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集以《内经》为宗旨,用刘、张、朱、李为正印,其余诸家为变法,间亦窃附己意,旁求可法之言以广之。繁者删之,简者采之,奇而良者遵之,掇拾其义,绎其旨,无非欲融会贯通,以成其全书耳。
一首论自轩岐以来,历代名医方书之宜法者,斑斑可考,列之于前。俾后学者溯流穷源,知所自来而识所宗焉。
一人身五脏六腑,十二经络,血气脾胃,阴阳标本,五运六气,亢则害,承乃制。虚实寒热,受病之源,皆《内经》之本旨也。学者宜熟读细玩,则知病之原,而生死吉凶可概见矣。
一脉诀,宗王叔和七表八里,总归于刘三点浮沉迟数四脉。正所谓有博则有约也。然知要则能守约,守约则足以尽其博矣。
一药性,予集《回春》已有二百四十味,今增补共四百味,编成四韵,下注制法,以示后学。此皆常用之药,足给常病之用。其余古怪冷药,用之者少,不能全具,故阙之。
一各门先以脉息,某病宜某脉,某病忌某脉,脉之生死于此可见。次之以病原,病起于何脏腑,何经络,或在表,或在里,或在半表半里。而治之或汗,或吐,或下,或和解,或先攻而后补,或先补而后攻,或攻补兼施。有病后宜补以杜后患,有病后不须补而复元者。有急则治标,缓则治本。大抵病有新久虚实之异,治有补泻宣通之殊耳。
一论病原后,随立一方,是某病用某方,以某方用某药,条款具陈,证治区别。俾学者对症选用,效不旋踵耳。此明白易知,虽未业医者,一见了然,亦可对症而投剂也。
一古方乃历代明医所制,百发百中者,虽诸书叠出,如四君、四物、益气汤、六味丸之类,乃诸病必用之药,千古不易之方,可厌烦而不录乎?此系古人所制,姓名人所共知,兹不复赘。
一今方乃内阁珍奇,诸藩异授,海内缙绅家藏秘录,并方外异人及家君与予所制,历试四方之病,曾经累效者录之,未效者舍之。每方之下,即载所传人氏、官衔、姓号,示不忘本也。
一医案有古人所经验者,亦有予用之而效者,盖析门分类。方法虽详,然间有用奇效好于本方之外,不妨详载。仍具于各门之后,亦以观变达权之意,以俟学者采用,无者缺之。
一病证多端,时医偏执古方,妄逞臆见,非惟不能奏效,而反加重其病。此皆由晰理未精,审脉未确以故。或发之太过而致亡元阳,或下之太骤而内损阴血。稍热则遽用牵牛、硝、黄;稍寒则遽用附子、姜、桂;不偏于热则偏于寒。攻击太过能损人天真之气,有损脾胃。盖脾土一伤,则不能生肺金,金衰不能生水,是肾绝生气之源,则肾水枯竭而根本坏矣。其余诸脏者,皆失相生之义,则次第而衰惫焉。正气既虚,则运用无籍,血滞不行,以致气血耗散,传变失常。浸淫日甚,一虚而①百虚出矣。由是诸病蜂起,怪症百端,难以名状。治以滋补为主,故方虽杂见,而补中益气汤、六味地黄丸、十全大补汤,但是诸般不足之病,尤能收万全之功。盖立齐薛先生论之详矣,古来作者代不乏人,而薛先生慧心巧识,撷英咀华,其于三方尤窥厥奥,治病标的,殆无以易此者。予虽未尽胶于三方,而各诸病皆可收效,今载于各门之后,随机损益,变化无穷,则亦仿此而善通之。学者能细加体认,其于医道思过半矣。
① 而:原作“百”,校本同,据文义改。
一书已纂成,而又传来妙方,不忍弃之,故补遗于各门之末,以备采用。
一灸法虽有劫病之功,但取其素所试验者集为一处。凡病有宜灸者,可依法灸之,必奏效矣。未奏效者,故缺之。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