来文钱,盖因自去冬以迄于今,无一点雪故也,穷贫之人不亦苦耶?

正月三十日〔3月13日〕

吾家虽非赤贫如洗,究竟不甚宽绰有余耳,不然余何必出门教书也。

二月初二日〔3月15日〕

东翁于去日遣车迎余,今日余与瑄儿同车,弟子张振德另乘一车,随余而来。

二月初三日〔3月16日〕

巳刻,出门拜客,所拜者多属同道。

东家设席相待,以尽入学之礼,分所宜然。

二月初四日〔3月17日〕

前岁定馆时言明:及门者四人,看文者一人,脩金一百,馔皆东家备办。此外尚带外徒二人,小儿一人。今者来馆,东家又荐一人及门,未曾言脩金多寡,此亦够吾办理矣。世之舌耕者不少,余亦与之为伍耳。

二月初五日〔3月18日〕

近来读书之士,只是读时文而已,一切经、史、子、集并不翻阅,诚有负于读书名也。

二月初八日〔3月21日〕

刘仲经葬母,于去日遵礼家祭,今日僧道诵经,来日安葬,亦可谓之大丧事矣。

延僧诵经一事,流风已久,即欲变此陋俗亦犹未能,读书之家犹为俗囿,何况蚩蚩者氓乎。

二月十一日〔3月24日〕

教书一事,累人太甚,今因母亲大人之病,而去来不能自如,殊令人闷闷。

二月十八日〔3月30日〕

初志本不愿教书,然今出门教书者,为糊口计耳,非希图发财也。若希图发财,自当别求一途以寻发财之事,余志有在,乌容使财迷心哉!

二月二十一日〔4月3日〕

今日是清明前一日,为寒食节。草野人民率皆上坟祭祀祖先,报本追源,莫先于此也。

三月十四日〔4月26日〕

余有躬耕事亲之志,业已打定主意,待于来年,将馆辞了,躬身耕以事吾亲,但不知二亲俯准否。

三月十五日〔4月27日〕

殷效芳来函,言其馆中,功课毫不整顿,男女小孩各二,略大者才十五岁,读书虽不少,而未有一书熟者。欲认真而势有不能,不认真而心又不安,处置十分无法。此与余馆同病,不禁怅然者久之。又言其东家种种刻薄,更仆难数。于此见教书者之灾厄大也。

三月十六日〔4月28日〕

近来风俗,婚姻丧事,宗宗件件,只是夸其富有,并不惜钱。若使行功德事,如赈饥救困,修桥补路一切,则皆一钱不舍矣。不亦愚之至哉。

三月二十二日〔5月4日〕

近有人年近六十娶少年女子为正室,此事不甚妥当,不若娶妾为妙……凡嫁老汉之女,多出于贫家,当夫婚娶之先,必思多得聘金,方才许允,此固人情之常。即非贫家,而衣物等件必费许多钱,以此项钱娶妾,应绰绰然有余裕矣。

三月二十五日〔5月7日〕

教书之人,抱远志者甚少。区区方寸,只求个好馆地,每年多得几两脩金,馔食好些,东家待之丰厚,如是而已矣,并不计依人门户度我春秋,终非久远之计。舍己之田,耕人之田,已涉自待之薄。志之卑、计之疏莫甚于教书一事,夫教书不过暂为糊口计,若作为终身计,则甚左矣。

四月初九日〔5月21日〕

近闻各省有开矿、开铁路之说,草野闾巷,聚讼纷如,人心慌慌,不知措置,殊令人诧异。

四月初十日〔5月22日〕

闻商人言:近日吾邑加酒税、烟税,他邑亦如,此皆从前未有之税,今日加之,不知何故?……

近有废学校、裁科考之谣,不知是否真切。人心摇动,率皆惶惶。凡为士者竟有欲废读书而就他业之人。盖士子习业已久,一旦置旧法而立新功令,自有不知适从之势,谣之起真耶假耶,不得而知也,真令人二三其心。

四月十一日〔5月23日〕

行医之人,大半心术有坏,平日之间不以活人为念,只以罔利为心。其看病往往自恃其术,高其身价,钱多则往,钱少则止,虽病人待疗孔亟,而亦不之问。甚至病势危机,朝不保夕,且欺之曰无妨事,再与我多少钱,管保此病必好。如此医人,十有八九,不亦大坏心术战!

里中演剧祈神风调雨顺,剧在龙王庙前演,每岁两次,四月一次,八月一次,由来久矣,里人谓古戏也。

四月十三日〔5月25日〕

玠儿言:孙奠臣闻胡海峰三弟自省归来说,晋阳书院肄业诸生,因抚宪减一半膏火,皆不应课,抚宪大怒,将为首一人收之监禁,以罢考例问罪,且欲将晋阳、崇修、令德三书院,全行裁革,业已起本奏闻,肄业诸生,莫不惶然恐惧,谓读书原以求荣,今乃得辱,且有不察之罪,目下皆侧目而视,不知自处。此事之有殊出人意计之外。

四月十六日〔5月28日〕

西山一带,攻煤窑者甚多,往往暗害人命,朘剥受苦人之钱财,犹其余事。攻煤窑之家,动辄遭天殃,或瘐死狱中,或被人殴死,或妇女纵淫,种种恶报,不可胜数,为之者只因求利,不计其祸福而终其身此中耳。

四月二十三日〔6月4日〕

抽厘委员之子来村查洋烟地亩,思向村中乡地讨些贿赂。里中并无瞒曾行赂,只与了数百车钱,数百饭钱。意甚不悦,怏怏而去。噫,可慨也。

四月二十七日〔6月8日〕

孙莅堂来函:具言抚宪减晋阳书院膏火,设立学西法之堂,肄业诸生罢课事,令人怅怅然不堪设想矣。又言:风闻有意全裁各省书院,停乡、会试十科,新立同文馆、博致书院,请洋工师主教,外省现有如此办者。开矿务、修铁路,外省已请洋人办理,吾省胡抚宪不肯骤然改换面目,暂请屠山长教算以塞责。又请钱道员办矿务,带四千银赴天津造机器、请幕师,又请本省大富家,如曹、渠、刘、李四大家,招商纳股。吾省不至一旦变于夷狄者,胡抚宪之力也,而部文且屡责之。世事如此,能不酸心流涕耶?余阅至此,不禁废函而翘首问天也。

五月十二日〔6月22日〕

时人皆忧中夏变于夷狄,盖因夷狄杂处中华,乱传其教,迷惑群黎。习其技巧,遵其礼拜耳。以余言之,夷狄不能变中夏,仍是夷狄变为中夏也。

五月十四日〔6月24日〕

谚云:“家有三石粮,不作童子王。”盖深知教学之难也,读书之士若能于他处寻出糊口之需,即可不从事于一途矣,盖此事不但耽搁自己工夫,而且大损己德也。

六月十二日〔7月22日〕

榆邑某孝廉,近被其邑门丁大侮,阖邑读书者大怒,赴县告之,不理。因赴省控告,大宪亦怒,将官先行撤任,押解门丁到省,刑笞一次,至今尚未定案。人皆以孝廉被门丁之侮,谓邑令之放纵门丁,门丁之肆虐太甚,而不知孝廉之自侮实甚也。

六月二十日〔7月30日〕

此村西半,忽然金鼓喧天,询之乃是村民祈祷雨泽耳。遐想此时祷雨之处当不少也,急需雨泽之日,而乃亢旱若是,斯芸芸众生有不引领而望之者乎。

七月初一日〔8月9日〕

雨止以后,俄闻寺庙磬声,里中又有击缶击釜燃炮者,询之乃是救护日食也。余亦拈香叩拜,为之救护。多时未曾日食,今日日食,有云遮蔽,未见所食多少,大约食之不多耳。多则天光必然大暗,食时虽有云,而天光未暗也。

七月初五日〔8月13日〕

吾邑东南,十数村庄遭此水灾,蚩蚩者氓竟成鱼鳖,不能拯救,心中不免恻然。诣城内看抬搁,而意不在抬搁,惟是念被灾之黎民而已。

七月初七日〔8月15日〕

闻父亲大人言,道光年间,吾邑尚遭汾河水灾,未若此次之灾大也。

七月初八日〔8月16日〕

有人言:邑侯命典史赍炒面数十包,往赈灾黎,且命衙役备筏拯救。东庄一村,男妇从筏出来,各投亲戚去了,其房屋尽行塌毁,所留者三五间而已。闻水到村,阖村男妇皆登戏台及市楼上,未曾淹毙一人,此一幸事也,但一切衣食器用皆被淹没,嗷嗷待哺,为可怜耳。

七月十六日〔8月24日〕

闻晋祠刘君夙池于前数日赈济东庄、万花堡、蒿荒儿三村被灾黎民五石米,三村人数共四百来名,每人领一升三合米,富饶之家,本该如此,此刘君家资数万而能行善事,可谓超群出类者矣。其门前于去年设立义学,贫家子弟,皆读书其中,于今已二年矣,立其为善,此近日之罕见者也,可为钦仰。

七月二十三日〔8月31日〕

余自前月廿七日旋家至去日来馆,共二十五日,除行路两日,家中住二十三日。

七月二十四日〔9月1日〕

初来馆中,即出题课徒,且为删改,以指其是非。则教书者之日事劳苦,不能间暇有如此者。

八月初六日〔9月12日〕

我朝开科取士,乡试会试外,大率以字取者居多。殿试则是取字,朝考亦然,京都凡取士,总以字为先,以诗赋为次,文艺又次之。故用功之士,写字为要务,一日之中写字功夫居其半,甚且有终日写字者。京师之人相见问曰近日用功否,即问写字也,并不问所读何书。若见一生人,阴问此人书法何如,善写则钦仰,不善写则轻视,风气使然也吁。

八月初九日〔9月15日〕

又闻近日甚多,太谷西关明火一生意家。祁县界抢夺一行路车夫银五百两。阳邑镇明火一土店,被店中掌柜杀贼两个,其余将贼尸抢去,且劫四包土。榆次东阳七月间明火一土店。平遥县明火一户家,不仅劫物,而且奸淫妇女,可谓恶之极矣。前四五日,拿获三贼,解到省问罪,贼皆直东人。同是人也,不务正业,而竟为贼,何其不畏死耶!

八月十五日〔9月21日〕

今日为中秋佳节,家家户户,率皆陈肴设酒,为之庆贺,而余乃在外教书,远离二亲膝下,不能以菽水称〔承〕欢,此心所大抱歉者也。……

八月十六日〔9月22日〕

余坐馆之村,富家最多,故于中秋玩月之夜,气象发旺,父兄子弟率皆称觞玩月,所食者皆佳肴,所饮者皆旨酒。真是升平景象也,吾乡不及矣。

八月十八日〔9月24日〕

阅邸抄,辽东盛京一带遭水灾处甚多。……

王锡九于翌日续娶正室,请食襄办婚事。午刻,去吃饭,毕即归馆,其妆奁甚厚,若大富家女也。

八月十九日〔9月25日〕

王锡九今日在此间续娶,余此助忙,究之非助忙,是添忙也,不能办一件事,只是吃饭而已,非添忙而何?

锡九,榆次田村人也,在此里设馆,娶太谷朝阳村女,在此行合卺礼,取其便也。

九月初八日〔10月14日〕

弟子武人瑞自京来归,为余捎买一箱书籍,可谓累赘之至矣,且送团扇一柄。

御纂七经共十六套。

御批通鉴辑览两大套,共二十四本。

皇朝经世文编四套,共二十四本,贺耦庚辑。

皇朝经世文续编二套,共二十四本,葛子源辑。

康熙字典一部,洋板。

九月初九日〔10月15日〕

今日为重阳佳节,宜登高玩景、抒写胸中怀抱,特此地甚陋,并无高处可以登而瞻望,殊属闷闷。馆中虽有高楼,而楼外有楼,四面皆然,登之未能望远,亦与不登等耳,故云无高处可以瞻望。

九月二十六日〔11月1日〕

今日在城,绅士某为子娶妇,向阖邑村中乞讨贺钱,真无廉无耻之甚矣。

十月初三日〔11月7日〕

蔼卿书屋后院,即张君伦住宅,昨夜即在宅内设道场,诵经声音流入书屋。其院中设纸节孝,高三丈余,宽三丈余,像石碑坊,为之极其华丽。蔼卿言此坊大约费数百金,近来仅见者。余视之果然。

十月初四日〔11月8日〕

去日闻郝济卿言:修铁路自京师一路插旗,已至吾省城,此事大约不能已矣。

十月初九日〔11月13日〕

富家子弟,失于骄奢淫佚者甚多。近年来又加一大害,曰鸦片烟。当童稚之时,即使吸食鸦片烟,到十七八岁,遂至面目黧黑,形容枯槁,亦良可哀矣。由是推之,富非家之福,而实为家之祸也,岂不甚可畏哉!

余之东家,当时罕有之家矣,家资数十万,家中并无一吸鸦片烟者,且极勤俭,骄奢淫佚之习一洗而空,他富家莫能及也。

十月十六日〔11月20日〕

往年下忙钱粮必至腊月底方始征清,近闻追呼甚急,今岁下忙钱粮必于十月丙卯要征清。余于来馆时,命玠儿将粮早完,不知完之否,能无悬悬。……

十月二十五日〔11月25日〕

太谷城为第一利薮,凡争利者多在此处盘踞,夙兴夜寐,运机谋、逞巧思、觅绳头之微利,商贾事业亦不易也。

十月二十七日〔12月1日〕

太谷生意家莫不奢华,较昔年远甚。即有一二家欲俭约者,亦有所不能,风气囿之也。

十月二十八日〔12月2日〕

商贾乱嚷银钱甚缺,周行最艰,而生意亦寥寥无几,如秋日之草,发生者寡也,可为一叹。

北街一宅中亦演剧,甚为热闹,言其中观者,男女混杂,不成事体,风俗如此,太谷县令并不禁止,一任愚夫愚妇肆行,殊失父母斯民之义矣。

街市上亦有讲耶稣教蛊惑愚民者,如晋省城中一样,或者自此以后,各村庄皆有讲耶稣者乎。

自太谷至南席,一路上有民勇巡察,且有寓铺以寓勇,每铺竖旗一杆,勇四五名以备寇贼抢夺。

十一月初三日〔12月7日〕

余坐馆,里中演剧,为五道将军开光也。这一班戏从前未曾看过,今日在此演,人皆希罕,戏价才九千钱。

十一月初五日〔12月9日〕

制艺本于经史,而今之习制艺者,只是管攻时文,并不以经史为根柢,此士风之所以日下也。

十一月十三日〔12月17日〕

阅福建巡抚王公凯泰应诏陈言疏之条。

阅丁公日昌《苏省设局刊书疏》。

十一月十五日〔12月19日〕

天黑,家中遣车来唤瑄儿归去应考。玠儿禀言:吾邑于本月十九日〔12月23日〕开棚考试童生。自余有知识以来,吾县未曾隆冬考试一次,今不知何以于隆冬考试?邻邑未闻有考试者,独吾邑考之,真人所不料者也。

十一月十七日〔12月21日〕

今日为冬至令节,而人皆闭门避冻,不能彼此庆贺也。

十一月十九日〔12月23日〕

玠儿送场归来,日已高矣,言应童生试者四十五人,较去年减十余人。

十一月二十日〔12月24日〕

今日为老东家做二周年,余与牛定兰、张振德午刻皆赴席。

十一月二十二日〔12月25日〕

阅倭文端公仁《敬陈治本疏》及《陈豫省官民情形疏》。

阅李公棠阶《条陈时政疏》。

十一月二十四日〔12月28日〕

近来教书之人往往被人轻视,甚且被东家欺侮,而犹坐馆而不去,作东家者遂以欺侮西席为应分。世道如此,无人挽之,则迁流不知伊于胡底也。

十一月二十七日〔12月31日〕

当此之时,学校颓废,士风不振,故有子弟者,虽请先生教书,亦是作为浮事,何尝郑重其事,敬礼先生哉!而为先生者,亦以东家有钱,非惟不嫌东家不致敬,不有礼,而反谄媚东家。风俗如此,不亦深可浩叹哉!

十一月二十八日〔1897年1月1日〕

所到之处,人皆言晋省设招商局、开官钱铺大不便于民,此二宗业已为之矣。至于修铁路、开矿务,谣之甚紧,无论士农工商,皆言其不便。但未知真有之乎,抑系谣言乎。闾巷之间,议论腾沸,殊不可以入耳也。

十二月初四日〔1897年1月6日〕

阅陆公锡熊《裴行俭知人论》。

…………

十二月初六日〔1897年1月8日〕

阅山西巡抚刚毅公光绪十三年《敬陈管见疏》。……

阅冯公桂芬《汰冗员复乡试变换例三议》。

…………

十二月十三日〔1897年1月15日〕

顷闻省垣立招商局,当事筹划本银无处起兑,遂将甲午年借款作为招商局本银,百金作一分,每岁三厘得利,千金作十分,万金作百分,借款已还一半,未还者俱归招商局。民怨沸腾,不知当事亦闻之否?

太谷县举人曹某为招商局老总,尽心筹划,欲将晋省富民本银归于招商局,难免人怨。

十二月十四日〔1897年1月16日〕

闻吾邑生意于近日闭门者甚多,皆因出帖众盛,不能支捂故也。……

十二月二十日〔1897年1月22日〕

前数日有人偷决孙家沟堤,吾里人民率皆束手不能造纸,里中人昼夜兴工,五日而堤成,费钱数十缗,民夫千余人。古城营、花塔等村助钱十五缗。

十二月二十八日〔1897年1月30日〕

阅李中堂鸿章《陈故督臣忠勋尽瘁大略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