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卦名
旅之命名,自来诂者,皆于卦象不切。观爻辞曰“得资”,曰“丧童仆”、“得童仆”、“得资斧”,古童仆亦财物之一,似皆以商旅贩贸资财为说。《易林》本之。《剥之旅》云:“三奇六耦,相随俱市。王孙善贾,先得利宝。居止不安,大盗为咎。”盖卦一阴从一阳,二阴随二阳,故曰“三奇六耦”。阴阳相随,有若行旅,故曰“旅”。纯以卦形命名。又《易林·晋之旅》云:“逐旅失群。”又《履之旅》云:“愿慕群旅。”又《噬嗑之姤》云:“失俪后旅。”皆以旅为行旅中之伴侶为说,深与一阴一阳耦行之义合。后儒以火炎于上,去所止而不居,并以获罪去邦、羁旅于外释卦名者,于卦象皆不切也。而《易林》逐旅之诂,尤酷肖卦形。
《旅·初六》旅琐琐斯其所取灾
有以斯为语助者,陆绩是也;有以斯为斯役卑贱者,王弼、王应麟是也;又有本《诗经》、《尔雅》、《释言》:“斯,离也。”《说文》、《斤部》:“斯,析也。”《史记》、《张耳陈余传》:“有斯养卒。”聿昭曰:“析薪为斯。”《列子》,《黄帝篇》:“不知斯齐国几千万里。”张湛注:“斯,离也。”以离析训斯者,严元照、俞樾、吴冀州是也。茲按《易林·履之旅》云:“愿慕群旅,不离其巢。”不离其巢,正斯其所之反也。斯其所者,离其所也,即离其巢之义也。又《大畜之旅》云:“安其室庐,傅母何忧。”安其室庐,仍斯其所之反。又《复之旅》云:“二人辇车,徙去其家。井沸釜鸣,不可以居。”徙家,正斯其所也;不可居,即取灾也。盖艮为巢,为室庐,为家,而艮以止为义。能艮止,故不离其巢,安其室家而吉;不能艮止,则徙去其家而凶。凶则灾也。《易林》之解此语,可谓至明晰矣。由《易林》以证前解,陆绩读斯为语助,所亦为语助,于《易》象无根;王弼、王应麟诂斯为卑斯贱役,于艮象合矣,而所字亦作为语助,于文理不适,正定王定柱常驳之矣。见翁注《困学纪闻》。独最后之俞氏、吴氏,与《易林》旨吻合。《易林》谓斯其所为离其所,是以三字为句也。俞氏亦谓斯其所句,并谓斯其所与下旅即次对文。愚按:与三爻焚其次,亦对文。吴谓斯其所句与上旅琐琐为韵,尤能还西汉以前之旧读。皆不本《易林》,而能与《易林》暗合,二千年之误诂由斯而明,二千年之错读由斯而正。然非《易林》,孰能证俞、吴二家之诂之当哉?
至斯之为贱役,《易林》每用之。《涣之大畜》云:“卑斯内侍。”《既济之坎》云:“更为斯吏。”《姤之需》云:“卑斯似鬼。”皆以艮为斯役。然按韦昭注:斯养、离析,义实一也。后来以斯为撕,或作厮,皆俗字,失古义。又斯为离析,至今土语仍用之。凡裂物皆曰“斯”,至市肆市布,亦曰“斯若干”;而俗遂加手作撕,尤失古义。
《旅·九三》以艮为火
艮火之象,至东汉即不知。只邵子《皇极经世》以艮为火,为后儒所疑。乃邵子坤水之象,既与《易》合,《易林》合,《九家》合,则知其他亦皆有本,非自创也。后征之《易林·解之谦》云:“三火起明,雨灭其光。”是以艮为火。艮纳丙,数三,故曰“三火”。谦互坎,故雨灭其光。又《大壮之遁》云:“火烂销金。”遁上乾金,下艮火,故销金。他若《坎之谦》云:“门烧屋燔。”《蹇之涣》云:“从风放火。”皆以艮为火,而火烂销金、三火起明,尤以艮为火之确证。以数定之。因由《易林》而求之《易》,《旅·九三》云:“旅焚其次。”次者,舍也。艮为舍,为火,故焚其次。离火在上,非艮火不能焚次也。
《巽·九二》用史巫纷若
巽初至四,正反两兑口相背,兑为口舌。史巫皆以口舌为用者也,故曰“用史巫”。史巫既并称,当然为祝史。《左传·桓六年》“祝史正词”,《昭十八年》“吾事鬼神而疾病”,是祝史之罪也;《周官》“大祝史四人,司巫史一人”,是也。乃荀爽以书勋之史当之,失《易》象矣。书勋之史,乃南、狐之流,胡能与巫并列?后注家遵用不改,则以《易》象失传,不知史巫皆取象于口舌也。茲证以《易林》,《萃之巽》云:“众口销金,愆言不验。”巽正反三兑,故曰“众口”,曰“愆言”。又《大壮之巽》云:“犬吠非主,上下胶扰。”巽二至四兑,伏艮,故曰“犬吠”。震为主,震伏,故曰“非主”。胶扰即纷若也。又《剥之巽》云:“三人俱行,一人言北。伯仲欲南,少叔不得。”亦以巽正反两兑口为说。凡此皆史巫纷若之义也。自《易》象失传,荀爽即不知此用覆象,故纷若之义,二千年来无一人能觉察者。非《易林》,孰证明之?又孰肯信之?
《巽·九五》无初有终先庚三日后庚三日
此其义,余曾说之,载《周易古筮考》中。然仍按十干生克之理为解,虽于初终之义有合,然以《易林》本象与对象往来返复之义证之,其无当与旧解等也。按《易林·夬之巽》云:“与神往来,长乐以安。”震为帝,为神,言巽与震常往来返复也。盖震究为巽,巽之初原为震,终成巽,故曰“无初”,曰“有终”。震主庚,一爻当一日。先庚三日者,言巽之前三日为震也。今成巽,而巽之究仍为震。后庚三日者,言巽之后三日仍将复于震也。震、巽相往来反复。故《易林·否之巽》云:“代伯受患。”《小畜之巽》云:“伯氏失利。”伯者,震也。言此时震伏,巽暂代震受事也。《说卦》云:“其究为躁卦。”朱震云:“巽三变成震,震三变成巽。”震,躁卦也。正释此也。后解此者,惟虞仲翔谓庚为震,与《易林》旨合。而后之人见圣人言庚,便于十干中讨生活,锤幽凿险,刻剔玲珑。岂知圣人言庚,只以代震耳,并无其他深奥。至其义理,只震巽相往复耳,尤显近易解。其以幽深相锤凿者,则以《易》说失传,不知本象与对象常往来反复之理也。
附先甲三日后甲三日
此二句义,余亦曾说之,载《古筮考》中。今以《易林》推之,义极简也。蛊者,否之始。蛊通随,随者泰之始。否、泰皆有乾,乾纳甲,故以甲代乾。蛊为否始,而蛊之先为泰。泰下乾,为先甲三日。乃泰初升上成蛊,为反否之始一日;二升成渐,为二日;三升成否,为三日。至三日而否运终矣,先甲变为后甲矣。随为泰始,随之先为否。否上乾,为后甲三日。乃否上返初成随,为返泰之始一日;五随返成归妹,为二日;四随返成泰,为三日。至三日而泰运终矣,后甲复为先甲矣。始而终,终而始,循环不已,故《彖传》曰:“终则有始,天行也。”后解此者,惟虞氏谓甲为乾,惟姚配中说始终得解,而解先庚、后庚则非。
《兑·大象》朋友讲习
凡《易》言“小有言”,“闻言不信”,“有言不信”,“慎言语节饮食”,“鹤鸣子和”及“讲习”者,无不以正覆两震或两兑相对相对即相背。为说。乃虞氏皆不用,独解此曰:“兑两口对为讲习。”相对者,以二至四正覆两兑口相对,非谓上兑下兑为相对。上兑下兑,口皆外向,如何对乎?虞此说似用覆象,与《易林》合。乃后儒释者竟以上下兑为相对。后安陆李道平作《集解纂疏》,觉其不安,又以兑上阴开两口为相对。则以《易》说失传,东汉人耳闻覆象之例,不敢通用;偶用之,后儒即不知所谓矣!惟虞谓兑二阳同类为朋,绝不知阴阳相遇为类为朋之义,故所诂又误也。
《涣》利涉大川
《彖传》曰:“乘木有功也。”巽木,中爻震木,木在水上故利涉。《易》凡言大川者,独此似可以坎为大川也。然二居坤水之中,前临二阴,阳遇阴则通,故利涉。必以坎为大川,坎险坎陷,谁利涉乎?仍不如以坤为水之义长也。
节卦名
水泽亦先后天同位,故曰“节”。节者,符节,以相合为用。言坎居西,兑亦居西,若合符节也。节者,信也。言凡事皆有一定制节,不容改变,故君子以制度数,天地以成四时。天地节者,天地信也。全以先后天同位取义也。虞翻以泰三之五,艮止为节,失古义矣。
节《初九》《九二》爻词
吴冀州《易说》说此云:“《易》以阳在前为塞,阴在前为通。初之不出,以九二在前,故曰‘知通塞’。二则可出而不出,故有失时之凶。”此发前人所未发,与《易林》大旨合若符契。《节·初九》何以不宜出?阳在前为阻也。九二何以宜出?阴在前则通也。不宜出而靜,故无咎;宜出而不出,故失时。此与说大畜初、二、三三爻云:“凡阳之行,遇阴则通,遇阳则阻,故初、二皆不进而三利往也。”初、二何以不进?阳遇阳也。三何以利往?阳遇阴也。自东汉以来,以此旨解经者少。岂知此实全《易》之精髓,阴阳之枢机。学者试就其言求之全《易》,但玩卦象,不读爻词,而何爻吉,何爻凶,已了然在目矣。
中孚卦名
杭氏曰:“后天东南巽,即先天兑位,故风泽曰中孚。”孚者,交相孚也。
《中孚》豚鱼象
自《易》象失传,东汉人不知鱼象。荀爽谓豚处艮山,鱼止兑泽,皆不能确指其象,是其证。至虞翻知巽鱼象,仍不知豚象,乃读豚为遁。后儒非之者多矣,而至今仍不得其象。按《易林·贲之中孚》云:“骑豚逐羊。”中孚震为骑,艮为豚。又《师之旅》云:“豚彘不到。”亦以艮为豚。艮止,故不到。艮少,故为豚。自艮豚之象失传,于是虞、黄以豚鱼为遁鱼,毛奇龄以豚鱼为江豚,王引之谓为士庶礼品,遂以次穿凿矣。
《中孚》利涉大川
《彖》曰:“乘木舟虚也。”王肃曰:“外实内虚,有似可乘虚木之舟。”最为得之。有舟,即可利涉大川。乃虞翻不知坤水在中,九二临之,阳遇阴则通之理,必以坎为大川,二变不成坎,须三再变始能成坎。坎象成,而利涉不辨为何爻。岂知《易》凡言利涉者,皆确有所属。如中孚之利涉,则指二也。二前临坤水,阳遇阴则通也,所谓乘木也,与《大畜》之九三同也。中孚二至五,即大畜三至上也。然非《易林》坤水之象,孰能正虞氏之误哉!
《中孚·九二》鸣鹤在阴其子和之
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此其义亦二千年长夜矣,则以不知覆象也。不知覆象,即不知其子为谁,和声从何而出,阴为何象。按《易林·晋之艮》云:“学灵三年,圣且聪明。”学灵者,学语也。艮三至上,正反两震言相对,下言如何出,上即如言而反,故曰“学灵”。学灵即和也。中孚二至五,亦正反两震言相对。震为鹤,《九家逸象》:“震为鹄。”项氏云:“鹄、鹤古通用,当作鹤。”按《吕览》:“鹄乎其羞。”注:读如浩,大也。音正与鹤通。刘孝标《辩命论》:“龟鹄千秋。”费昶《祷衣诗》:“开韫舒龟鹄。”皆鹤、鹄通用之证。正字通谓为 字者,非也。吴草庐曰:“黄鹤楼囚黄鹄山而得名。”亦鹄、鹤通用之证。为鸣,为子。下震出声,上震即如声而反,故曰“和”。子,指三至五之覆震也。在阴者,仍用覆象。二至五正反两震,即两艮。子指上之覆震,阴则指下之覆艮也。《易林·颐之中孚》云:“熊罴豺狼,在山阴阳。”艮为山,纳丙,丙南,故曰“山阳”。艮之反即山北矣,山北曰阴,故又在山阴。而下之震鹤,正当反艮,故曰“鸣鹤在阴”。言鹤鸣于山阴也。《周易》用覆之妙,匪夷所思。至东汉即不知此义。见《孟氏逸象》以离为鹤也,而以讼之离当之,其误一;不知阴象用反艮,而以讼之坎夜当之,其误二;不知《易》无以艮、坎为子之例,又不知子指覆震,而以二动成益,艮为子当之,其误三;不知和为反震,而以益之震、巽同声相应解之,其误四也。上亦失位,若再不能解,则将用节,岂有穷哉?
至于爵象,原属大离,不必用讼离。况爵为酒器,《坎·六四》以震为樽。《易林》本之,凡遇震,即以为酒樽、酒杯,则爵亦震象也。以贞悔言之,下贞上悔,贞我悔彼,而正反两震相对,则尔我也。尔我同此器,则共之矣。
《中孚·六三》或鼓或罢或泣或歌
此亦用覆也。震为鼓,乃三至五震覆,则罢矣;震为歌、笑,震覆则泣矣。而三当震与覆震之间,故其词如此。旧解但谓不当位,故有此象者,义殊未尽也。与二爻用覆象同也。
《小过》飞鸟遗之音不宜上宜下
考《左传·昭五年》,《明夷之谦》曰:“日之谦当鸟。”日之谦即离变艮。艮为鸟,故曰“当鸟”。若以离为鸟,即离当离矣,有是理乎?故知杜注误也。《易林》本之。《恒之小过》云:“燕雀衔茅。”是以艮为燕雀。又《困之小过》云:“凤有十子。”亦以艮为凤。又《明夷之艮》云:“鸱鸮娶妇。”又《噬嗑之渐》云:“ 鸱鸮。”皆以艮为鸱鸮,是艮之为鸟明矣。小过之飞鸟,亦谓艮也。音,则谓震也。不宜上宜下者,上谓五,下谓二。五乘刚,《屯·六二》曰:“六二之难,以乘刚也。”柔乘刚不顺,故传曰“上逆”。二承阳势顺,故传曰“下顺”。又小过为正覆两艮,上震为覆艮,以飞鸟言,首向下,故亦曰“上逆”也。自艮为黔喙,《易林》作黔啄,纯指鸟。东汉人误以为兽类,而艮鸟之象失传。于是小过之飞鸟,《左传》之当鸟,皆不知其属艮而误解矣。宋衷以卦二阳在内,四阴在外,象飞鸟,固误;虞翻用卦变,谓飞鸟指晋离者,尤穿凿,则以不知艮鸟之象也。又上下专指二五,不指三四。四为阳,遇阴则利往。豫九四、大壮九四、丰九四皆利,是其证也。三居艮终,《蹇·彖》云“其道穷”,正与上逆下顺之言相反。乃自来解者,往往涉及三四,不能分明,故经义愈晦也。然非《易林》艮鸟之象,孰能知小过及《左传》之旧解皆误哉?
《小过·六二》过其祖遇其妣不及
其君遇其臣说悲哉《易》象之失传也!象既失传,故竭数千年学者之力而不能通其词。此爻祖象,据《易林》则谓艮也。《易林·乾之蛊》云:“彭祖九子。”蛊上艮,艮为寿,故曰“彭祖”。又《随之节》云:“思吾皇祖。”节上坎为思,中爻艮为祖。又《大壮之涣》云:“亡其祖考。”涣中爻艮,艮为祖。坎伏,故亡。又《既济之渐》云:“疆场有瓜,献进皇祖。”是《易林》以艮为祖也。后思《易·豫·象》云:“以配祖考。”豫下互艮,故曰“祖考”。是《易》原以艮为祖也。妣象,据《易林》则谓巽也。《易林·萃之涣》云:“公刘文母。”涣上巽,巽母。互大离,故曰“文母”。又《益之困》云:“二母不亲。”困互巽,巽为母。上兑为反巽,故曰“二母”。兑先天数二。正反两巽相背,故曰“不亲”。又《损之巽》云:“太姒文母。”巽为母,互离为文,故曰“文母”。又《讼之随》云:“入门见母。”随艮为门;巽母,兑见,故曰“见母”。是《易林》显以巽为母。后思《蛊·九二》云:“干母之蛊。”蛊下巽,是《易》原以巽为母也。遇其祖,遇其妣者,小过下艮,六二前承二阳,利往,故曰“过其祖”。言二遇艮也,艮为祖也。中爻巽为妣,六二正当巽初,故曰“遇其妣”。妣即母也。虞翻本《礼记》,以母死为妣,取中爻大过死为义,后儒不察而盲从之。岂知《尚书》曰:“如丧考妣。”夫母既死矣,尚何言丧?且又胡能遇之?况父考母妣,无死生之别。郭璞注《尔雅》,论之详矣。《礼记》之言,不必拘也。至君与臣象,据《易林》则以震为君,以艮为臣。《夬之小过》云:“终不见君。”小过震为君,互大坎,故不见。又《夬之坎》云:“君臣扰忧。”坎中爻艮、震,震君艮臣;坎忧震动,故曰“扰忧”。又《兑之艮》云:“臣围其君。”亦以艮为臣,震为君。盖震为帝,为王,故为君;艮为僮,为仆,故为臣。臣与仆古不分。不及其君者,言震在上,二艮止而无应,故不及。二居艮中,故遇其臣。后思《易·蹇·六二》云:“王臣蹇蹇。”蹇下艮,以艮为臣。又《遁·九三》云:“畜臣妾吉。”遁下艮,故曰“臣妾”。是《易》本以艮属臣。而自东汉以来,知乾君坤臣,不知震艮亦为君臣,故愈解愈晦也。
《既济·九五》东邻西邻象
自《易》象失传,东汉人不知先天象,故解东邻、西邻者,靡不错误。只郑玄、崔憬能觉察离东坎西方合。以离为日,日出东;以坎为月,月生西为说。而不知先天象离坎本东西也,无庸以日月为解。按《易林·复之未济》云:“东邻西国,福喜同乐。”是以上离为东邻,下坎为西国。又《履之讼》云:“受福西邻。”讼下坎,故曰“西邻”。是不啻明解禴祭受福也。又《升之归妹》云:“东邻西家。”谓归妹中爻离坎也。《易林》之言离东坎西,可谓至明白矣。乃宋后之治汉《易》者,既知先天方位,犹申述东汉之误解,是诚何心哉?
《未济·六三》征凶利涉大川说
上既曰“征凶”,下又言“利涉”,义自违反。朱子疑利上有不字,吴挚父先生疑征为贞。二者必有一当,义始能通。经文既有缺误,故此之大川遂不能解。此与《无妄·六二》云“不耕获,不菑畬,则利有攸往”,上下语皆不能通。不能强说也。
既未济上爻濡其首象
《易林》以坎为大首。坎为水,一阳陷四、上二阴之中,而上六居坎之上,故曰“濡其首”。《未济·上九》亦曰“濡其首”,则用旁通也。虞翻以乾为首,说《既济·上六》尚可,说《未济·上九》遂不能通。则以旁通之说不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