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按1934年10月至1936年4月12日(中国的清明节),我作为中国共产主义者的俘虏一年半的经历顺序,于病床上口授的。
我写作的目的是感谢上帝,在不幸的时刻,是上帝赋予我力量。我能战胜一次次的审讯和我祈祷中许多请求的实现,也许正是上帝显示他的存在,并以他的威严,作为对他的各种请求的答复。
部分事件的内容和地点,是我被捕后的前三个月记录的,当它被我们的人重新发现并得到时,它和我的《新约》《每日祈祷词》等均被那些共产党人弄得面目全非。
读者将看到,按保守的估计,我们曾惊人地在贵州、四川、湖北、湖南、云南范围内行了长达6000英里[2](主要是步行),并在外宿营达300多处。读者也许会因我们这些杂乱的随想,难以得出一个正确的时间概念。我们的很多路线也由于在夜间及山间小路行走的缘故,像那些来不及考证的事一样,难以正确地复述。况且,我们很多时间是在卫兵看管之下,大约300人轮流担任卫兵,一时一种看管办法,有时甚至更多,因此我们也很难与他们熟悉,过分的好奇会招至他们的怀疑。
许多报道中,因抓我们这些人的举动,而将红军称为“匪徒”或“强盗”。实际上,红军的领导人是坚信共产主义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信徒,并在实践着其原理,是另一种频率和形式的“苏维埃”。归根结底,苏联是其范本。我们应认识这种像魔鬼一样对文明家庭和宗教的红色威胁,拿起信仰盾牌,挥动精神利剑,组成一支大军,为天国而战。让我们为那些如迷途羔羊一样受尽苦难的芸芸众生祈祷,竭尽全力在他们沉沦前给予上帝的忠告。“同志”孜孜以求的世界革命目标,只是一剂令人迷幻的毒药,崇高的那种品德,只能使人软弱无力,共产主义只是幻想中的宗教。
当上帝派他的使者“走遍天涯海角,给世间万物传播福音”时,他已看到世人正陷入仇恨之中:“我看到你受人驱使,像羊入狼群。”他告诉我们,在蛮陌荒野,我们的真理亦将失去光辉,但人们能看到上帝之手将在那里惩恶扬善,故本书命名《神灵之手》[3]。
本书作者坚信,丧失灵魂的人伤害天国的企图,反将使它更坚强,光荣归于全能的上帝。
感谢G·利德尔、M·肯特小姐和G·L·莫尔先生的帮助,以及那些为我们不断祈祷的人们——没有他们,本书不可能于此完成。
感谢“被捕”,
我的心得到了基督徒的爱。
友谊和血的连接,
超过世间的一切。
面对“先贤”,
我把炽热的祈祷倾吐。
恐惧、希望、追求
我得到宽慰和鼓舞。
我们患难与共。
我们共勉负重。
为那珍贵的互助
我洒下深情的泪珠。
薄复礼[4]
1938年8月于昆明
* * *
[1] 原载于1936年英文版。
[2] 1英里=1.6093千米
[3] 原书最初译名为《神灵之手》。
[4] 薄复礼(鲁道夫·阿尔弗雷德·波斯哈特·皮亚吉,Rudolf Alfred Bosshardt Piaget, 1897年1月—1993年11月),瑞士籍,生于英国曼彻斯特。10岁时因听一位从中国回来的名叫查尔斯·费尔克拉夫的传教士介绍中国,对他决心以查尔斯先生为榜样去中国闯天下的一生产生了重要影响。20岁时,向名为“CIM”的英基督教中华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申请提出要求去中国,受邀后很快被送到伦敦,参加教会为期三个月的集体培训。此后,又跟从去过中国的指导老师汤姆·布拉格医生,进行了主要是医学的2年学习。1922年10月,25岁的鲁道夫·阿尔弗雷德·波斯哈特·皮亚吉被派到中国之行的第一站——上海。在这里,他和同行的教友,接受了一位中国老先生关于中国礼节习俗及中文等的培训。老先生根据他的英文名按照“信达雅”的翻译原则,给他起了一个中文名字,薄己,字复礼。“薄”是取Bosshardt首音为姓,“复礼”则取自《论语》“克己复礼”。薄复礼晚年曾自诩一生“不自私自利,以儒家约束自己并克己复礼为荣”,很满意自己的这个中国名字名如其人。薄复礼的译名,20世纪长征事件发生时国内曾称其“波夏德”,20世纪八九十年代国内又译为博斯哈特、勃沙特等,均不如译者于1985年特请山东省基督教三自爱国运动委会王神荫大主教自贵州调查发现为“薄复礼”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