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的大夫子产有一次奉郑国国君郑简公之命,出访晋国,带去许多礼物。晋国国君晋平公以大国自居,借口国内有丧事,没有及时会见他。子产很气愤,就命令随行的人员把晋国宾馆的围墙拆掉,使自己的马车能够自由出入,物品能够很方便地搬进去。
晋平公得知这一消息,非常生气,派大夫士文伯到宾馆责问子产。
子产不慌不忙地回答说:“我们郑国是小国,需要向大国进献贡品。这一次我们带了从本国搜罗来的物品前来朝会,谁知偏偏遇上贵国国君国事繁忙,既见不到贵国国君,也不知道进见日期。我听说过去晋文公做盟主的时候,自己住的宫室是低小的,接待诸侯的宾馆却造得宽敞明亮,跟现在君王居住的宫殿差不多。宾客到达的时候,样样事情有人照应,他接见宾客也很及时,使者能很快献上礼品。晋文公和宾客休戚与共,宾客不懂的,他给予教导;宾客有困难,他给予帮助。使客人感觉宾至如归,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士文伯无言以对。
子产接着说:“可是,现在你们国君在铜鞋山的宫室有好几里地,而让诸侯宾客住的却是奴隶的屋子,大门矮小得难以通过车马。门口进不去车子,接见又没有确切的日期。我们又不能翻墙进宾馆去,如果不拆掉围墙,把礼品露天放着,风吹日晒,把它们损坏了,就是我们的罪过了。如果让我们在你们国君面前献上礼物,我们愿意修好围墙再回去。”
士文伯把情况报告了晋平公,平公感到很惭愧,马上热情地接见子产,隆重宴请,并给了郑国丰厚的回赠,不久之后还重新修建了一座宽敞明亮的宾馆来接待其他诸侯国的使者。
【博闻馆】
子产轶事
子产是著名的政治家,不管是在治理国家内政还是在外交上,都非常有智慧,我们再来看看子产的另外两个小故事。
子皮要派一个子弟去做邑宰,子产就问:“他年龄太小了,会治理一个城邑吗?”子皮回答:“这个人很老实,我很喜欢他,让他去学学就懂得如何为政了。”子产反驳道:“这可不行!别人爱人,都是希望让他得到好处;但是你,却叫一个不懂政事的人做官,这就好像是让一个还没学会拿刀的人去切东西,只会伤到自己而已。再说,假如你有一匹美锦,你愿意让人拿来练习剪裁吗?城邑对我们来说就是美锦,怎么可以拿来让人练习做官呢?”子产的阐述体现了他对待国家大事的认真严谨,他任人以贤,而不是任人以亲。
子产临死前教别人如何能够服众,说得非常有道理:“只有有德的人才能够服众,其次是用猛力。你看火,因为它很猛烈,人们一望见就很害怕,所以因火导致死亡的很少。但是水呢,它很柔软,人们都想去狎玩它,很多人就因此丧命。”子产死后,郑国为失去这样一位国之栋梁,举国悲痛。孔子也说子产是“古之遗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