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云集,人才荟萃,是伟大事业繁荣壮大的必备条件。《易经》萃卦《卦辞》认为:“萃聚的时代,办事会很亨通。于是君王来到庙里,汇集起民众,举行盛大的祭典,并宣布文告。当此之时,面见有权势的人物定很有利,而且是会亨通顺利而正确的。萃聚的时代是物质丰富汇聚的时代,故祭祀时,宜选用肥大壮实的牲畜,才会吉祥如意。这时候如前往办事,则一般是会很顺利的。”
从以上对《易经》萃卦卦辞的意译里,人们可以看出萃德的要旨,就是在物资荟萃丰盛的时代,应不惜以丰厚的物质为基础,以有权势的人物为核心,通过纪念先祖先驱的光荣业绩,聚集众多民众,齐心协力干一番无愧于时代的大事业。观象联想,预防不测,是易学精髓。从泽聚于地,联想到万物汇聚的机理;从君王祭于庙宇,聚义起事,联想到有权势的人物的高贵品德、起事的正确目标、必备的物质基础和防患于未然的前瞻;从万物相遇而后聚合生发,联想到接着姤卦的是萃卦的卦序易理。《易经》的萃卦给人的启示确是丰富多元而又主旨鲜明的。
萃[1] 亨。王假[2]有[3]庙。利见大人[4],亨,利贞。用大牲[5],吉,利有攸往。
【注释】
[1]萃:卦名。卦义:集聚,汇集等。
[2]假:至,到。
[3]有:于。
[4]大人:有权势之人。
[5]大牲:指用牛作为祭祀的牺牲。
【译文】
萃卦象征聚集,亨通顺利。君王到宗庙祭祀,有利于出现有权势的人物,亨通顺利。祭祀时宜奉献大牲畜,则可获吉祥,有利于往前进发,一切顺利。
《彖》曰:萃,聚也。顺以说[1],刚中而应[2],故聚也。“王假有庙”,致孝享也。“利见大人,亨[3]”,聚以正也。“用大牲,吉,利有攸往”,顺天命也。观其所聚,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
【注释】
[1]顺以说:萃卦,下坤为顺,上兑为悦。说,同“悦”。
[2]刚中而应:上卦九五居中,与下卦六二相应。
[3]亨:通达。
【译文】
《彖传》说:萃的意思是聚集。和顺而欢悦,刚健中正而应合时代,所以能得到四方响应,会聚民众。“君王到宗庙祭祀”,是说能尽其心,以祭品对祖先表达孝意。“利于出现有权势的人物,亨通顺利”,说明君王主持聚会必须要遵循正道。“奉献大牲畜,可获吉祥,利于往前进发”,说明此时顺应了天道规律。观察聚集的现象,天地万物的性情和规律就可以明白了。
萃卦图
萃卦从卦形上看,上卦兑有喜悦的意思,可以引申为给人愉悦的各种表演。下卦坤为众人的意思,可以引申为顺从。台上有人在说或表演,台下众人顺从,这是一幅礼堂画面。萃是聚集的意思。礼堂是众人聚集的场所。因此此卦被命名为「萃」。
《象》曰:泽上于地[1],萃。君子以除[2]戎器[3],戒[4]不虞[5]。
【注释】
[1]泽上于地:萃卦,上兑为泽,下坤为地,因而说“泽上于地”。
[2]除:清理,整治。
[3]戎器:兵器。
[4]戒:备。
[5]不虞:未能料到的意外事件。
【译文】
《象传》说:水聚为泽而居地上,象征聚集。君子应当效法于此,经常清理整备兵器装备,以戒备不测之事的发生。
初六 有孚[1]不终,乃乱乃萃[2],若号[3],一握为笑。勿恤[4],往,无咎。
《象》曰:“乃乱乃萃”,其志[5]乱也。
【注释】
[1]孚:诚信。
[2]乃乱乃萃:第一个“乃”是虚词,作“于是”讲;第二个“乃”字是代词,作“他”讲。
[3]号:呼号。
[4]恤:忧虑。
[5]志:心志。
【译文】
初六,心有诚意而不能贯彻至终,将导致心神迷惑,行为紊乱而与人妄聚。如果及早悔悟呼援,那就能握手言欢。不要忧虑,往前进发不会有灾祸。
《象传》说:“心神迷惑,行为紊乱而与人妄聚”,说明心志迷乱。
六二 引吉,无咎。孚乃利用禴[1]。
《象》曰:“引吉,无咎”,中[2]未变也。
【注释】
[1]禴:古代一种比较简单的祭祀活动,不用牺牲。
[2]中:中正。
【译文】
六二,被人援引可获吉祥,没有灾难。只要诚心诚意,即使是微薄的祭祀也有利于献享神灵。
《象传》说:“被人援引可获吉祥,没有灾难”,说明中正的本性始终未曾改变。
六三 萃[1]如嗟[2]如。无攸利。往,无咎,小吝[3]。
《象》曰:“往无咎”,上[4]巽[5]也。
【注释】
[1]萃:聚会。
[2]嗟:感叹。
[3]吝:困难,麻烦。
[4]上:通“尚”,崇尚。
[5]巽:顺伏。
【译文】
六三,聚集在一起叹息,没有什么利益。往前进发没有灾难,但有小小的憾惜。
《象传》说:“往前进发没有灾难”,说明能谦逊地顺从上面的阳刚。
九四 大吉,无咎。
《象》曰:“大吉,无咎”,位不当[1]也。
【注释】
[1]位不当也:这是以九四的爻位爻象为说的。九四是以阳爻居于阴位,所以说“位不当也”。
【译文】
九四,至为吉祥,没有灾咎。
《象传》说:“至为吉祥,没有灾咎”,说明居位不适当。
九五 萃有位,无咎,匪[1]孚[2]。元永[3]贞[4],悔亡[5]。
《象》曰:“萃有位”,志未光也。
【注释】
[1]匪:通“非”。
[2]孚:诚信。
[3]永:长久。
[4]贞:纯正。
[5]亡:消除。
【译文】
九五,聚集的时候高居尊位,没有灾难,但尚未取信于民。宜于永久不渝地修养德行,保持正确的方向,则悔恨消亡。
《象传》说:“聚集的时候高居尊位”,说明志向有待光大,故人还未信服。
上六 赍咨[1]涕[2]洟[3],无咎。
《象》曰:“赍咨涕洟”,未安上[4]也。
【注释】
[1]赍咨:悲叹之声。
[2]涕:流眼泪。
[3]洟:流鼻涕。
[4]上:上等的地位。未安上,这是以上六的爻位为说的。上六是全卦的最上一爻,比喻人事也就是最高的地位。
【译文】
上六,悲伤哀叹,痛哭流涕,但没有灾难。
《象传》说:“悲伤哀叹,痛哭流涕”,说明高居极位,孤立无援,以致心不能安。