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淨聖,靈異顯赫,奔走海宇,曷可無志?寺僧照本,興荊棘銅駝之感,傾衣鉢屬余。余雖不文,適修《天目祖山志》、《西湖僧寶》、《聚諸祖禪藻拾遺》、《潛陽梵剎考》諸書成,鼓舞餘勇,遂力任其事。
東瀛輯上竺舊志,蕪杜撰,如題中所云,冒元人於宋首,其他猶可。至高皇帝〈竺隱說〉,亦造一篇。本以開面靈山,翻滋罪案,粃糠沙石,槩在汰刪。
古者列國各有史,史不實錄,則觀者胡稽?是以董狐良史,趙盾必書。志即史之餘,將以是非得失,垂為勸誡;敢俛曲阿徇,濫施華衮?風範隆汙,寸心千古;知我罪我,所弗敢辭。
靈奇悲仰,贊頌詩文,充棟汗牛,筆不勝書,梓不勝壽。兹獨力艱,輿情未愜;何妨好事,續刻補遺?是集所收,精微潔淨,有目幸鑒。
聞之吹竽而過邯鄲之市,則師曠凜色;盛容而出臨淄之塗,則陽文沮顏。何者?邯鄲耳肆,臨淄目林,雖姝色和聲,無當眾視羣聽也。今輯志於名山,人爭聽覽焉,其敢忽諸?蒐摭散軼,稽訂魯魚;枯心嘔血,聚腋綴裘。託始於鷲山,再輯於鄭菴,再輯於寶石山房,則孝廉邵以窺氏煑字宏多,更請政於嚴氏文學孝廉諸君子修討,凡五易寒暑,而是書始燦然可觀。
語云:「趾欲固,視故步。」往蹟未詳,文獻奚考?聞有藏書,饑渴往借;篝燈簡讀,有關某某,隨筆錄鈔。太史公自序曰:「余所謂述故事,整齊其世傳,非敢云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