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之為物。有得於天者焉。有成乎人者焉。成乎人者常多。得於天者常少。雖得於天者。要亦多人之所自致。其義已於命數養性二篇論之。凡古人論病源。其說紛紛。無有歸一。今略辨說其義。以仰來哲是正云。
韓詩外傳曰。人主之疾。十有二發。非有賢醫。莫能治也。何調十有二發。痿厥逆脹滿支膈盲煩喘痹風。此之謂十有二發。賢醫治之何。曰省事輕刑。則痿不作。無使小民飢寒。則厥不作。無令貨財上流。則逆不作。無令倉稟積腐。則脹不作。無使府庫充實。則滿不作。無使群臣縱恣。則支不作。無使下情不上通。則膈不作。上材恤下。則盲不作。法令奉行。則煩不作。無使賢伏匿。則痹不作。無使百姓歌吟誹謗。則風不作。夫重臣群下者。人主之心腹支體也。心腹支體無疾。則人主無疾矣。故非有賢醫。莫能治也。人皆有此十二疾。而不用賢醫。則國非其國也。詩曰。多將熇熇。不可救藥。終亦必亡而已矣。故賢醫用則眾庶無疾。況人主乎。(卷三)
良相治未亂。良醫治未病。其事雖異而理則同。此條論政事得失。形病原病狀處。譬喻極切要妙。上材一本作上振。國非其國。所以深戒之也。人皆之人。人主也。
又曰。太平之時。無瘄㾓跛眇尩蹇侏儒折短。父不哭子。兄不哭弟。道無襁負之遺育。然各以其序終者。賢醫之用也。(同上)
使天下之民。熙熙如登春臺者。非得明君賢相之燮理。安能致之哉。
禮記曰。孟春行秋令。則其民大疫。(鄭玄曰。申之氣乘之也。七月初殺。高誘曰木仁金殺而行其令。故民多疫疾也。)季春行夏令。則民多疾疫。(鄭玄曰。未之氣乘之也。六月宿直鬼為天屍。時又有大暑也。高誘曰。行夏炎陽之令。火干木。故民多疾疫。)仲夏行秋令。則民殃於疫。(鄭玄曰。大陵之氣來為害也。高誘曰。非其時氣。故民疾疫。)季夏行春令。則民多風咳。(鄭玄曰。辰之氣乘之也。未屬巽。辰又在巽位。二氣相亂為害。高誘曰。春木王。故民多風咳上氣也。)孟秋行夏令。則寒熱不節。民多瘧疾。(鄭玄曰。瘧疾寒熱所為也。高誘曰。夏火王而行其令。金氣火氣寒熱相干不節。使民瘧疾。寒熱所生。今本禮記瘧疾作疾疫。)季秋行夏令。則民多鼽嚏。(鄭玄曰。未之氣乘之也。六月宿直東井。氣多暑雨。高誘曰。火金相干。故民鼽窒。鼻不通也。鼽讀曰怨仇之仇。)仲冬行春令。則民多疥癘。(鄭玄曰。疥癘之病。孚甲象也。呂覺作疾癘。高誘曰。水木相干。故民多疾癘。)季冬行春令。則民多固疾。(鄭玄曰。生不充性有久病也。)
政令有失。則藏氣必致乖沴。故聖王重之。蓋聖人之道。法象天地。禮樂刑政。以至凡百之事。無非奉天道者。使天下之民。得免天昏札瘥者。以此也。
又曰。成子高寢疾。慶遺入請曰。子之疾革矣。如至乎大病。則如之何。(檀弓篇)
革者亟也。急也。變也。檀弓曾元曰。夫子之疾革矣。鄭玄曰。革與亟同。謂病進亟也。
又曰。禿者不免。傴者不祖。跛者不踴。非不悲也。身有錮疾。不可以備禮也。(問喪篇)
鑄銅鐵以塞隙。謂之錮也。以譬病毒閉塞之狀。月令篇作固疾。新書大都篇西京雜記並作痼疾。錮痼皆從固。病毒固結沉滯不動之義。
左氏傳曰。晉公疾病。求醫於秦。秦伯使醫緩為之。未至。公夢疾為二豎子曰。彼良醫也。懼傷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醫至曰。疾不可為也。在盲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達之不及。藥不至焉。不可為也。(成十年)
居肓膏之間。謂病之入深。猶言在骨髓也。非可攻治。故曰不可達者。以針砭達之也。不至者。藥力不及也。為治也。申鑑曰。夫膏肓近心而處。阨針之不達。藥之不中。攻之不可。二豎藏焉。是謂篤患。
又曰。叔豫曰。國多寵而王弱。國不可為也。遂以疾辭。方暑。闕地下冰而床焉。重繭衣裘。鮮食而寢。楚子使醫視之。復曰。瘠則甚矣。而血氣未動。(襄二十一年)
人罹疾病。則血脈亂而諸證見焉。論衡別通篇曰。血脈不通。人以甚病。中論考偽篇曰。內關之疾。云云。期日已至。血氣暴竭。遭之者不能攻也。今診之以血氣未動。知雖瘠。其非真病。非良工而豈能然哉。按扁鵲傳曰。趙簡子疾。五日不知人。扁鵲曰。血脈治也。而何怪。其意正同。闕與掘通。穿也。復。反命也。
又曰。臧孫曰。季孫之愛我。疾疢也。孟孫之惡我。藥石也。美疢不如惡石。夫石猶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襄二十三年)
藥石。毒藥砭石也。美疢即疾疢。其謂惡石者。對美疢云爾。
又曰。晉公有疾。鄭伯使公孫僑如晉聘。且問疾。叔向問焉。曰。寡君之疾病。卜人曰。實沉臺駘為祟。史莫之知。敢問此何神也。子產曰。此二者不及君身。山川之神。則水旱癘疫之災。於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雨之不時。於是乎禜之。若君身則亦出入飲食哀樂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精又何為焉。僑聞之。君子有四時。朝以聽政。晝以訪問。夕以修令。夜以安身。於是乎節宣其氣。勿使有所壅閉。湫底以露其體。茲心不爽而昏亂百度。今無乃壹之。則生疾。(昭公元年)
祟說文曰神禍也。正字通曰。凡國家物怪人妖皆曰祟。江充傳曰。祟在巫蠱由乖氣致戾。人自所召。非神出以警人也。禜永定切。音詠。祭名。正字通引左傳此文曰。周禮春秋禜亦如之。今以子產之言觀之。晉侯之疾。百度昏亂。精氣壅閉。湫底之所致也。是乃美疢不如惡石者。豈禜祭之所與乎。湫集也。底滯也。露謂形體羸瘠。筋骨呈露。列子曰。口形甚露是也。爽明也。正義曰。節宣以時。節宣散其氣也。節即四時是也。凡人形神有限。不可久用。神久用則竭。形大勞則敝。不可以久勞也。神不用則鈍。形不用則痿。不可以久逸也。固當勞逸更遞。以宣散其氣。朝以聽政。久則疲。疲則易之以訪問。訪問久則倦。倦則易之以修令。修令久則怠。怠則易之以安身。安身久則滯。滯則易之以聽政。以後事改前心。則亦所以散其氣也。
又曰。晉侯求醫於秦。秦伯使醫和視之。曰疾不可為也。是謂近女室。疾如蠱。非鬼非食。惑以喪志。良臣將死。天命不祐。公曰。女不可近乎。對曰。節之。先王之樂所以節百事也。故有五節遲速本末以相及。中聲以降。五降之後。不容彈矣。於是乎有煩手淫聲。慆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弗聽也。物亦如之。至於煩。乃舍也已。無以生疾。君子之近琴瑟。以儀節也。非以慆心也。天有六氣。降生五味。發為五色。徵為五聲。淫生六疾。六氣曰陰陽風雨晦明也。分為四時。序為五節。過則為菑。陰淫寒疾。陽淫熱疾。雨淫末疾。兩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女陽物而晦時。淫則生內熱惑蠱之疾。今君不節不時。能無及此乎。出告趙孟。趙孟曰。誰當良臣。對曰。主是謂矣。主相晉國。於今八年。晉國無亂。諸侯無闕。可謂良矣。和聞之。國之大臣。榮其寵祿。任其大節。有菑禍興而無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於淫以生疾。將不能圖恤社稷。禍孰大焉。主不能御。吾是以云也。趙孟曰。何謂蠱。對曰。淫溺惑亂之所生也。於文皿蟲為蠱。谷之飛亦為蠱。在周易女惑男風落山謂之蠱。皆同物也。趙孟曰。良醫。厚其禮而歸之(同上)
蠱心志惑亂之疾。昏狂失性皆是也。凡貴人之疾。非飲食勞佚之失。則淫溺惑亂之由。為古今之通患。要皆因大臣苟固祿位。而不納規諫。阿諛逢迎。以成其惡焉耳。其罪安歸。醫和之言。真醫國之論也哉。慆慢也。堙塞也。煩手淫聲以慢塞心耳。所以忘平和也。按書湯誥曰。凡我造邦。無從匪彝。無即慆淫。孔安國曰。慆慢也。無從非常無就慢過禁之。
論語曰。父母唯其疾之憂。(為政篇)
孝子之事親。無所不至。父母將何憂。唯疾乎。不能保無死。此所以遺父母之憂也。為人子者。如曾子之臨終。而後可以無憾矣。
又曰。子之所慎。齊戰疾。(述而篇)
齊所以事鬼神也。不可不極其誠敬。戰國之存亡系焉。故曰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而疾疢也者。死生之所判。此夫子所以尤致慎於三者也。
釋名曰。疾病者。客氣中人急疾也。病並也。客氣並與正氣在膚體中也。(釋疾病篇)
客氣。邪氣也。謂客氣與正氣並居。要亦一偏之解耳。
史記曰。若君疾。飲食哀樂女色所生也。(鄭世家)
飲食哀樂女色能害人殺人。畢竟自取之耳。
國語曰。偏而在外。猶可救也。疾自中起是難。(晉語)
外謂外表四肢也。疾雖重劇。猶可瘳矣。中謂腹心。其病繫於九藏。重劇則難救治。
又曰。平公有疾。秦景公使醫和視之。出曰。疾不可為也。是謂遠男而近女。惑以生蠱。非鬼非食。惑以喪志。良臣不生。天命不祐。若君不死。必失諸侯。趙文子聞之曰。武從二三子以佐君。為諸侯盟主。於今八年矣。內無苛慝。諸侯不二。胡曰良臣不生。天命不祐。對曰。自今之故。和聞之曰。直不輔曲。明不規暗。榣木不生危。松柏不生埤。吾子不能諫惑。使至於生疾。又不自退而寵其政。八年謂之多矣。何以能久。文子曰。醫及國家乎。對曰。上醫醫國。其次疾人。固醫官也。文子曰。子稱蠱何實生之。對曰。蠱之慝。谷之飛實生之。物莫伏於蠱。莫善於谷。谷與蠱伏而章明者也。故食谷者。晝選男德以象谷明。宵靜女德以伏蠱慝。今君一之是。不饗谷而食蠱也。是不昭谷明而皿蠱也。夫文蟲皿為蠱。吾是以云。(晉語)
為治也。遠男而近女。遠師傳近女色也。鬼鬼神也。食飲食也。惑於女以喪其志曰蠱。和聞之四句。蓋古語也。西山經。其陰多榣木。郭璞曰。榣木大木也。危高險也。埤下濕也。此二句以喻文子不能久保寵祿也。止其淫惑。故曰醫國。官猶職也。慝惡也。蟲害谷。谷為之飛。猶女色惑人。人生疾疢也。物莫伏於蠱以下。言平公荒淫致疾。以終其義。與左傳文異而意互相發。孔穎達曰。志性恍惚。不自知者。其疾名蠱。以藥藥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謂之蠱。
管子曰。思索生知。慢易生憂。暴傲生怨。憂鬱生疾。疾困乃死。思之而不捨。內困外薄。不蚤為圖。生將選舍。(內業篇)
思之而不捨。過慮之謂也。與思索不同。太史公曰。使聖人預知微能。使良醫得蚤從事。則疾可已。身可活也。亦此章之意也。
潛夫論曰。歷觀前世貴人之用心也。與嬰兒等。嬰兒有常病。貴人有常禍。父母有常失。人君有常過。嬰兒常疾傷飽也。貴人常禍傷寵也。父母常失在不能已於媚子。人君常過在不能已於驕臣。哺乳太多。則必掣縱而生癇。貴富太極。則必驕佚而有過。(忠貴篇)
孫思邈曰。癇者由乳養失理。血氣不和。風邪所中也。病先身熱掣縱。驚啼叫喚。而後發癇。凡嬰兒之疾。多由乳食失節。不獨癇也。按常病之常。猶曰必有也。又管子曰。食常疾。收孤寡。莊子上有大役支離。以有常疾不受功。此謂沉疴廢疾。與此條常病其義自別。
申鑑曰。膏肓純白。二豎不生。茲謂心寧。省闥清淨。嬖孽不生。茲謂政平。夫膏肓近心而處。阨針之不達。藥之不中。攻之不可。二豎藏焉。是謂篤患。(雜言上篇)
人君心正則國家治平。心不正則國家壞亂。嬖孽即二豎也。人君寵嬖孽。則其國必亡。荀悅之言。真人君頂門之一針。禁中曰省。禁門曰闥。
中論曰。斯術之於斯民也。猶內關之疾也。非有痛癢煩苛。於身情志慧然。不覺疾之已深也。然而期日既至。則血氣暴竭。故內關之疾。疾中之中夭。而扁鵲之所甚惡也。以盧醫不能別而遘之者。不能攻也。(考訛篇)
此論與越絕書請糴內傳其義全同。誡人君其意深矣。內關之疾。見史記倉公傳。
易林曰。六藝之門。仁義俱存。鎡基逢時。堯舜為君。傷寒熱溫。下至黃泉。(蹇之否)
傷寒之名。見於儒書。此為始。漢書崔實傳曰。熊經烏伸。雖延歷之術。非傷寒之理。人或以此為始者誤也。熱溫。熱病溫病也。
墨子曰。墨子病洗鼻。問曰。先生以鬼神為明。福善禍惡。今先生聖人也。何故病。墨子曰。人之所得於病者多方。有得之寒暑。有得之勞苦。今有百門而閉其一。賊何處不入。(公孟篇)
病有受於外。有發於內。二者皆有感應於己者。而發為萬病。為感應者。非郁毒則精虛也。
呂氏春秋曰。流水不腐。戶樞不螻。動也。形氣亦然。形不動則精不流則氣鬱。郁處頭則為腫為風。處耳則為挶為聾。處目則為䁾為盲。處鼻則為鼽為風窒。處腹則為張為府。處足則為痿為躄。輕水所多禿與癭人。重水所多尰與躄人。甘水所多好與美人。辛水所多疽與痤人。苦水所多尫與傴人。凡食無強厚味。無以烈味重酒。是以謂之疾者。食能以時。身必無災。凡食之道。無飢為飽。是之謂五藏之葆。口必甘味。和精端容。將之以神氣。百節虞歡。咸進受氣。飲必小咽。端直無戾。今世上卜筮禱祠。故疾病愈來。譬之若射者。射而不中。反修於招。何益於中。夫以湯止沸。沸愈不止。去其火則止矣。故巫醫毒藥。逐除治之。故古之人賤之也。為其末也。(盡數篇)
腫頭瘍也。風頭風也。聾釋名云籠也。如在蒙籠。以聽不察也。挶土舉也。義與聾同。䁾目不明也。義與昧同。鼽齆鼻不聞香臭也。窒鼻塞不通也。張膨脹也。府與腑同。水腫也。尰與𤺄尰𩪘同。足腫也。痤癰也。尫曲脛也。傴傴僂也。疾首猶曰病原也。葆古寶字。史記魯世家。母墜天之降葆命。葆命即寶命也。素問有寶命全形論。寶命全形相對。謂寶重其命。和精。調和精神也。端容。端正容儀也。將養也。又奉行也。受氣之氣謂神氣。神氣即精氣也。招標的也。夫卜筮禱祠。所以避禍求福也。然修養之不慎。徒務卜筮禱祠。果何益。精鬱則為毒。毒之所生。病必生焉。其發也。或自外而觸冒。或自內而感動。病之已成。千狀萬態。不可端倪。然如其大本不外於此。實千古不易之論。組以水之輕重甘辛。論疾不足信據。
論衡曰。癰疽之發。亦一實也。氣結閼積。聚為癰。潰為疽。創流血出膿。豈癰疽之所發。身之善冗哉。營衛之行適不通也。(幸遇篇)
營衛。氣血之別稱也。氣血留滯鬱悶。必成廢瘀。為癰為疽。勢之所必至也。癰者毒外漏。故曰潰。疽者毒內陷。故曰創。二者固為大患。然畢竟郁毒致潰敗者。以故治法中肯綮。則可轉禍為福。此方伎所以為生生之具也。
又曰。人傷於寒。寒氣入腹。腹中素溫。溫寒分爭。激氣雷鳴。(雷虛篇)
腹中素有寒飲者。或自外而感。或自內而動。必為雷鳴。為腹痛。為逆滿嘔吐。為痞硬下利。如擬其治法。屬寒者附子粳米湯。人參湯。大建中湯之類。屬熱者。半夏瀉心湯。生薑瀉心湯之類。宜隨其證。今仲任以此直為寒氣入腹之所致者誤矣。
又曰。氣不通者。強壯之人死。榮華之物枯。血脈不通。人以甚病。夫不通者。惡事也。(別通篇)
血脈流通。和煦如春。精神內守。則病無由生。百疾千病。皆自精氣虧虛菀閼生。其窮至血脈閉塞以致死。若悟此理。可以養性。亦可以除病。
西京雜記曰。高祖初入咸陽宮。周行府庫。有方鏡廣四尺。高五尺九寸。表裡有明。人直來照之。影則倒見。以手捫心而來。則見腸胃五藏。歷然無硋。人有疾病在內。掩心而照之。則知病之所在。(卷三)
扁鵲傳曰。言疾之所在。素問三部九候論曰。何以知病之所在。調經論曰。其病所居。隨而調之。靈樞衛氣失常篇曰。候病之所在。古人療法以診得病之所在為要。西京雜記偽託葛稚川者也。然古言間存可喜。歷然明貌。
列子曰。秦人逢氏有子少而惠。及壯而有迷罔之疾。聞歌以為哭。視白以為黑。饗香以為杇。嘗甘以為苦。行非以為是。意之所之。天地四方。水火寒暑。無不倒錯。楊氏告其父曰。魯之君子多術藝。將能已乎。汝奚不訪焉。其父之魯過陳。遇老聃。因告其子之證。(周穆王篇)
太平御覽引此條。惠作慧。惠慧通。湯問篇曰。甚矣汝之不惠。論語曰。好行小惠。越絕書曰。惠種生賢。癡種生狂。漢書昌邑王傳曰。清狂不惠。陸機吊魏武文知惠不能去其惡。韓非說林惠子作慧子。可以徵矣。慧曉解也。正者為德慧。早見事幾者為智慧。任機械者為小慧。迷罔失心也。此固寓言耳。然猶足見古人療病。專隨證以為治矣。仲尼篇龍叔謂文摯曰。子之術微矣。吾有疾。子能已乎。文摯曰。唯命所聽。然先言子所病之證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