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难曰

荣气之行,常与卫气相随不?

然,,经言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乃传与五脏六腑,五脏六腑皆受于气,其清者为荣,浊者为卫,荣行脉中,卫行脉外,营周不息,五十而复大会。阴阳相贯,如环之无端,故知荣卫相随也。不,上音否,下如字。

荣,华也。卫,护也。人之一身,必资血气以荣华护卫,故曰血为荣、气为卫也。人之血气,必须饮食之所养,故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乃输精于脾,脾乃散之于五脏六腑,是皆受气于胃者也。五脏六腑各得胃之气,复以清浊而分之。清者属阴,为血为荣,行于脉内。浊者属阳,为气为卫,行于脉外。二者相为表里,内外相合,随脉往来,营运不息。昼行二十五度,夜行二十五度。至平旦时,诸脉大会于寸口手太阴,阴阳相合,贯串流通,如环无端,故知荣卫之相从随也。五十度数详见第一难。

三十一难曰

三焦者何禀何生?何始何终?其治常在何许?可晓以不?

然。三焦者,水谷之道路,气之所终始也。不,音否。

纪氏曰:三焦者,禀原气以资始,合胃气以资生,上达胸中而为用,往来通贯,宣布无穷,造化出内,作水谷之道路,为气之所终始也。

上焦者,在心下,下鬲,在胃上口,主内而不出,其治在膻中,玉堂下一寸六分,直两乳间陷者是。中焦者,在胃中脘,不上不下,主腐熟水谷,其治在脐傍。下焦者,在脐下,当膀胱上口,主分别清浊,主出而不内,以传导也,其治在脐下一寸,故名曰三焦,其府在气街。一本云冲。内,音纳。膻,徒亶反。脘,古卵反。别,必列反。

上焦之治在膻中,本经说之明耳。中焦之治在脐旁,脐之两旁各一寸,天枢穴也。下焦之治在脐下一寸,阴交穴也。气街者,阴阳之道路,原气之所藏,在少腹毛中各二寸是也,乃阳明之脉所发处,足阳明胃化谷之气。夫三焦发用,贯通十二经络,往来上下,腐熟水谷,营运气血,皆三焦所主。虽假原气而为用,必资胃气以为本,是知气街为三焦之府。一作气冲,气冲者,十二经之根本,诸经行气之府,其义亦通。

三十二难曰

五脏俱等,而心、肺独在鬲上者,何也?

然。心者血,肺者气,血为荣,气为卫,相随上下,谓之荣卫,通行经络,营周于外,故令心、肺在鬲上也。

心主血,肺主气。血为荣,气为卫。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循游经络,营周于外,通天之气,应阳之象而主乎动而浮于上,故得居于鬲上。又心为君主,肺为华盖,是位尊乎上也

三十三难曰

肝青象木,肺白象金。肝得水而沉,木得水而浮;肺得水而浮,金得水而沉。其意何也?

然。肝者,非为纯木也。乙角也,庚之柔,大言阴与阳,小言夫与妇,释其微阳,而吸其微阴之气。其意乐金,又行阴道多,故令肝得水而沉也。肺者,非为纯金也。辛商也,丙之柔,大言阴与阳,小言夫与妇,释其微阴,婚而就火。其意乐火,又行阳道多,故令肺得水而浮也。肺熟而复沉,肝熟而复浮者,何也?故知辛当归庚,乙当归甲也。乐,音洛。令,平声。

阴乃沉,阳乃浮,自然之理也。言,犹论也。夫妇亦阴阳之道。若论肝当随木而浮,今反得水而沉者,肝属木,阳也,然非纯木,亦非纯阳。甲属阳,乙属阴。乙带金之气,是金之变运。木虽属阳,金乃属阴。此从大论,法阴阳也,又从小可论,夫妇之道也。肝属东方甲乙木,是角音,畏西方庚辛金,甲兄释其乙妹,嫁与庚为妇,是庚之柔也。遂释去随甲兄微阳之性而吸受乙阴之气以怀金之性,以乐金之意。又况木受胞胎之气在七月,长生在十月,自七月至十二月皆阴道,故木行阴道多,此肝所以得水而沉也。肝既熟而复浮,是死则复归于甲而还木之元性也。肺当随金而沉,今反得水而浮者,肺属金,阴也,然非纯金,亦非纯阴。庚属阳,辛属阴,金用火方成器,是带火之性。金属阴,火属阳,此是大论,法阴阳也,又从小可论夫妇之道,肺属西方庚辛,是商音,畏南方丙丁火,辛妹释去随庚兄微阴之性,嫁与丙为妇,归就于火,以从火之性,以乐火之意。又况金受胞胎之气在于寅,长生于巳,自寅至未皆阳道,故金行阳道多,此肺所以得水而浮也。肺既熟而复沉,是死则复归于庚而还金之元性也。

三十四难曰

五脏各有声、色、臭、味,皆可晓知以不?

然。《十变》言:肝色青,其臭臊,其味酸,其声呼,其液泣;心色赤,其臭焦,其味苦,其声言,其液汗;脾色黄,其臭香,其味甘,其声歌,其液涎;肺色白,其臭腥,其味辛,其声哭,其液涕;肾色黑,其臭腐,其味咸,其声呻,其液唾。是五脏声、色、臭、味、液也。不,音否。鹹,音咸。臊,苏曹反。呻,音申。

五脏各有所主。肝主色,应甲乙木;心主臭,应丙丁火;脾主味,应戊己土;肺主声,应庚辛金;肾主液,应壬癸水。五脏各有声、色、臭、味、液,五者之变,合五府则为十变也。

肝主五色之变,五脏之色由肝木之气更相灌布,各从其类。肝属东方木,木之发,其色青,得火之变,其臭臊。木曲直作酸,其味酸,取其收敛也。木受金之变,发声为呼,目为肝之窍,水行液于肝,主泣在目也。

心位南方火,木之布色在火则赤,五臭之变在乎火。五脏五臭火盛则焦苦,其臭焦,其味苦,取其燥泄也。金变入火,成夫妇之道,相见必发声为言。水行液于火,水火交泰,蒸而成汗也。

脾属中央土,木之布色在土乃黄,火之化土,其臭香,脾土缓,甘味亦缓,故行五味以养五脏。其味在本脏则甘,故从本类。金变其声歌,金土相生,母子相见,发声歌乐。水行液于脾为涎,口乃脾之窍,故涎从口出也。

肺属西方金,木之布色至肺乃白,火之变在金则腥,土之授味于肺为辛,取其散润也。五音之发在乎金,金主肃杀,凄怆悲愁,其声主悲。鼻乃肺之窍,水行液在肺为涕,故从鼻中出也。

肾属北方水,木之布色在肾乃黑,火主臭,在水其臭腐,土之授味在水则润下作咸,取其柔软也。金变其声呻,子之见母乃发娇呻之声。五液皆出于水,水行五液分灌五脏,诸脏各有液,肾主骨,则肾之液从齿中而生为唾也。

五脏有七神,各何所藏耶?

然。脏者,人之神气所舍藏也,故肝藏魂,肺藏魄,心藏神,脾藏意与智,肾藏精与志也。

五藏之藏,去声;余藏字并平声。

神者,灵也。七神者,魂、魄、神、精、志、意、智也。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出入者谓之魄,两精相薄谓之神,两神相薄谓之精。神者,精气之化也。精者,神气之本也。在心为志,心有所发谓之意,辨别是非谓之智。此七者之神,分于五脏以舍藏之,故肝藏魂,肺藏魄,心藏神,脾藏意与智,肾藏精与志也。若其脏一亏,则神无所守,正邪相并,各遂其脏而变现焉。

三十五难曰

五脏各有所腑,皆相近,而心、肺独去大肠、小肠远者,何也?

然:经言心荣、肺卫,通行阳气,故居在上,大肠、小肠传阴气而下,故居在下,所以相去而远也。

五脏之腑胃近脾,胆近肝,膀胱近肾而心肺在鬲上,大肠小肠在鬲下,何故不相近。心主血为荣,肺主气为卫,血与气皆轻清阳动之物,心肺通行,阳浮于上,故在上部。大肠、小肠传导迎送重浊秽污阴静之物,阴沉于下,故在下部。

又诸腑者,皆阳也,清净之处。今大肠、小肠、胃与膀胱,皆受不净,其意何也?

然。诸腑者,谓是非也。经言:小肠者,受盛之腑也。大肠者,传泻行道之腑也;胆者,清净之腑也。胃者,水谷之腑也。膀胱者,津液之腑也。一腑犹无两名,故知非也。小肠者,心之腑。大肠者,肺之腑。胃者,脾之腑。胆者,肝之腑。膀胱者,肾之腑。小肠谓赤肠,大肠谓白肠,胆者谓青肠,胃者谓黄肠,膀胱者谓黑肠,下焦之所治也。盛,平声。泻,去声。

诸腑皆阳经,最为清静之处,今诸腑皆受不净之物何哉?谓诸腑各有名,如小肠名受盛之腑,大肠名传道之腑,胃名水谷之腑,膀胱名津液之腑,故各有其名,皆非名清净。惟胆名清净之腑也,是胆之一腑更无别名,故知诸腑非皆是清净也,腑之肠色各随其脏之色而言,通为下焦之所主治也。

三十六难曰

脏各有一耳,肾独有两者,何也?

然。肾两者,非皆肾也。其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命门者,诸神精之所舍,原气之所系也;故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故知肾有一也。系,音计。藏精之藏,平声。

命门属火,肾属水,虽名位不同,所属亦异,然其气则相通矣,故命门取论与肾同。肾居坎位,坎卦()初六、六三是坤象,九二是乾象。乾坤之交而成坎,乾为父,坤为母。夫人之原气感父母之交所生,坎属水,司子位,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所以原气始于子,故人之所生,先生命门。命门与肾通,故云原气之所系也。原气者,生气之元,为十二经之根本,呼吸之门,三焦之原,诸神精所聚之处,是知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胎。

三十七难曰

五脏之气,于何发起,通于何许,可晓以不?

然。五脏者,常内阅于上七窍也。故肺气通于鼻,鼻和则知香臭矣;肝气通于目,目和则知黑白矣;脾气通于口,口和则知谷味矣;心气通于舌,舌和则知五味矣;肾气通于耳,耳和则知五音矣。五脏不和,则七窍不通,六腑不和,则留结为痈。痈,音雍。

九窍,耳目口鼻为阳七窍,大小便为阴二窍。鼻为肺之窍以司闻,目为肝之窍以司视,口为脾之窍以司食,舌为心之窍以司味,耳为肾之窍以司听。五脏之气和,则其窍闻而辨、视而明、听而聪、食而知其味。五脏不和,则荣卫不通,邪气不得外泄,故九窍壅滞,则鼻不闻香臭,目不见青白,耳不听五音,口不思谷气,食不知五味矣。九窍既壅滞,致六府阳气亦不得通和于内,内外不通,故留结为痈疽。

邪在六腑,则阳脉不和;阳脉不和,则气留之;气留之则阳脉盛矣。邪在五脏,则阴脉不和;阴脉不和,则血留之;血留之则阴脉盛矣。阴气太盛,则阳气不得相营也,故曰格。阳气太盛,则阴气不得相营也,故曰关。阴阳俱盛,不得相营也,故曰关格,关格者,不得尽其命而死矣。大,音太。格,与隔同。

血为荣是阴,气为卫是阳,阴阳交泰,荣卫调和,血气自然相营运,是谓曰和。邪在六腑为阳邪,是气留在外则阳气不和,故阳脉甚矣。邪在五脏为阴邪,是血留在内则阴气不和,故阴脉甚矣。阴阳不可偏胜,阴甚则拒于阳,使气不相通也,故曰隔;阳甚则闭于阴,使血不能行也,故曰关。阴阳俱甚,则阴中无阳,阳中无阴,阴阳相离,使荣卫否塞,气血不相营运,此则五脏六腑皆受邪也,故曰关格。关格者,是不得尽其命而死矣。

经言气独行于五脏,不营于六腑者,何也?

然,夫气之所行也,不得息也,故阴脉营于五脏,阳脉营于六腑,如环无端,莫知其纪,终而复始,其不覆溢,人气内温于脏腑,外濡于腠理。濡,音儒。

三阴之脉属乎脏,三阳之脉属乎腑。脏腑之脉俱营则阴阳不偏使,血气营运,往来无滞,出入脏腑,周流一身,日夜循行,如环无端,终而复始,无有尽纪。此气血均平,则脉无覆溢之患。故人之气血在内则温养脏腑,在外则濡润腠理皮肤也。覆溢解见第三难。

三十八难曰

脏唯有五,腑独有六者,何也?

然。所以腑有六者,谓三焦也,有原气之别焉,主持诸气,有名而无形,其经属手少阳。此外腑也,故言腑有六焉。别,此列反。

五脏,心、肝、脾、肺、肾也。每一脏有一府,小肠、大肠、胆、胃、膀胱也。今腑有六,是一腑三焦也。

三焦详见三十难。原气,指命门也。见三十六难。三焦专一主持诸气,有名无形,是为外腑,故有六腑也。

三十九难曰

经言腑有五,脏有六者,何也?

然。六腑者,正有五腑也。五脏亦有六脏者,谓肾有两脏也。其左为肾,右为命门。命门者,精神之所舍也,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其气与肾通。故言脏有六也。腑有五者何也?然。五脏各一腑,三焦亦是一腑,然不属于五脏,故言腑有五焉。“脏精”之"脏”,平声。系,音计。

腑实只有五,今有六者,一腑是三焦,有名无形者也。脏本五脏,此言六者,是肾分为两脏,左为肾,右为命门。命门之脉取论与肾脉相同,故实只有五脏也。

四十难曰

经言肝主色,心主臭,脾主味,肺主声,肾主液。鼻者肺之候,而反知香臭;耳者肾之候,而反闻声,其意何也?

然。肺者西方金也,金生于巳,巳者南方火,火者心,心主臭,故令鼻知香臭;肾者北方水也,水生于申,申者西方金,金者肺,肺主声,故令耳闻声。

纪氏曰:肝主色者谓肝属木而应春,当春物皆有色,故肝主色。心主火而应夏,火主焦物,故心主臭。脾主土而应季夏,味自土生,故脾主味。肺属金而应秋,金之有声,故肺主声。肾主水而应冬,水性濡润,故肾主液。鼻为肺之候,肺主声而反知香臭。耳为肾之候,肾主液而反闻声,其意何如?然。肺者西方金也,金受气于寅,长生于巳,巳为火,火者心,心主臭。金长生在于心之位,乃得心之气,故鼻闻其香臭矣。肾者北方水,水受气于巳,长生于申,申为金,金者肺也,肺主声,水长生于申金之位,乃得金之气,故令耳闻其声矣。

四十一难曰

肝独有两叶,以何应也?

然。肝者,东方木也。木者,春也。万物之始生,其尚幼小,意无所亲,去太阴尚近,离太阳不远,犹有两心,故有两叶,亦应木叶也。应,上平声,下去声。离,去声。

肝属东方木,应于春。万物始生尚幼小,离父母之怀抱尚近而不远,离恋之间,犹有两心,故肝有两叶,亦应木之有叶也。太阳膀胱水旺在冬,水能生木,为父之道;太阴脾土旺四季,在三月,土能滋养万物,为母之道。故云“去太阴尚近,离太阳不远”也。

四十二难曰

人肠胃长短,受水谷多少各几何?

然。胃大一尺五寸,径五寸,长二尺六寸,横屈受水谷三斗五升,其中常留谷二斗,水一斗五升,小肠大二寸半,径八分分之少半,长三丈二尺,受谷二斗四升,水六升三合合之大半,回肠大四寸,径一寸半,长二丈一尺,受谷一斗,水七升半。广肠大八寸,径二寸半,长二尺八寸,受谷九升三合八分合之一。故肠胃凡长五丈八尺四寸,合受水谷八斗七升六合八分合之一,此肠胃长短,受水谷之数也。合,音各,下同。“合受”之“合”,如字。

胃,俗名肚也。大,围也。径,直也。回肠,即大肠也,当脐右回叠积十六曲,故名回肠。广肠,即肛门也。

肝重四斤四两,左三叶右四叶,凡七叶,主藏魂。藏,平声,下同。

肝有七叶,应春木之有叶也。随神往来谓之魂,魂者,神明之辅弼也,肝藏魂。

心重十二两,中有七孔三毛,盛精汁三合,主藏神。盛、脏,并平声,下同。

心有七孔三毛,是上智之人也。五窍二毛,中智人也。三窍一毛,下智人也。常人心有二窍无毛。愚人心有一窍。下愚之人,心有一窍甚小。心藏神,心无窍则神出入无门,故无色果。两精相搏谓之神,神者,精气所化也。

脾重二斤三两,扁广三寸,长五寸,有散膏半斤,主裹血,温五脏,主藏意。散,上声。脏,上去声,下平声。

散膏主裹血,脾受胃水谷之气,分散五脏,是温五脏。各脏受其气化而为血脉,血为荣,故脾藏荣,一本作藏意。

肺重三斤三两,六叶两耳,凡八叶,主藏魄。

并精出入谓之魄。魄者,精气之匡佐也。肺藏魄。

肾有两枚,重一斤一两,主藏志。

肾两枚,左者肾,右者命门。意之所存者谓之志,肾藏志。

胆在肝之短叶间,重三两三铢,盛精汁三合,铢,音殊。 ,

胆是肝之腑,故在肝之短叶间。三铢秤是今之一钱二分半。胆为清净之腑,不受污秽私曲,主果敦决断。

胃重二斤二两,纡曲屈伸长二尺六寸,大一尺五寸,径五寸,盛谷二斗,水一斗五升。小肠重二斤十四两,长三丈二尺,广二寸半,径八分分之少半,左回叠积十六曲,盛谷二斗四升,水六升三合合之大半。大肠重二斤十二两,长二丈一尺,广四寸,径一寸,当齐右迥十六曲,盛谷一斗,水七升半。膀胱重九两二铢,纵广九寸,盛溺九升九合。口广二寸半,唇至齿长九分,齿以后至会厌,深三寸半,大容五合,舌重十两,长七寸,广二寸半。咽门重十二两,广二寸半,至胃长一尺六寸。喉咙重十二两,广二寸,长一尺二寸,九节。肛门重十二两,大八寸,径二寸大半,长二尺八寸,受谷九升三合八分合之一。

广,大围也。二铢即今之八分。六铢即二钱半也。纵,直也。会厌,咽喉也。咽,咽也。咽门透胃,可咽物而至于胃也。喉咙,通气往来者也。咽、咙二者,虽并行,其实各异。肛门,又名广肠。

四十三难曰

人不饮食,七日而死者,何也?

然:人胃中当有留谷二斗,水一斗五升。故平人日再至圊,一行二升半,一日中五升,七日五七三斗五升,而水谷尽矣。故平人不食饮七日而死者,水谷津液俱尽,即死矣。圊,七正反。

人为万物之灵,心资饮食以为养。苟不食饮则津液耗绝,荣卫不行,筋脉失养,至七日,胃中水谷之气去尽则死矣。此指平人而论也。

四十四难曰

七冲门何在?

然。唇为飞门,齿为户门,会厌为吸门,胃为贲门,太仓下口为幽门,大肠小肠会为阑门,下极为魄门,故曰七冲门也。厌,于盐反。

冲者,冲要往来者也。唇为飞门,动运开张如物之飞来也。齿为户门,饮食由此得入,如家室之门户也。会厌,咽门也,吸入也,会厌为吸门,咽物吸入而不得复出也。胃为贲门,食饮下咽,贲向聚于胃也。太仓亦胃也。太仓下口为幽门,在脐下三寸,谓居于幽暗之处也。大肠小肠会为阑门者,是大肠小肠各受物传化而相会于此,分别清浊,查粕秽浊入广肠,水液渗泄入膀胱,开阑分隔也。下极,肛门也。下极为魄门,主出不主内,上通于肺,肺脏魄,故曰魄门。此七门者,皆水谷变化,相冲出入之门路也。

四十五难曰

经言八会者,何也?

然。腑会太仓,脏会季胁,筋会阳陵泉,髓会绝骨,血会鬲俞,骨会大杼,脉会太渊,气会三焦外一筋直两乳内也。热病在内者,取其会之气穴也。杼,直吕反。

腑会太仓,中脘穴也,在脐上四寸。脏会季胁,章门穴也,在脐上二寸两旁各九寸是也。筋会阳陵泉,穴在膝下一寸外廉是也。髓会绝骨,绝骨是骨名,穴在外踝上四寸,阳辅穴是也。血会鬲俞穴,在背第七椎下两旁相去各一寸五分是也。骨会大杼,在背第一椎两旁相去各一寸五分。脉会太渊,穴在右手寸口。气会三焦穴,膻中是也,在玉堂下一寸六分,直两乳间陷者是也。如热病在内,当其热之所在,取其会之气穴以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