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据莎士比亚的《暴风雨》写出一首幻想曲;该作品在巴黎歌剧院的上演。

吉拉尔此时担任巴黎意大利歌剧院乐队的指挥。为了抚慰我的不幸遭遇,他让我写另一部比《幻想交响曲》短些的作品,并保证会在意大利歌剧院精心演奏,不会发生任何尴尬之事。于是我便投入工作之中,把莎士比亚的戏剧《暴风雨》改编成一首戏剧幻想曲,带合唱伴奏。可是作品刚一完成,吉拉尔只不过是很快扫了一眼,便喊道:“它的形式太复杂了,要使用太多的表现手段,我们不可能在意大利歌剧院组织一场这类作品的演奏。只有巴黎歌剧院才可以上演这部作品。”我没有片刻耽搁,便来到皇家音乐学院院长吕贝尔先生家中,给他看了我的乐谱。使我十分惊奇的是,他同意接受我的作品,并在下次艺术家专项补助津贴管理处主办的义演中演奏。我的名字对他并不陌生;我的第一场音乐会还是产生了一定的效果。吕贝尔先生看过报道此事的报纸。简言之,他对我充满信心。他没有细看乐谱(因为这会使我感到受辱),而是庄重地接受了它。你们会同意这一点,他是一位我从未见过的好院长。各部分乐谱都抄好之后,便开始在巴黎歌剧院着手排练幻想曲中的合唱。一切进展得有条不紊。彩排很辉煌。费蒂斯(Fétis)一直尽全力支持我,参加了彩排,并对作品与作者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但是您可真要羡慕我的厄运!第二天,即上演的那天,在巴黎歌剧院开场前的一小时,一场暴雨飞泻而下,这在巴黎或许是五十年才一遇的。真是一场倾盆大雨,巴黎的每条街道都在流淌雨水,成为溪流或是湖泊。任何一条路线,无论是步行,还是乘车,都几乎是不可能通行了。因而巴黎歌剧院大厅在整个上半场的演出中都人数寥寥,空荡荒凉;而当我的《暴风雨》幻想曲(该死的暴风雨!)必须上演之时,包括演奏者在内,才只有二三百人,这令我失望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