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从卢博夫拉移驾前往杜克拉、克罗斯诺、万楚特和利沃夫,随王伴驾的有王国元帅、众多主教、权贵、重臣、元老,还有宫廷近卫团队和侍从。王驾队列有如大江大河,流过国土,沿途汇合百川,浩浩荡荡,奔腾前进,不时扩充新的队伍。那些豪门领主、武装贵族、士兵,或单个儿,或成群结队蜂拥而来,还有大群大群的武装农民,他们内心燃烧着对瑞典侵略者的深仇大恨前来投效,保家卫国。

抗战已成为遍及全境的爱国运动,全国也开始推行战时体制。到处流传着在松奇颁布的紧急通令,其中一道是由骑士大会主席康斯坦丁·卢博米尔斯基签署的,另一道是由沃伊尼奇总兵杨·维吕波尔斯基签署的。两道通令都号召克拉科夫省的贵族参加贵族民团。已经明令规定他们该到什么人那儿集结;而对玩忽征兵令者则将根据民团法严惩不贷。国王的诏书进一步补充了那些通令中的条款,于是连最懈怠的国人也都奋起参军。

其实无需以惩罚相威胁,因为全国各阶层民众早已同仇敌忾,热情奋发,跃跃欲试了。连老人和儿童也都跨上了战马。妇女们献出了她们的珠宝首饰和服装;有的甚至要求从军参战。

在铁匠铺里,吉卜赛工匠日日夜夜都在挥动铁锤敲打,赶制兵刃利器,到处都在将犁铧改制成宝剑。乡村和城镇都变得空落落了,因为男人们都开赴了战场。从那高耸入云的峻岭上,成群的山野居民日以继夜地奔逐而下,争相投效。国王的实力每时每刻都在增长。

僧侣们举着十字架和旌幡,各犹太社团在拉比的带领下一齐出动迎候王驾;国王队列的行进活像声势浩大的凯旋。四面八方传来的都是令人鼓舞的消息,就如人们所说的:东风劲吹,佳音频传。

不仅是在侵略者尚未占领的这一部分国土上人们纷纷拿起了武器,全国各地,就连那些最偏远的穷乡僻壤,民众也都是披坚执锐。在各省、各县,在城镇、村庄,在各居民点,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到处都点燃了报仇雪耻的抗战烈火。这个民族复活了,再生了,原先把头垂得越低的地方,如今却把头昂得越高。民族精神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由贪生怕死、萎靡不振变成了叱咤风云、气冲霄汉,人们在慷慨激昂中,甚至毫不犹豫地撕开自己身上结痂的伤口,排出自己血液中的毒汁。

人们已在越来越高声地议论贵族和部队的强大同盟,谈论那些领导同盟的统军名将,被提到的将领有:老谋深算的大统帅雷韦拉·波托茨基;副大统帅,罗斯总督兰茨科龙斯基;基辅总兵斯泰凡·查尔涅茨基;维捷布斯克总督帕维尔·萨皮耶哈;立陶宛内廷御膳官米哈乌·拉吉维尔王公,这位显赫的权贵渴望重振被雅努什败坏了的家族名声;人们提到的还有切尔尼戈夫总督克瑞什托夫·蒂什凯维奇以及其他许多元老、地方官员、军事长官和贵族。

在上述权臣显贵和王国元帅之间每日书信来往不断。元帅自是不希望没有他的参与就建立起如此重要的军事同盟。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可靠,最终得到了确实的信息,说各路统帅已麾领他们的全部兵马跟瑞典方面决裂,并且已经建立了勤王卫国的蒂朔夫采同盟。

国王也是最先得到确实信息的人之一,他和王后虽然跟各路统帅分隔得很远,但通过使者穿梭来往,书信频传,为促使缔结同盟花了不少的心血;但由于不能亲身参与其事,故而目前还在焦急等待,盼望见到同盟的文本。好在王驾抵达利沃夫之前,斯乌热夫斯基和武库夫法官陀马舍夫斯基已前来觐见国王,带来了同盟勤王效忠的保证,并带来了同盟条约的正式文本请求批准。

国王在主教和元老全体会议上宣读了那个文本。所有的人都欢欣鼓舞,感谢上帝的恩典,因为各路统帅缔结的划时代的同盟不仅向世人昭告这个民族的觉醒,而且更标志其脱胎换骨的变化。曾几何时,外国侵略者还能大言不惭,说这个民族不忠不义,不爱祖国,没有良心,没有法纪,没有韧性,没有任何足以成为国家和民族精神支柱的美德。

如今所有这些美德的真凭实据正以同盟条约文本和同盟通令的形式摆在了国王面前。通令中综述了查理·古斯塔夫的背信弃义,他的寒盟背誓,他的自食其言,他的将领官兵的残酷,其行为之暴戾即令最野蛮的民族都是干不出来的。他们亵渎教堂,压迫民众,敲诈勒索,抢劫掳掠,杀人放火,使无辜百姓尸骸蔽野,血流成河。为此同盟者宣布,他们与斯堪的纳维亚侵略者之间的战争,乃是一场生死搏斗。威严的通令,犹如天使的号角,不仅召唤骑士参加贵族民团,而且也召唤共和国所有等级,所有民众一体投军效命,保家卫国。通令甚至号召“所有infames,banniti和proscripti都应悔过自新参战杀敌”;骑士们都要横刀跃马,不惜肝脑涂地勤王报国。凡有土地者都应负责招募兰军步兵,富有的多出钱,清寒些的少出钱,按家财和地位分摊,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通令中写道:

在这个国家aequebonaimala向来人人有份,值此国难当头之际,人人都应分担救国重任。任何人,凡有波兰贵族封号者,无论是否定居国内,只要繁衍了子嗣,都应效命疆场,抗击共和国之敌。因为所有的人,不论门第高低,只要身为贵族,就都从祖国得到好处,都有谋得功名富贵和显职高位的adomnes prerogativas。既然我们大家在享受权利方面一律aequales,那么我们就应以身作则,保卫祖国,保卫我们的自由和beneficiorum……

那份通令对贵族的平等作了如斯的诠释。国王、主教们和元老们早已把整顿共和国当作头等心事,如今都满怀惊喜地确信,整个民族业已成熟,决心激浊扬清,立大志,展宏图,踏上新的征程,洗刷自身的污迹和腐败,去开创一种全新的、光辉灿烂的生活。通令中还写道:

与此同时,我们也向plebeiae coditionis敞开为共和国效劳的广阔天地,我们根据本同盟的章程向每个庶民展示和提供一个建功立业,赢得声誉、特权和beneficiorum的大好时机。对此,贵族等级也当为之感到欣慰……

在国王召开的主教和元老全体会议上,宣读了上述文件的要点,会场上出现了一片深沉的寂静。所有那些和国王一样最热切地渴望把贵族特权向庶民扩展的人们,都认定他们将要克服的阻力不小,必须经受许多烦恼,还得费尽口舌进行说服劝导;必须经年累月这样做下去,才能使类似的主张得到稳妥的推行,并收到相应的成效。同时另一些迄今一直汲汲于自身特权的贵族,对于向普通农民敞开通向特权的大门,表面上无动于衷,实则心怀妒意。

大主教神甫站立起来,他周身似乎缭绕着一种先知的灵气,只听他开口说道:

“因为将这样的punctum写进了盟约,子孙后代将会永远颂扬那个同盟。若有谁认为这个时代是波兰古老美德沦丧的时代,那么后世将会指出,你们对这种人予以批驳是何等正确。”

根比茨基主教神甫因在病中,不能说话,他只是激动地伸出一只哆哆嗦嗦的手为盟约文本和两位使者画了十字以示祝福。

“此刻,我已看到敌寇正灰溜溜地逃离这片国土!”国王说。

“上帝保佑,但愿这样的时刻早早到来!”两位使者高声说。

“二位使者得跟我们一道去利沃夫,”国王又说,“到了那里我们立即认可那个同盟,我们还将抓紧机会缔结另一个同盟,其威力之强大是任何邪恶势力都不能战胜的。”

使者们和元老们彼此交换了个眼色,仿佛在相互询问,国王提到的强大威力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但国王未作进一步解释,只是他那张面孔越发显得神采奕奕;他再次拿起盟约的文本又读了起来,而且笑容满面,蓦地他问道:

“对这个盟约持反对立场的人多吗?”

“仁慈的陛下,”陀马舍夫斯基法官回答说,“那个同盟是由于各路统帅、维捷布斯克总督萨皮耶哈和查尔涅茨基总兵unanimitate才得以建立的,贵族方面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大家都恨透了瑞典侵略者,内心深处都燃烧着对祖国和对陛下炽烈的爱。”

“何况我们事先就作出了决定,”斯乌热夫斯基说,“认为缔结同盟不能采取议会方式,只需pluralitas即能形成决议,因此,任何人的veto都不能破坏同盟事业;倘若真有人反对,我们自会用战刀对付他。大家都说,是结束那liberum veto的时候了,因为那对于个人是表达自由意志,而对于众人则是一种奴役。”

“阁下说出的真是至理名言!”大主教神甫赞道,“只要共和国能兴利除弊,革故鼎新,任何敌寇都吓不倒我们。”

“维捷布斯克总督这会儿在哪里?”国王问。

“在盟约文本上签字之后,当晚他就返回蒂科青军中。他将那位卖国的维尔诺总督王公围困在蒂科青。到这会儿该已将他生擒,或是已经要了他的性命了。”

“他这么有把握能抓到那卖国贼?”

“他有绝对把握,如同他坚信白昼过去就是夜晚一样。所有的人,就连那些最忠实的走卒如今也都已离弃了那个卖国贼。在那儿防守的只有一小撮瑞典兵马,从哪儿也来不了援军。萨皮耶哈总督在蒂朔夫采说:‘我原本想晚到一天,因为黄昏前我或许就能结束跟拉吉维尔的较量!……但缔结同盟的事比拉吉维尔的事重要,即使我不在蒂科青,他们照样能抓到拉吉维尔。用一个团队的兵力来解决他就绰绰有余。’”

“赞美上帝!”国王说,“那么查尔涅茨基总兵呢?他目前在什么地方?”

“有那么多的贵族去投奔他,有那么多第一流的骑士向他身边集结,以至他在一天之内便建立起一个精锐的团队,而且立即向瑞典人发动了进攻。眼下他在何处,我们也不清楚。”

“那么各路统帅呢?”

“统帅们正焦急地等待着国王陛下的诏令,两位统帅都在备战候旨,同时他们跟留守在扎莫希奇的卡卢加的市政长官取得了联系,跟他商讨未来的战争,而每天都有许多团队像滚雪球似地向他们集结。”

“这就是说所有归降的部队都反正了?”

“是的,仁慈的陛下!就连此刻还在查理·古斯塔夫身边的科涅茨波尔斯基的部队也派遣代表去跟统帅们商议反正事宜。尽管查理·古斯塔夫对他们犒赏优渥,更以慷慨许愿拉拢,他们还是想回归正道,勤王报国。他们说,目前还不能立即recedere,但一俟时机成熟他们定会反戈一击,因为查理的那些酒宴、那些厚待、那些挤眉弄眼和鼓掌已使他们感到腻烦。他们已经几乎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到处都在觉醒,四面八方都不断传来好消息。”国王说,“赞美最圣洁的圣女!……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第二个这样的日子恐怕要在最后一名敌兵撤离共和国国境之时才会到来。”

听了此话陀马舍夫斯基法官在佩带的弯马刀上重重一拍。

“上帝保佑,千万别让那一天到来!”他说。

“这却为何?”国王惊诧地问。

“能让最后一名穿灯笼裤的家伙迈开自己的双腿从共和国的边界走出去吗?绝对不能,仁慈的陛下!我们腰佩战刀为的是什么?”

“嗬,阁下!”心情舒畅的君主说,“可真有想象力!”

斯乌热夫斯基市政长官不甘心落后于陀马舍夫斯基法官,跟着高声嚷道:

“确实,不能赞同陛下圣意,我首先就得行使否决权,我们不能满足于他们撤退,而是要追杀前去,直捣敌寇老巢!”

大主教神甫开始摇头,善意地笑道:

“喔唷!贵族骑上战马,往前冲呀,往前冲!愿上帝为你们祝福。不过且慢!且慢!敌寇还在我们的国境之内!”

“他们的日子长不了!”同盟的两位使者高叫道。

“人的精神发生了变化,时运也会起变化。”根比茨基神甫用虚弱的嗓音说。

“拿酒来!”国王叫喊道,“让我们为国运转折干杯!让我们跟同盟的使者干杯!”

立刻送来了葡萄酒,但跟送酒的少年侍从一起入内的还有国王的一名上年纪的贴身内侍,只听他说道:

“仁慈的陛下,有位克瑞什托波尔斯基爵爷从琴斯托霍瓦来,他要觐见陛下。”

“赶快传唤!”国王嚷道。

过了片刻,走进一位高个头、瘦骨嶙峋的贵族,此人一张山羊脸,皱着眉头。他首先向国王躬身行礼,头几乎低到了君主脚前;然后向众权贵施礼,神态相当傲慢。

“赞美耶稣基督!”他说。

“永远赞美!”国王回答,“那边有什么消息?”

“酷寒。仁慈的陛下,冷得连眼皮都冻在眼珠子上了!”

“我的上帝!请阁下讲讲瑞典人的情况,别说什么酷寒!”杨·卡齐米日大声说。

“关于他们有什么好讲的,仁慈的陛下,琴斯托霍瓦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有了!”克瑞什托波尔斯基爵爷生硬地回答。

“消息已经传到了我们这里,”国王喜不自胜地说,“不过那只是道听途说,而阁下肯定是从修道院来的……可是一位目击的证人和圣地保卫者?”

“是的,仁慈的陛下,我是圣地保卫战的参加者,是最圣洁的圣女施展奇迹的目击者和见证人。”

“圣母慈悲无限,奇迹层出不穷,绝不止此而已!”国王说道,同时抬眼望天,“我们精诚所至,必能见到更多的奇迹……”

“我一生见过许多奇迹,”克瑞什托波尔斯基回答说,“但如此显然的奇迹我还从未见过。有关情况科尔德茨基神甫在这封书信里向陛下作了详细禀报。”

杨·卡齐米日立即抓过那位贵族向他呈上的书信,急急忙忙地读了起来。他读一阵儿,祷告一阵儿,又再从头读起。他的脸上闪现出欢乐的光彩,简直可说是眉飞色舞;最后他又抬眼望着克瑞什托波尔斯基,兴奋地说道:

“科尔德茨基神甫在信中对我说,你们那儿失去了一位伟大的骑士,一个姓巴比尼奇的英雄,就是他用火药炸毁了一门瑞典的巨型加农炮?”

“他为我们所有的人牺牲了自己,仁慈的陛下!不过也有人说他还活着,究竟如何,只有上帝知道;没有他的确切消息,我们就不会停止为他流泪,因为如果不是他的骑士壮举,我们可是一筹莫展,要坚守住圣地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如果是这样,你们就别再为他流泪啦:巴比尼奇骑士活着,而且就在我们这里。是他头一个让我们了解到,瑞典兵马无法跟上帝的神力抗衡,正考虑撤围……后来他又为我们屡建奇勋,使我们都不知该如何犒赏他。”

“啊!科尔德茨基神甫知道这消息该会多么高兴!”贵族欢天喜地地叫嚷道,“但如果巴比尼奇骑士活着,大概是他得到最圣洁的圣女的特别恩宠……科尔德茨基神甫该会多么高兴!一个父亲疼爱儿子,也不像神甫爱他那样!求陛下能恩准我向巴比尼奇骑士问安,在全共和国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那样果敢的人!”

但国王又低头读信,读了一阵儿,又喊叫道:

“瞧,竟有这样的事!瑞典兵马撤围之后,又企图袭击修道院?”

“米勒是撤走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在琴斯托霍瓦露面;只是弗热什卓维奇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修道院围墙下边,显然他是相信瑞典人一撤兵修道院的大门就会敞开。果然他见到的是敞开的大门,可是农民群众跟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使他不得不立即丢人现眼地逃命。自上帝创世以来,从未见过普通庄稼汉在战场上如此勇猛地跟骑兵对阵。随后彼得·查尔涅茨基和库莱沙带领队伍赶来助战,终于把弗热什卓维奇的兵马彻底消灭了。”

国王转身对各位元老说:

“你们瞧,各位勋贵,贫苦的种田人也勇敢地奋起保卫这个祖国,保卫神圣的信仰!”

“所有的人都奋起,仁慈的陛下,都奋起投入了抗敌战争!”克瑞什托波尔斯基朗声说道,“琴斯托霍瓦一带所有的村庄如今都是空落落的,因为农民全都举起大镰上了战场。此刻到处都在鏖战;瑞典兵马不得不收缩扎营,再也不敢小股活动了。他们中若有谁给农民群众捉住,受到的那份儿折磨,远不如立刻就给打发进地狱。再说,在这个共和国如今又有谁没有拿起武器!那些狗东西真不该围困琴斯托霍瓦……自围困之日起,在这片土地上就再也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从此在这片土地上,那些用血肉之躯抵抗敌寇的人,就再也不受压迫了。”国王郑重地宣布,“愿上帝和圣十字架助我一臂之力!”

“阿门!”大主教补充道。

这时克瑞什托波尔斯基用手擂着额头,说道:

“严寒把我的脑子冻僵了,仁慈的陛下,我忘了禀报一个重要的消息,波兹南总督,那个鬼儿子好像是突然死了。”

此话一出口,克瑞什托波尔斯基爵爷便发现,自己当着国王和众多权贵的面,竟把一位元老重臣称作“那个鬼儿子”,实在过于冒失,于是在尴尬中又慌乱地补充了一句:

“我并不想藐视高贵的等级,我轻蔑的是卖国贼。”

但谁也没注意他的解释,因为所有的人都望着国王。

“我们早已遴选杨·莱什琴斯基出任波兹南总督,”国王说,“那还是在奥帕林斯基未死之前。该让更称职的人当此重任……我看到,对那些把祖国引向沦亡的人,上帝的审判已经开始,或许就在此刻,维尔诺总督王公正面对至高无上的法官招认自己的所有罪行呢……”

说着他转向众位主教和元老道:

“现在是我们该考虑全面抗战的时候了,我愿就此问题听听在座各位的高见。”

[589] 指康斯坦丁·卢博米尔斯基于1655年12月在新松奇主持召开的骑士大会。会上建立了克拉科夫省贵族同盟。​

[590] 杨·维吕波尔斯基(?-1668),自1655年起任沃伊尼奇总兵,1667年起任克拉科夫总督。​

[591] 拉比是犹太教内负责执行教规、教律和主持宗教仪式的人。​

[592] 斯坦尼斯瓦夫·雷韦拉·波托茨基(1579-1667),1654年起任波兰王军大统帅,1658年起任克拉科夫总督。蒂朔夫采同盟的组织者之一。​

[593] 斯坦尼斯瓦夫·斯乌热夫斯基,霍罗德的市政长官。​

[594] 典出《圣经·启示录》,神的面前有七位天使,有七支号赐给他们,七位天使顺序吹号,宣告世界末日的来临。​

[595] 拉丁语,意为:被褫夺贵族封号者。​

[596] 拉丁语,意为:被判处放逐者。​

[597] 拉丁语,意为:在逃犯。​

[598] 拉丁语,意为:无论是福还是祸。​

[599] 拉丁语,意为:一切特权。​

[600] 拉丁语,意为:平等。​

[601] 拉丁语,意为:福利。​

[602] 拉丁语,意为:黎民百姓。​

[603] 拉丁语,意为:条款。​

[604] 拉丁语,意为:一致同意。​

[605] 拉丁语,意为:多数通过。​

[606] 拉丁语,意为:否决。​

[607] 拉丁语,意为:自由否决权。​

[608] 指杨·扎莫伊斯基(1627-1667),自1653年起任内廷御膳官,1655年起任行觞官,1658年起任基辅总督。​

[609] 拉丁语,意为: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